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蘇江鄂

裴琳一事事了,大會從新開始,往來門派人數衆多,自然也不能再拖下去。

裴衢淡淡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現在我只想去守着妹妹的亡靈,這邊的事,恕我不管了,就全權交由幾位長老處理吧。”

幾位長老見她一雙眼睛已經紅腫不堪,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大會依舊舉行,倒也省卻了不少環節。

“既然如此,我們直接開始兩位尊者的比試吧,先爲武試。”東長老緩緩的說道。

鬱念雲和顧溢一左一右分立臺上。

顧溢用一柄玄鐵鍛造的青鋼劍,名曰“燕雀”。鬱念雲笑笑,卻是拿出一根笛子來。

顧溢面色一變。“你這是瞧不起我呢?我顧溢雖然沒有和你有過什麼交集,但也是聽得別人說過,鬱大尊者你一向用的是一把劍的。”

鬱念雲笑道:“可不就是一把劍麼。顧大尊者不信你看。”

說着,鬱念雲也不知是動了那笛子的哪一處,笛身下端豁然伸出一截劍身來,明晃晃的與笛子的古黃色合爲一體,顯得格外的清亮。

“七星笛!”顧溢登時明白過來。

“原來你竟是天山老嫗阮臨心的弟子。”

“不錯。”鬱念雲淡淡的道:“兵器已出,顧大尊者,請!”

兩人劃開道來。下面一衆門人皆伸長了脖子瞧,唯恐漏看了一處招式。

兩方同時發動,鬱念雲手中的七星笛可是世人爭傳的上好寶器,劍一出手,破風處,帶動一聲長嘯。顧溢一劍過來,聲勢極快,直指命門。鬱念雲從容不迫,一個鷂子翻身,卻是輕輕一格,又是一陣笛音浮動。

衆人皆嘆!果是寶物,用來竟有如此奇特的功效!

七星笛時伸時收,變化多端。這一廂纔看見顧溢的劍已經橫過了鬱念雲的脖子去,那七星笛卻忽的伸長,直指顧溢心口,迫的人不得不退卻開來。那一廂眼見着七星笛過猶不及,偏生又一回收,立時轉換過來。

顧溢面色陰晴不定。

“好利器!”顧溢嘆道。“不過這麼好的兵器,鬱大尊者看來卻是難以物盡其用呢。若它在我手裡,我可不會讓敵人和我拼這麼久還拼不下來。”

鬱念雲只一笑。

“如此,那就請顧大尊者瞧好了!”

話音剛落,鬱念雲手下一轉,一把七星笛忽然舞的虎虎生風,一時間笛影漫天,衆人根本看不清哪一處是虛,哪一處是實!

顧溢暗暗叫苦,手下也一刻不停。

“顧大尊者果真好本事。”鬱念雲笑道:“這一招叫做滔滔不絕。”

鬱念雲揮劍後指:“這一招,就請顧大尊者你看好了,這叫做,虛虛實實。”

風聲過處,帶起一串長音。音在左,劍卻再右。顧溢心下大駭。擋之不及,唯有一避。顧溢立刻一個空後翻,卻驀然聽得鬱念雲一聲輕笑,心下登時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鬱念雲手下一變,手中一空,長笛橫掃。左手出,右手入,兩人立於臺中。鬱念雲正站在顧溢的背後,手中一柄亮晃晃的劍身,正對着顧溢的脖頸。

勝負已分!臺下一片譁然!

鬱念雲的武藝在幾人中算不得最好,最終卻拔得了武試的頭籌,婆娑門一中門人俱是驚詫不已,但幾人的比試都是公開的,衆人並未發現任何不對之處,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底下一衆門人皆竊竊私語道:“看來這鬱念雲便是下任的門主了。”

衆人又這樣的想法也是有理有據。畢竟剩下那顧溢要能勝過鬱念雲的地方就只有武藝了。

顧溢一張臉憋得通紅。他是一向自負慣了的人,如何受得下這口氣。偏生如此衆目之下,他亦不能說些什麼,這等關鍵時刻,面子還不算是最重要的。

幾位長老連連點頭。

“裴門主推薦的人果真不錯。”

“既如此。想來也沒什麼疑問的了。”西長老請出幾位請來的掌門詢問。衆掌門紛紛點頭。

鬱念雲下臺,緩緩的收好七星笛,卻是上前施禮道:“念雲斗膽,有一事想借今天的機會,請大家做個見證!”

