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秦春尤

鬱念雲匆匆趕回了酒坊,只是,鬱念雲萬萬不會想到,交出秘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以爲仍在天山,心無塵雜的阮臨心。

阮臨心是後悔的,對於秦春厚,阮臨心自然覺得有所虧欠,然而三十年的隔閡,兩個人已經隔了太遠太遠。對於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兒子”,阮臨心即便是瞭解了當年了真相,也難以承受。

死去的孩子突然活了,這三十年來的喪子之痛,那個死去的孩子算什麼?那唐景涸的性命又算什麼?

歸根到底,秦家,阮家,恩也好,怨也罷,阮臨心最最對不住的,終究還是一個唐景涸。

是以,她亦不知該如何來面對秦春厚。

畢竟,三十年過去了,不抱有任何幻想的阮臨心,已經不再是當年天山上那個無憂無慮抱着紫貂玩鬧的阮臨心了。

阮臨心跟了秦家兄弟一路,一直跟到京城,這些秦春厚自然是知道的。一路走來,阮臨心不主動來找他說話,他也就不去找阮臨心,彼此各走各的。不過一路走來,冷了,秦春厚會讓人給阮臨心送些衣裳手爐,晚了,也會吩咐多訂一間房,多做一些菜。便是到了京城,回到自己的府邸,秦春厚也直接命人單單收拾了一間院落讓阮臨心居住。

秦春厚口上不說什麼,但阮臨心很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關切,心中的愧疚之情也就愈發深厚。只是好多次,阮臨心走到了秦春厚的房門之前,終究還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而告終,便是正好撞了個正面,兩人也只是點點頭,頂多說天氣如何,近來可好的過場話,終究還是難以捅破兩人之間隔着的那層冰。

這樣有些尷尬的過了兩個月,秦春尤主動找到了阮臨心,一見着阮臨心,秦春尤直接開門見山——

“按我說就不該讓你回來,說是母子,何曾有半分母子的樣兒?不過我也拗不過我那大哥,他既然想要認你,而你們彼此又邁不出那一步,總的有人出來推上一把。而算來算去,這差事兒也只有我比較適合了,只是大哥信得過我,願意聽我說話,你呢,我就不知道了……”

阮臨心摸不準秦春尤究竟想要幹嘛,不過聽這意思,竟似要幫自己。

阮臨心到底還是心繫這個孩子的,“我知道你同厚兒交好,厚兒信你,我自然也信你。你直說要我怎麼做吧,只要能幫到我們母子,他日有我阮臨心能幫上忙的地方,必然全力相幫。”

秦春尤只擺擺手冷哼,“得了吧,你一個江湖人能幫我什麼,殺人還是放火?我這可全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才做的,你如何怎樣與我何干。”

阮臨心被噎在那裡,半響說不出話。

秦春尤看了看又道,“我讓你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其實大哥呢,無非也就是想讓你對他多分關切,大哥能明明白白感受到你對他的好,信任他,愛護他,那就夠了。”

“這我如何不知。”阮臨心皺眉,“只是我到底多年不問世事,對很多事情都已經一竅不通。他的事業上我幫不了他,就連最基本的起居飲食,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什麼,我統統不清楚,甚至很多新出的糕點,我連聽也沒聽過。”

秦春尤笑道,“你既然知道這些,那你手上便有一宗最能幫到大哥事業的東西,你如何沒有看透?”

“我手上?”阮臨心不解,“我現在兩手空空,除了我自己,還剩下什麼?”

“得了吧。”秦春尤端過一盞茶道,“別以爲我不知道酒坊的事兒,雖然你而今把那酒坊交給了你的徒弟打理,但那酒坊說起來可算是從秦家發展出來的產業,你那酒坊有了你的獨門秘方作保,每年收進來的金銀銅子兒不知得有多少。”

“你是讓我交出林家酒坊!”阮臨心心頭一跳,還沒說個“不成”呢,秦春尤直接把茶盞一放道,“誰稀罕你那酒坊,我只是想讓你給大哥看看你的誠意。”

“誠意?”

“自然。”秦春尤道,“我大哥可是你的親兒子。你那酒坊都能給你徒弟了,大哥卻連沾手也不得沾,這親生孩子倒比不得一個外人了,你說大哥心裡會舒服麼。”

阮臨心默了。

秦春尤又道,“而且我的意思也不是讓你交出酒坊。酒坊,依然可以讓你那徒弟來管,你只用把林家酒坊的秘方告訴大哥就好。秦家這麼大的家業,大哥未必稀罕你那酒坊,只是在於那秘方。你想,這種不外傳的秘方都如此放心的告訴給他,大哥自然能感受到你是真心待他的,到時候你們母子之間不是更容易坦誠相待。”

秘方……酒坊……

“你說的沒錯。”阮臨心想想道,“其實酒坊本來就算秦家給我的,就算是把酒坊全部給他,我也沒有話說。只是終究要對不住念雲了……”

聽到這裡,秦春尤只嗤笑一聲。就這樣,阮臨心寫下了酒坊裡的所有秘方。至於這秘方如何流到了鎮遠侯的手裡,秦春尤在這中間究竟做了什麼手腳,阮臨心就全然不知了。

她只知道,她將秘方寫下,遞給了秦春厚,兩人之間的那層冰並沒有消融,反而在幾天之後,各得越發的遠了。

阮臨心想不明白這其間除了什麼問題,她想去找秦春厚說個清楚,可秦春厚竟然連她的面也不願見了。阮臨心也找過秦春尤,秦春尤只說最近秦家出了點亂子,想是大哥分身乏術。

這話倒也確實不假,因爲沒過多久,鎮遠侯的事兒就鬧起來了。

鎮遠侯將酒裡的貓膩一“揭”,皇帝龍顏大怒,秦春厚進了皇城面聖隔了半個月都不見回來,聽說是被送入了地牢,可把阮臨心急得團團轉。秦家家主不在,秦春尤便成了秦家的當家人,每天四處奔走,左右也見不到人,這下阮臨心想找秦春尤問個清楚都是不成。

直到又過了一個月,阮臨心突然得到消息說是秦春厚給放出來了,她心裡的那塊大石才總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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