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我回到木屋時竟然有一種很久沒有體會到的回家的感覺,淡淡的留戀縈繞在心間,甚至有一點恍惚。這種感覺似乎只是存在於我還在龍族世界中時與深淵魔物們大戰之後返回地底龍窟的時候,而現在,這種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麼?”我輕佻的調戲着一副淑女狀的藍蔻。
“哼,怎麼一回來就是這樣?你就不能正經一點麼?”
“藍蔻,人生苦短,何必活得那麼古板辛苦呢?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輕鬆一些難道就有錯麼?”我輕輕搖搖頭,很自然的將手放在她匹緞般滑爽的秀髮上,“要學會享受生活,這樣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留戀之處,你說是麼?”
似乎被我這一番話觸動了她心中的某些心結,藍蔻原本僵硬的身體很快就柔軟了下來,“你總是有無數歪理邪說,不過呢,倒也的確有些道理。”
“歪理邪說?”我啞然失笑,“是真理纔對,不過是有些生活化的真理。”
流淌在我和藍蔻之間的氣息顯得格外溫馨,我不能確定我和藍蔻之間的這種模糊關係究竟屬於哪一種,但是我知道絕不同於我和古奧穆娜、米蘭還有費雯麗之間的感情。古奧穆娜給我的是如冰似火一般的狂熱,讓我在燃燒自己的同時欲仙欲死;而米蘭則給我地是一種迷醉的沉淪。醉生夢死,盡情享受那魅惑世間的風情;至於費雯麗,也許那只是存在於我心目中的一種單相思,但是哲人們都說單相思最讓人刻骨銘心,那種淡淡的傷情足以讓人一輩子在半夢半醒之間魂牽夢縈。
而我和藍蔻之間呢?兄妹之間地親情?不太像。我似乎還沒做到純潔無暇的那種閹割情懷;情人?噢,那更不像,至少現在不是;那是單純的朋友?可我可能有單純地異性朋友麼?好像不可能。^^首發君子堂^^想到這裡。我自己禁不住笑起來。
看着我臉上詭異的笑容,藍蔻下意識的警惕起來,“漢米,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要把我想得那樣不堪,我心純潔若水。”
“貪婪的口水還是骯髒的污水?”小丫頭跟着我一段時間語言也變得鋒利起來。
我無言的翻了翻眼睛。
“好了,漢米。我們也別盡在這裡鬥嘴皮子了,你這一趟怎麼樣?”藍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一言難盡,不過收穫異乎尋常地豐富,也許藍蔻你真的會後悔爲什麼沒有和我去這一趟。”我笑了笑,“你絕對會後悔。”
“噢,什麼東西這樣值得我後悔?絲綢麼?我知道精靈一脈的絲制藝術品無與倫比,但是你覺得我是這般酷愛奢侈品的女孩子麼?”藍蔻揚起漂亮的眉毛。
“不,你誤解我了。”我搖搖頭,“絲綢不過是添頭罷了。我是指比起這一次的所見所聞,我覺得絲綢只能算是添頭了,當然這個添頭貌似很重。”
“說來聽聽。”藍蔻更感興趣了,她感覺出我並不是在那裡故弄玄虛。
“我也不知道我是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太好,我又遇上了亡靈一脈,不過他們和烏力希他們並不是一夥人。他們似乎肩負着其他任務,比如說護送木寶塔進入帝國。”
“木寶塔?!”藍蔻臉色驟變,“你說是木寶塔?被稱作黑暗煉獄的木寶塔?”
“是不是稱作黑暗煉獄我不清楚,但是那的確是兩座木寶塔,如果不是特製的封禁木箱,我想那兩座木寶塔地吞噬力沒有哪個凡人敢於去靠近吧?”我也注意到了藍蔻臉色的緊張。^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把木寶塔送進帝國?”藍蔻既像是在問我。又像是自己問自己。
“藍蔻。能給我介紹一下木寶塔的功效麼?”
“木寶塔是用墮落荒原上特產黑樹木所製作而成,這種木木質怪異。自帶黑暗力量,而亡靈一脈就是要利用這種木浸潤在墮落荒原上的死水中,當木的黑暗力量和死水中的陰冥力量融合在一起時,那也就是木寶塔正式成功地時候。”
“作用,木寶塔作用何在?”
