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南宮策馮歡二人再去找那鬱念雲二人,南宮策本想着鬱念雲應該會回山上同他會合纔對,卻不料南宮策剛跑回去,便見得朱立一臉焦急的衝了過來,拉着南宮策的手直嚷着,“你爹孃突然失蹤了!”
朱立還說,“我去古愚齋找過,都沒看見,現在王於興已經上山找去,你也快想想你爹孃可有什麼會去的地方。”
南宮策大駭之餘不由問道,“那念雲回來沒有?”
朱立苦着臉道,“哎喲喂,這會兒都忙着找你爹,哪裡留意這個,反正我是沒看到,不過那丫頭機靈着,想來也出不了什麼事,你還是先找找你爹孃啊,老頭兒我這眼皮一條一條的總覺得有事兒!”說着便匆匆的去了。
南宮策只得作罷,因對馮歡道,“你不認得我爹孃,念雲的事就拜託你幫忙了,有什麼消息儘快通知,我就在山上。”
馮歡點頭應允,南宮策便先跑去周彥昌夫婦常住的那間小屋去看,前前後後果然沒瞧見半個人影,再出來一看,周彥昌之前吃的那堆花生還在,地上一攤子花生殼也沒人收拾,怎麼看這離開的都確實有些蹊蹺。
南宮策匆匆瞥過,突然,那放花生米的桌角處有一抹嫩綠引起了南宮策的注意。
這桌子是竹子做得,桌角處偶有破損很容易勾住人的衣衫,而這一抹嫩綠……南宮策瞬間有了個不好的猜測,再仔細看這地面,那堆花生殼明顯有被人一腳踢過的痕跡,南宮策再慌忙跑進屋裡,屋裡安放的有一張太師椅,平時周家的癔症發作的時候就會坐在那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對面的窗戶,看那山上一抹一抹的翠,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是以,南宮策通常會拿了毯子給她蓋上。而此刻,那毯子胡亂的丟在地上,椅子也歪歪的靠着牆。這一切都恰恰印證了南宮策那個不好的猜想——
周彥昌夫婦是被人強行帶走的!
捏着那從桌角處取下來的青色布條,南宮策心念急轉,自己沒有得罪過什麼江湖人,那麼就只有……
鬱念雲而今既然沒在丹陽山,那麼便只有酒坊這一條路可以去,南宮策決定自己必須先去酒坊瞧瞧。南宮策知道,離這裡最近的酒坊分部,只用半日就可以到,南宮策因立刻匆匆在桌上留下張字條交代去處,既省的朱立他們擔心,也好讓馮歡找來的時候,知道自己的去向。
南宮策提了劍匆匆下山,一路上他心裡有過很多揣測,很多忐忑,但種種念頭他都不敢深想,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快點找到他們,找到鬱念雲,找到鏇南。
鏇南是很容易就見着了,不出南宮策所料,就在酒坊,目前正準備安排下一步的計劃,見着南宮策,兩人都是一臉驚疑――
“念雲沒和你一起?”這是南宮策問得,酒坊的人都急匆匆的收拾着東西,好似搬家一般,而這樣的時刻,鬱念雲竟然半個人影也沒有。
“你怎麼一個人?”這話是鏇南問得,兩個人同時出口,言畢兩人更是一愣。
“此話怎講?念雲她不是跟你一起的麼?”南宮策皺眉。
鏇南忙道,“情況有變,蘇家夫婦陷在了那裡,我和念雲拼死逃了出來,現在酒坊的底細他們也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是趕着來酒坊通知大家速速離開,念雲卻是上了山通知你去了,怎麼,你沒看見她?”
南宮策搖頭,接着猛然想到什麼,忙從懷裡掏出一物來給鏇南看,“我在山上發現的,你看是不是念雲那衣服的材質?”
卻是那塊從桌角取下來的布條,鏇南只一望便大驚失色道,“正是,是山上出了什麼事?”
“我爹孃不見了。”南宮策深呼吸一口氣,把那布條依舊揣進懷裡,“這布條是在我爹失蹤前那屋發現的,我不清楚這布條究竟是怎麼落下的,但現在看來,念雲和我爹孃應該在一路。”
兩個人霎時神色都有些凝重。鏇南想了想道,“看來是裴衢的人所爲,只有她,能這麼不擇手段,也只有她,才知道你父母的存在,知道你和念雲的關係。”
鏇南因問南宮策可還有其他什麼線索,畢竟這裡離婆娑門較遠,他們抓了人會去哪裡,實在不好料定。
鏇南不禁嘆道,“蘇家夫婦這還情況不明,念雲又出事,還有你父母,酒坊這裡也亂着想弄點消息都不成,這一出一出的……唉!”
南宮策也有些無計可施,爲今之際,也只能盼着馮歡能帶回一些有用的情報了。好在馮歡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南宮策和鏇南出去找人的半路上就碰到了馮歡,馮歡也正準備趕回來給他們帶口信,一見着南宮策馮歡便說――
“我找到了鬱念雲那丫頭,你,你爹孃的下落我也知道了。”
馮歡一路跑來,爲了趕時間,壺裡的酒也沒了,誰也沒了,這會兒口乾舌燥的緊,憋着說了這麼一句,就再也說不下去了,鏇南趕忙遞給他水問他下文。
馮歡還不大認識鏇南,只記得好像在婆娑門裡見過,並不知名姓,見着鏇南遞水還有些遲疑,還是在南宮策表示信任的眼神下,馮歡纔將信將疑的接過水喝了。
喝了水,馮歡咂巴砸巴嘴,總覺得沒酒夠味兒,不過非常時期嘛,馮歡只得認命,因解釋道,“還好那丫頭路上留了記號被我發現,我便一路追了過去,也幸好我趕的及時,那丫頭路上遇了埋伏,被困在網子裡,我救了她還納悶她這一路緊趕慢趕的忙着什麼,後面才知道,原來那丫頭上山想帶你們走,正好碰見了你爹孃被人擄走,所以一路追趕。這不,我回來就給你們通信呢,那丫頭又跑去救你爹孃了。”
聽得馮歡這樣說,南宮策總算微微鬆了一口氣,不過靠鬱念雲一個人去救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南宮策可不放心,當下便問馮歡鬱念雲現在又去了哪裡。
馮歡一臉詫異道,“鬱念雲那丫頭武功那麼好,你去湊什麼熱鬧,別人沒怎麼救還把你搭進去了。”
南宮策登時不悅道,“馮兄這是那裡的話,我的父母,我這爲人子的,豈能不管?再說了,念雲一個人去應付強敵,我實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