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在婆娑門?
鏇南的這個說法驚的鬱念雲心頭驀地一跳。她的心頭隱隱抓住了些什麼,但又有些不想去抓住。
“那你的看法呢?”鬱念雲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
“屬下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鏇南給出了這樣的理由――“我手下的人每次查血魔的事,要麼無疾而終,要麼就是突遭意外。然而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巧合?我的這些下屬的能力我最清楚不過,要讓每一個查案的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此,血魔就在婆娑門的傳聞倒還合理些。”
“只有自己人,才最好瞞過自己人。”鏇南補充到。
同鏇南見完面,人,攬下了,消息,也知道的更多的,但是鬱念雲心頭的那塊石頭卻壓了下來,而且越壓越重。
鬱念雲有個不好的猜測,於是她決定再來找找唯一算得上見過血魔一面的蘇江鄂。
蘇江鄂和他的夫人傅秋芳都被安置在一處單開的別院裡。鬱念雲尋過去的時候正好遇見迎面出來的傅秋芳,只是傅秋芳只顧拿着帕子揩眼淚,絲毫沒有注意到鬱念雲的到來。
一見傅秋芳哭了,鬱念雲急步走過去詢問怎麼回事。傅秋芳卻是笑笑搖搖頭,稱自己被風迷了眼。
那般神情會是迷眼?鬱念雲不信。只是傅秋芳都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多問。
“你是來找江鄂的吧?”倒是傅秋芳先主動開口道,見鬱念雲點頭,傅秋芳又道,“剛剛恩公來找他,他們現在正在裡面說話呢,我這就去叫他。”
一聽在和恩公說話,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恩公是誰,但這時節自然也不好打擾的,鬱念雲趕忙攔住了她。
傅秋芳倒是一愣。“你和恩公不是交情不錯麼?”
交情不錯?這話卻是何意?
見鬱念雲一臉莫名,傅秋芳不由跌足嘆道,“看來是我猜錯了。我還以爲你讓恩公扮作江鄂,自然是非常交好的。”
鬱念雲這才聽出傅秋芳口中的“恩公”原來就是南宮策。剛要出口問傅秋芳呢,就聽的廊下有人喜道,“鬱姑娘!”
回頭看時,不是南宮策是誰?蘇江鄂正站在南宮策左手邊,看到鬱念雲看過去微微施禮一笑。
對於血魔的問題,蘇江鄂其實自在別院住下就已經立刻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併描述下來,提供給了鬱念雲參考。鬱念雲這次來找蘇江鄂,除了血魔的事,其實更想問一句。
“蘇家在出事前除了和南門的交易,究竟還有其他交易沒有?”
蘇江鄂很是肯定的搖搖頭。
傅秋芳在一旁道,“每年和婆娑門的生意都是大頭,在緊要關頭,公婆們都忙不過來,哪裡會有其他?”
屋裡一陣靜默。
“不過――”蘇江鄂想了一瞬道,“那段時間,前門主倒是來找過家父。”
這裡的前門主自然指的是裴衢。
“由於是密談,因而前門主和家父談了什麼江鄂不知,但若不是婆娑門裡的大事,門主都是並不會來蘇家的。”
這一點除了南宮策,在場的三人都明白。蘇家只是幫婆娑門送貨上有交易,而且對接的一般都是南門的人。除非南門有變,不然婆娑門的門主按理說都管不了這邊的,更何況還是密談?
一旁的南宮策聽得一頭霧水,蘇江鄂便又仔細的講給他聽。他倆一個講一個聽,唯有傅秋芳注意到鬱念雲在聽到前門主與蘇家家主密談時驀地一陣。
傅秋芳想問些什麼,但又咬咬脣別過頭去,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一般的看蘇江鄂他們說話。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鬱念雲便起身告辭,南宮策也跟着告辭出來,跟在鬱念雲身後。出門行了一小段,鬱念雲剛問南宮策是有什麼事,另一頭一道身影慌慌張張的奔過來,見着鬱念雲忙上前稟道,“影月姑娘回來了!情況有些不大好,門主快去看看吧。”
影月?
聽得此言,南宮策與鬱念雲二人皆是一驚。二人趕忙隨了那人趕去。
影月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嘴裡不停的喃喃,雖然有人已經幫她拭去了身上的血漬,但臉上裸露出的傷痕也能讓人想到她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這是怎麼回事?”見得影月這樣,鬱念雲心下一揪。
旁邊的人只說不知,“一大早門裡的人進進出出都沒瞧見什麼異樣,就剛纔一會兒,門裡的人突然發現影月姑娘滿身是血的倒在山門口。”
“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得到的答案依舊是沒有!直把鬱念雲氣的咬牙切齒!“那就把第一個發現影月的人給我找來!”
見得鬱念雲氣的不輕,旁邊的那人立刻惶恐的答道,“回稟門主,第一個發現影月姑娘的,正、正是屬下?”
“你?”鬱念雲眯了眯眼正欲說什麼,卻聽守在影月牀邊的南宮策突然道,“你們過來!”
鬱念雲一頓。
“你聽。”南宮策道。
影月重傷在身,聲音斷斷續續的細如蚊吶。鬱念雲俯身下去細細的聽,分辨了一下影月講的什麼,驀地一驚!
影月嘴裡不停重複的可不就是“血魔”就兩個字這兩字!這段時間如同夢魘一般纏着鬱念雲緊緊不放,而今竟然還……
鬱念雲憤憤。旋即想到血魔的事本來就鬧得婆娑門衆人人心惶惶,這時節如果把影月的事就這麼講出來,勢必會引起更大的恐慌。鬱念雲不禁慶幸自己方纔沒有因爲太過驚詫,把影月口裡唸的名字講出來。不過影月到底是在門口被發現的,嘴裡又一直唸叨這幾個字,一路上指不定就有人聽了去。轉眼卻瞧見送影月來的那人一臉緊張的看着這邊,眼神裡的幾分好奇和疑惑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想來他是沒有聽到什麼的,不然又如何會這般?
鬱念雲又問了一下給影月擦拭的是誰,一個個子小小的姑娘站了出來。
原是那送影月過來的人的妹妹。哥哥叫吳念,妹妹叫吳英。鬱念雲問道,“影月昏昏沉沉間可還說了些什麼?”吳英只搖頭,眼裡卻是淚珠直顫,“哥哥放下影月姐姐就去找門主了,我一個人看見影月姐姐滿身是血,嚇壞了,都是哭着給姐姐擦的,她說了些什麼我都沒注意到。”說到這裡吳英唯恐自己的粗心耽擱了大事,一面忙着賠罪,一面大哭起來。
鬱念雲趕忙勸慰,心裡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