“汲取怨靈冤魂,然後煉化獲取其中靈氣,最後反饋回到亡靈法師的練魂法器中,魅靈就是這樣製成的。如果條件不太好的,則可以將煉化後的靈氣貫入骷髏或者殭屍中,這樣這些骷髏和殭屍都可以獲得一些極爲難得的智慧意識,而能夠獲得多少,那就要看骷髏和殭屍們地運氣了。”
藍蔻很不願意回憶亡靈一脈帶給她地痛苦,但是現在木寶塔已經出現在了帝國境內,而且是被亡靈一脈的法師們私運而來,這也意味着亡靈一脈已經一改歷來地封閉政策,政策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汲取怨靈冤魂?”我琢磨着其中味道,“難道隨意放在何處都可以汲取怨靈冤魂麼?”
“理論上是如此,但是地點的選擇對於木寶塔的效果有很大影響,像戰場、墓地、刑場、角鬥場這一類殺戮死亡氣息濃烈鬱結的地方自然是最佳所在,而如果有高手決鬥死亡場所,那當然就更好了。”
“死者生前的素質與怨靈冤魂的修煉看樣子也有關係?”我心中一動,對於這種死靈脩煉的法術我並沒有特殊的興趣,但是眼見得亡靈一脈滲入帝國的勢頭如此猛烈,多瞭解掌握一些關於亡靈一脈的東西不是壞事。
“當然有關係,而且關係巨大,就像一個人的天賦一般,天賦好,修煉進度快,可能達到的層次也更高,天賦不佳,那自然各方面都大打折扣。”藍蔻瞥了我一眼,大概對於我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感到很吃驚。
“嗯,這也就是說這木寶塔實際上就是一個他們亡靈一脈的原料收集庫與修煉鼎爐的結合體?”
“咦,你也知道鼎爐?”藍蔻大吃一驚,目光如炬般的盯着我。
“呵呵,藍蔻,不要用這種目光看着我,我早就說過我們很有緣,對不對?你有精靈血統,而我則對精靈秘法有些獨到見解,我們可以在很多層面上切磋交流纔是。”這是我第一次談及這個問題,以往我們雖然關係甚睦,但是雙方都下意識的避開了這些事關身世和經歷的方面。
“你怎麼會懂精靈秘法?”藍蔻疑惑的問道。
“嗯,這可是個秘密,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我意有所指的微笑道。
“哼,少在哪裡裝神弄鬼,愛說不說。”
鼻翼微微翹起,藍蔻此時的少女情懷展現無遺,看得我心中也是一蕩,眼前這個小妮子似乎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也許安逸富足的生活使人的心態也在發生變化,連帶着少女的身體也像春日裡汲取了足夠養分的花苞一般茁壯成長起來。
異樣的氣氛在我和藍蔻之間洋溢瀰漫開來,我們輕輕的話呼吸着充滿着青春芬芳的氣息,我們甚至可以傾聽到對方心房的有力跳動,就像是共振,又像是共鳴,這樣的日子真是令人回味悠長。
“藍蔻,你說這些亡靈法師們大規模進入帝國境內究竟是爲了什麼呢?”我思緒始終無法從亡靈一脈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
“漢米,看看他們和帝國境內什麼人交往不就可知端倪了麼?”藍蔻的思維同樣敏銳。
“可那些傢伙已經逃走了,而特蘭西瓦尼亞人對一切都毫不知情,也許唯一知情者就是那個克里米亞總督,但是就是鷹羆衛怕也難以動他。”我遺憾的搖搖頭。
“沒有其他線索了麼?”
“火靈晶石倒是一個線索,不過現在還不知道哈德良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我想很多人都很快就會知曉這一批火靈晶石,相比之下,那批簡直鉅萬的絲綢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我嘴角泛起笑容,可有可無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卻是價值巨大,哈德良已經明確表示出了對火靈晶石的興趣,至於絲綢,雖然貴重,但是這麼多人遠征,而且這件事情辦得如此漂亮,用來打賞下屬收買人心也是必然的了,不過難得的是哈德良居然如此大方的交給我的來處理,倒是讓我有些驚詫,難道他真的覺得我的這份投名狀很有價值和意義,足以讓他放心大膽的信任於我?我不太相信。
“噢,對了,你出去之後,有人派人送來函件,我幫你看了看,似乎是那個安吉諾公民代表,他希望你儘快和他聯繫。”藍蔻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將函件從抽屜中拿出來遞給了我。
我看了看,的確是約克家族的印記,也有安吉諾的留名,看來又有什麼事情,正好我也需要找一找這位在高盧行省和帝京城裡的聞人朋友,絲綢處理的問題我並不想交給塞維斯一人的渠道處理,掌握在自己手中更爲合適,費雷拉已經明確表示了他沒有興趣過問這件事情,那我正好可以好生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