他的兩眼瞪得溜圓,自嘲似的掀起了眉毛。她這樣*裸地對自己表白,她需要錢。看來她真的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單純的她了。
“你要多少?”他想了想說道。
她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知道他又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你要多少我給你。以後不要再去參加這種試鏡,你要拍電影或者拍電視劇都可以,我們公司每年都要推出幾部。過幾天我讓我的秘書把劇本拿給你看看……”他說完這番話之後,看到她驚訝的眼神。
“不。”她揚了揚脖子,“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我是關心你。”他心中不禁有些憤慨。她需要錢,但是卻堅決拒絕他的好意。她這種倔強,矛盾的表現難道只是爲了他一個人流露出來的嗎?
“不需要!”她拒絕得斬釘截鐵。
“你可以接受一個導演對你的騷擾,卻不能接受我真心的幫助。”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他的五臟六腑內漫延開來。他看到她嘴角的肌肉明顯地收緊了。
“以後那種試鏡我不會去了。我是需要錢,但是我的錢要來得乾淨,清白。那種骯髒不堪的錢我是不會賺的!”她看到他的表情,有點冷漠,有點輕視,又有點不屑的感覺。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僵了。
久久的沉默過後,還是心妮的來電打斷了這種難堪的死寂。
“喂。”他不避嫌地當着她的面接起了心妮的電話。
“馳哥哥……我好難受……”
“你現在在哪裡?”他瞧了瞧坐在對面的她說道。
“我在家……不過家裡沒有人……爸爸陪媽媽去散心了,陳姐回鄉下去了……我好難受……”心妮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驟然被掐斷了。
她看到喬承馳的臉色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
“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說着,已經把系在頸上的餐巾扯了下來丟在光潔的盤子上,“你能不能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來。”
“你是不是要去見心妮!”她瞬間怔怔地望着他。
“對,不好意思,她可能舊病復發了……”他的臉上浮起一層愧色。
“你是非去見她不可嗎?”她站了起來,目光出乎意料的清澈,平靜地說道。
“你等我,我去去就來!”說着,他揚長而去。
她站在原地,坐下來的時候,她無意中碰了一下自己的臉,卻有一種硬冷的感覺。那是他剛剛纔送給自己的那枚戒指。她的指尖撫過那枚戒指的表面,鑲成心形造型裡嵌着兩顆熠熠發光的鑽石。如果換作是七年前的自己,一定毫不猶豫地就嫁給了他。可是眼下,那個心妮,那個看起來跟心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看起來那麼無助,柔弱,需要人呵護的女孩子就像鬼影一樣纏着他。還有他的母親……她抱住了自己的頭,她真的該跟他結婚嗎?心妮會不會一直都纏着他,而他的母親是不是會刁難自己?
她承認當喬承馳將戒指送給自己的時候,她當下的確是感動極了。可是現在冷靜過後想一想,發現來自於四面八方的阻力不少。她咬了咬嘴脣,一時間也躊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