“何事?”衆人均是不解。

鬱念雲一笑。卻是用着傳音入內的方式對後面道:“出來吧。”

衆人紛紛看去。卻是一位年輕的公子哥。在場中有人認得他的,忍不住叫出聲來。

“是他!就是蘇家的小公子,蘇江鄂!”

“蘇江鄂!”大廳裡又亂作一團,議論紛紛。幾位長老有些頭疼的揉揉自己的額頭。老了,老了,果真是老了,這兩日的事情一環接着一環,真是有些吃不消。

“既然蘇家的小公子都出來了,我自然也不好再坐着了。”馮歡也慢慢的收扇過來。

“蘇公子,這邊請。”馮歡施禮道。

“蘇江鄂”點點頭,一旁已經有人立刻備上椅子過來,請他入座。

“事關本派清譽,有勞蘇公子了。”東長老道。

“蘇江鄂”點頭道:“蘇家一事,卻卻是與馮兄無關的。”

見衆人紛紛議論,“蘇江鄂”揮手繼續道:“當年一事,我本不欲再提,奈何有人卻三番四次想置我於死地。更加之之前本與馮大哥有所之交,實在不忍心看他在這般爲江湖人所指。因而此次前來,說明此事。”

“出事當日,馮大哥卻是在我家中做客。也確實是爲了家中至寶——淮楠索而來。然而,馮大哥爲人坦蕩,家父不予。他也並未強求,本來那一晚過後,便也是橋歸橋路歸路。誰料的會有那一場大變。”

臺下有人疑惑:“只是當時小公子不是因爲傅家那閨女,已被逐出家門了麼?”

“蘇江鄂”苦笑道:“說來慚愧。我也是之後才明白過來,父親這不是趕我,而是爲保我一命,就算是沒有秋芳,也是會趕我出來的。”

“哦?”衆皆詫異萬分:“這卻又是爲何?”

“蘇江鄂”道:“這便是蘇家滅門一案的元兇了!”說到這裡,“蘇江鄂”不由握緊了拳頭。

“這人也着實可恨,不但害我全家,又怕大家知道,就想出這樣一條毒計來嫁禍給他。”

“着實可惡!”臺下衆人嘆道。

“真應該找出來千刀萬剮了好。”

“那這人究竟是誰?”

“蘇江鄂”看看衆人,又看看幾位長老,方纔閉上眼幽幽的說出了兩個字。

“血魔——”

血魔!

在場衆人無不色變。

“那他卻是爲了什麼,沒人能攔得住他,卻又爲何嫁禍給馮歡?”

“蘇江鄂”長嘆一聲:“他也是爲了家中那隻淮楠索。淮南索至剛至陽,正而是他的剋星,他如何會讓自己的剋星留在大家手中。你們難道沒有發覺,血魔的猖狂,正是在蘇家滅門之後麼?”

“嫁禍給馮歡,則是因爲家父,那一夜,家父用淮南索傷了他,他元氣大傷,自然一時之間難以禦敵,剛好有馮大哥這麼好的一個擋箭牌,他又何樂而不爲。要不是那日我悄悄回府發現,便也就讓他得逞了。”

“馮大哥被他打傷,正好看見了我,要不是他及時點了我的穴,又把我掩藏的好,只怕也沒了近日的蘇江鄂了。”

“這還要多謝馮大哥的救命之恩。”說着便給馮歡叩禮。

慌得馮歡趕忙扶住:“這是萬萬使不得的,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如今你幫我洗脫這一身冤屈,也算是你的報答了。”

“你就不怪我一直不肯現身?”

