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給李幕晴的父親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趕到酒店來。晚上吃飯時他沒在,是有事去了,剛回來,氣還沒歇過來就接到了喬宇石的電話。
他語氣很急,看來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女人。
“小洛,你醒醒。”喬宇石等李醫生時心急如焚。
她迷迷糊糊的,到底神智清楚不清楚,他也不知道。
她沒反應,一直睡着。
喬宇石想起上次她在公寓裡也是這麼發燒,還得了急性肺炎,很危險。
他怎麼不記得她不能淋冷水了,真是該死啊!他自責着,反覆叫着她的名字。
去洗了一條毛巾敷在她頭上,也沒看到有任何作用。
李醫生到了,喬宇石箭一般的跑到門口給他開了門。
“大少爺,我來了。”他趕的汗津津的。
“快給她看看,發燒!”
“怎麼發這麼重的燒?”李醫生問道。
“淋了些冷水。”喬宇石老實回答。
“她這樣的體質,不適合碰冷水。”李醫生邊把脈邊說道。
他早聽說來了個什麼柳絮的孿生姐姐,定睛一看,什麼孿生姐姐,分明就是她本人。
醫生是很心細的,她脖子上的胎記不會有錯。
“怎麼樣?”喬宇石現在也知道她不能淋冷水,這不是已經淋了嗎?現在最主要的是治好她,他把個脈怎麼也慢吞吞的,急死人了。
“她損過胎。”李醫生又肯定地說。
“是受了些寒涼,要是光是寒還不會這樣發燒,她恐怕是夾陰傷寒。”他下了斷論,齊洛格的汗是粘膩的,跟一般的感冒出的汗不同。
“什麼叫夾陰傷寒?”喬宇石問道,眉糾結的緊緊的。
“夾陰傷寒是在感冒或者受風寒的情況下,又有性生活,導致病情嚴重。如果在西醫治療,按照普通感冒來治,會反覆燒,很難好。”
“那怎麼辦?”這可是在美國,想吃中藥也沒有啊。
他要後悔死了,她這樣可全是他弄的。他讓她着涼,更在她着涼的情況下強行和她同房,要是她真有什麼,他還不得自責死。
“要不帶她回國吧,先服下退燒藥,能退一下,回去再讓幕晴給她治。”
“你這裡有退燒藥嗎?”他又問。
“有,這個藥是塞入式的,藥的力道很大。體質弱的可能會虛脫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建議你用。還是給她物理降溫吧,我這裡有酒精。”
“好,謝謝李叔。”喬宇石說道。
他這一趟來,除了給點酒精,也沒起到根本的作用。
“我先給她推拿一下,總能緩解緩解。”李醫生說。
喬宇石忙讓開了位置,看他給齊洛格推拿。
“我走以後,你除了給她擦酒精,也可以按這裡,再有這裡,還有這兒,一共三處,每處按一百下。”李醫生交代道,喬宇石都一一記下。
“再有什麼特別情況,大少爺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過來。”
送走李醫生,喬宇石回到齊洛格身邊。
她的燒是稍微的退了些,臉還紅着,糊里糊塗的不醒。
他想,定是他冤枉了她吧,她才生病懲罰他的。
拿出手機,想要給林秘書再打個電話立即訂回國的機票。
又看了一眼虛弱着的齊洛格,這麼久的飛機她怎麼吃得消?萬一在飛機上情況不好,他不更要急死了?
不行!不能讓她真折騰,要回國也要等她好了再說。
這件事,只能求他的好兄弟了。
給喬思南打電話,他正跟夏宛如親熱。
“什麼?齊洛格病的很重?怎麼搞的?”他的聲音高了八度,很少有這麼不淡定的時候。
隨即大概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了,才調整了語氣,問:“大哥,你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我能幫上什麼。你說吧!”