“哪裡哪裡。你自然也是有你的苦衷的。”

“不錯。”“蘇江鄂”點點頭。“那一夜後,滿家滅門,我又被人追殺,幾次險遭毒手,最後還不慎跌落懸崖,摔斷了雙腿,困於深山,一直到前些日子方纔好了起來。”

“原來還有這般的經歷,真是難爲你了。”

“蘇江鄂”展顏道:“好在我還是將當日情況說明了。馮大哥,你以後再不必揹負那一陣罪名了。”

正此之時,忽聽得一聲長笑從外面傳來。

“我還是來晚了些。不過好歹不算太晚。”

進來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拄着一根龍頭柺杖,兩眼笑眯笑眯的,差不多成了一條縫。

“原來是紅燈婆婆,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啊?”東長老也笑眯眯的道。

紅燈婆婆笑着點點頭道:“可不就是爲了這蘇家小公子的事麼。”

蘇家小公子?衆人的視線又重新落到“蘇江鄂”的身上。

“蘇江鄂”一愣,下意識的就看鬱念雲,但也只是一瞥,很快就移了過去,鬱念雲心中也不由疑惑起來。

紅燈婆婆笑道:“你們這裡請了一位蘇公子,我這裡可也帶了一名蘇公子呢,還有那蘇小公子的媳婦呢。”

衆人一愣。

“小夥子,你還不快過來?”

人羣慢慢的讓出一條道來,道的盡頭,可不正是又一位“蘇江鄂”!

臺上臺下兩位公子面色都是一變!不同的是,臺下的這位蘇公子手邊還扶着一位姑娘。那姑娘似乎的了一場大病身體虛弱不堪,臉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紅,伴隨着一兩聲咳嗽。

那姑娘亦是滿臉的不解。

“怎麼會……有兩個江鄂?”

第十章 魔教?第二十章 比試第十四章 故人重逢第十章 途中事第十四章 死而復生第五章 血魔第五章 血魔第二十章 比試第十一章 不見故人第一章 柳城第一章 秦家兄弟第二十一章 一團亂第三章 疑竇漸生第六章 放開第三十章 邢漠蟬第十章 託付第二十三章 最後的尊嚴第二章 裴琳第十九章 禁閉第二十章 最後一把火第一章 柳城第十五章 幼女中毒第十章 託付第一章 浮華宮公子第七章 塵封的記憶第九章 一諾虛妄第十一章 影月重傷第二十四章 絕處求生第二十一章 百口莫辯第十四章 故人重逢第九章 鏇南第六章 不覺於此第四章 爛漫紫霞第六章 不覺於此第二章 親人第八章 賭局第十八章 秦家?第二十章 最後一把火第十二章 你死我活第十三章 許諾第十五章 靈堂第十五章 幼女中毒第十四章 死而復生第十一章 不見故人第八章 賭局第三章 疑竇漸生第十章 教訓第八章 爭辯第二十四章 藥王朱立第三章 阮家寨第十九章 亡魂第三章 明天第二十五章 別有內情第七章 線第五章 暈暈乎乎第二十章 陷害第十七章 血魔終現身第三章 誰是少爺第三十章 邢漠蟬第三章 明天第十五章 幼女中毒第九章 鏇南第八章 千機絲蠱第二十三章 最後的尊嚴第二十六章 禁地 洞天第二十五章 密道第二十四章 絕處求生第八章 爭辯第十九章 亡魂第一章 柳城第二十章 最後一把火第二章 親人第十章 途中事第三章 誰是少爺第十三章 酒坊第四章 滑稽的認親第二章 再逢司空赫第二十章 陷害第十二章 救人第二十七章 秦春尤第十三章 危機第六章 神秘人第二十九章 身份第二十三章 古愚齋第五章 暈暈乎乎第九章 轉變第十五章 幼女中毒第五章 突變第八章 賭局第二章 親人第十章 教訓第二十三章 別無選擇第一章 迴歸原點第十二章 林家酒坊第十九章 武林盟第十一章 救人第十三章 危機第四章 蘇江鄂第二十章 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