“你跟幕晴來一趟美國行嗎?帶一個熬藥的電壺來,她知道要開什麼方子。或者我讓她爸爸開好方子你們帶藥過來,我不能讓她冒險坐飛機。”
“知道了,大哥,我現在就通知幕晴買機票,儘快趕過去。你照顧好小嫂子,別太急了。”喬思南說完,從夏宛如身體裡撤出。
她臉上是受傷的表情,他沒理,火速穿上衣服給李幕晴打了電話。
對李幕晴來說,能和喬思南遠去美國,有這麼長的相處機會,自然是高興。
喬宇石在齊洛格的牀邊坐了一整夜,她始終沒有醒,渾渾噩噩地睡着。
她又見到那個強暴她的人了,就是看不清臉。
“放了我,放了我!”她在夢中哭泣着,哭的喬宇石的心都碎了。
他該信她的啊,她是這麼脆弱可憐的女人。
手緊緊抓着她的手,撫摸着她,想要讓她別再難受。
喬宇石以爲她是夢見了那個流浪漢,就算是夢見那傢伙,也是因爲他對她的傷害,讓她想起了那些情景吧。
他一會兒給她按揉,一會兒給她擦酒精,不敢有絲毫懈怠。
天矇矇亮的時候,她總算是醒了。
見喬宇石坐在牀邊,雙眼血紅地看着她呢。
她是怎麼了?發燒了?四肢痠疼的厲害,連動也動不了,還有連鼻息也是燙的。
“你醒了?你發燒了!想喝水嗎?我給你倒水。”他笑着說,臉上是心疼而又溫柔的笑。
他又成了那個從前用心照顧她的喬宇石了?
她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的和他盡釋前嫌?不!她發燒了,是他用冷水把她淋成這樣的。
如果只有她病了才能看到一個柔情的男人,她寧願不要。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們先把那件事放一下吧,身體重要,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他勸道,她依然閉着眼,不說話。
沒多久,她的燒又起來了。
喬家老爺子老太太也知道她發燒了的事,說什麼都要趕過來看。
他們在的時候,齊洛格醒着,笑着和他們說話,讓他們放心,說她沒什麼。老人家坐不了很久,看完就走了,囑咐喬宇石和李醫生要好生照顧齊洛格。
中午的時候,喬思南和李幕晴到了。
“藥都帶來了?”
“帶來了,敢不帶來嗎?”李幕晴調侃道。
她真羨慕齊洛格,生個病喬宇石要派兩個人從那麼遠的地方趕來給她送醫送藥。
“小嫂子,我和李幕晴來看你了,你還好嗎?”站在齊洛格的牀前,喬思南的語調控制了再控制,才能真像對自己嫂子那樣說出客氣的話。
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無力地躺在牀上,且全是拜他所賜,他的心比針扎的還痛。
不,不是拜他所賜,分明就是喬宇石弄的。
他是挑撥了沒錯,如果他真信她,就是他再挑撥,有用嗎?
何況,他只是想讓他們分開,可沒想到她會生病。聽李幕晴說了這個病的發病原理,就知道是喬宇石那個混蛋對她用強了。她跟他正鬧矛盾呢,不可能心甘情願的和他上牀親熱。
他要加緊行動的步伐,不能讓她留在他身邊受苦了。
小勇哥!齊洛格無聲地喊了一句,看到他,她心裡是高興的。
從前的小勇哥,總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此時,他不遠萬里的趕來,她明白,他是關心她的,心裡暖極了。
“有藥了,我馬上去熬藥,連着喝個一兩天你就能好了。”李幕晴說道,把藥放進電藥壺,插上插頭按下煎藥鍵。
藥好了,喬宇石親自把藥倒進一個碗裡,給齊洛格端到面前。
“喝了它很快就會好的。”他勸道。
“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齊洛格說,不肯接他遞來的藥。
“你們出去轉轉吧,去看看爺爺奶奶。他們還不知道你們談戀愛的事吧,去報備。”喬宇石打發喬思南和李幕晴走。
喬思南還真不想走,他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病牀上,他如何能捨得離開?
他沒有理由不走,她不是他的女人。他不能這一輩子都遠遠地看她,總有一天……
他們出了門,喬宇石才又說道:“快喝了吧,等一下藥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他都不信任她了,爲什麼還要關心她的身體?她只想要好好的離開他,再不想他,他爲什麼又要轉變。
不想重複着一個悲哀的過程,她閉了閉眼,積攢了一些力氣說道:“我不想吃藥,病好了,也還是被你控制。”
“不吃藥不會好,這是你自己的身體,你不要任性!”他一夜沒睡,也是很大的火氣。
要知道他已經不計前嫌地照顧她了,只是因爲她病了,他才暫時將懷疑放下,她卻跟他鬧脾氣,不像話。
“是我自己的身體,所以你管不着,我不想吃。”她扭過頭,倔強地說。
“不吃我會灌下去!”他態度相當強硬。
她是不是不明白,看到她被病痛折磨,他心裡難受?比他自己生病還要難受十倍百倍?
“好,看你能不能灌下去,反正你強迫我已經習慣了。”她轉過頭,也很強硬地回嘴,只是力氣有限,說話都在喘息。
她還燒着,已經持續燒了好久了。
他還真能灌她嗎?她又不是孩子,灌了還不是要吐出來,他真是敗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