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在街道上,我感覺得到忽雷黛原本已經平息下來的氣息似乎又有些不穩,而她肌體的溫度似乎也在急劇升高,她在竭力剋制自己,但是安息香的威力太霸道了,不是單憑意志就可以剋制的,尤其是一個正常成熟的女人,當她身體中的慾望之火被點燃之後,想要熄滅,唯有疏導而非堵塞。
馬車終於搶在忽雷黛爆發之前趕到了我的宿處,藍蔻很驚訝於我抱着一個赤條條的女性身體走進房間,不過矜持和自尊讓她不屑於多說什麼,她只是安靜的幫助我將已經被安息香力量催發得有些失控忽雷黛安置好。
“安息香?!畜生!”藍蔻輕輕扇乎了一下鼻翼就感覺到了一絲綺意在自己身上蔓延,當她聽我簡捷的介紹了事情原委之後也沉默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藍蔻眉梢多了一絲憂鬱。
“現在首先是要幫助她安靜下來,至於其他,我們能做什麼呢?”我輕輕嘆了一口氣,瞅了一眼仍然在喘着粗氣的忽雷黛,“科莫家族的命運早已決定,尼祿雖然荒唐狂悖,但是卻絕不愚蠢,即使他愚蠢,他身邊的人也絕不個個都是傻瓜,我想尼祿早已經在盧克行省佈置了棋子了,只是尋找一個合適的藉口罷了。”
“安息香若是強壓下去只會傷害身體,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還是交媾,你認爲她還有能其他解決方式麼?”藍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但是我卻感覺到她的笑意中帶着一絲苦澀。
“是麼?我不這樣看,試試你的滌塵法。也許會有一些效果,如果效果不佳地話明天我們還可以找古羅梅爾那個老傢伙看看。”我吞了一口唾沫,斷然搖搖頭。
對於我態度的堅決我感覺得到藍蔻明顯鬆了一口氣,但她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點點頭,表示願意一試。
圖密善比我想象的來得還快,看着他鐵青的臉色和侷促不安地神情,我就知道這個傢伙大概知道了實情。
“老弟,你可把老哥我害慘了!”一見到我圖密善就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你想讓我們都抄家滅族麼?”
“怎麼了,老圖?”我聳聳肩招手示意對方入座。這個傢伙還是第一次來我的居處。大概所有鷹羆衛的人們都有些訝異於我爲什麼居住在鷹羆衛營區內,鷹羆鐵衛們住在隔壁的鐵衛營區那是因爲他們他們是職業軍士,職責所然,按照規定必須統一住宿,而特勤組實際上已經屬於半軍事化,允許在外置業居住,整個特勤系統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一個人還住在這營區內。
“老弟,你還在我面前裝象,你知道你作了什麼事情麼?哪個女人是什麼人?你闖了彌天大禍!”圖密善又氣又急地道。
“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對不對?”我悠悠的道。“何況只要沒有被人發現,那就稱不上是禍。”
“老弟,你可真灑脫啊。”圖密善看我一臉不在乎地樣子,也有些心折,這種情況下還能表現出如此鎮靜自若的常態,不是擁有大智慧者便是白癡了,顯然我不是後者。
“老圖。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見了我離開時的情形,誰能猜得到是我做的?當時那麼多客人。根本沒有誰注意到我,這翡冷翠能夠去蒂沃利溫泉館的人不知凡幾,哼哼,就讓他們去查吧,看看有誰願意告訴他們當時就在溫泉館。”我雙手抱臂,藍蔻端出兩杯咖啡來放在桌几上,我延手示意。
“可是
“沒有可是,老圖,我做都做了,相比你也知道其中利害關係,你只能和我站在一條線上,否則你我會有什麼下場,大夥兒都清楚,那個傢伙比瘋子好不了多少。”我淡淡的道。
“只是
“也沒有什麼只是,”我冷冷的打斷圖密善還欲掙扎的話語,“我知道你想勸我幹什麼,但是你覺得有用麼?你覺得金尊武士會相信我們的話語麼?謀反地罪名一旦扣到我們頭上,那就沒有誰能夠幫我們解脫得了,就算是元老院地公民代表都相信我們是無辜的也不行,因爲沒有誰會因爲這個問題來幫助我們。”
“老弟,你這是活生生把我拖下水啊。”圖密善絕望了,有些做作的一臉痛楚,其實他也同樣清楚不可能再有挽回的可能,否則他早就把金尊武士和羽林軍帶到我這裡來了,現在如此作態無外乎就是希望我承他的情罷了,“你這是何苦呢?”
“具體原因我不想多說,我做人有我的原則,做事先做人,這是我的信條。”我大言不慚地慷慨陳辭,“面對那種情形,我想只要是心存正義者,誰都無法無動於衷。”
“老弟,我看你也知道他地身份,我只能說對你的行徑表示佩服。”圖密善這一句話聽起來倒像是發自心聲,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贊同我地行爲,“只是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呵呵,老圖,我是策劃參謀出生,你說我考慮後果沒有?”我微微一笑道:“我既然敢氣定神閒的坐在這裡,那也就證明我並不擔心什麼。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老哥你就放一百個我敢肯定他們也沒有多少心思來查這些事情。”
“哦?你是說科莫家族快,而且消息也比我想象的靈通,不愧是翡冷翠的地頭蛇。
“就算是尼祿早有安排,但是想要對付科莫家族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盧克行省地處邊遠,我不知道這幫蠢貨怎麼會突然想要去對付科莫家族,這不是亂上添亂麼?還嫌帝國不夠太平?”我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我無法理解這些傢伙究竟在想什麼。”
我是第一次正式提及皇帝陛下的大名,雖然圖密善早有思想準備,但身體還是禁不住一顫,“老弟,禍從口出,小心爲上。”
“老哥,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尼祿這個皇帝位置還能做得了多久,只怕他自己心中都沒譜吧。”我雙手抱臂,身體微微後仰,悠然道。
“什麼意思?”圖密善這個老狐狸一下子緊張起來,身體也坐直前傾,“老弟你有什麼內幕消息麼?”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他,“老哥,你覺得像尼祿這樣胡作非爲,把國家大事當作兒戲的行徑,元老院的公民代表們還能容忍他多久?門閥世家的利益如此遭受侵犯,他們也能一直默不作聲?軍方大佬們也能一直坐視帝國這樣屢屢遭受外敵凌辱而無動於衷?嘿嘿,誰能把他扶起來,誰也就能把他按下去!可是他似乎忘記了這一點。”
圖密善有些失望的將身體從新仰回去,“老弟,這裡只有你我兩人,我可以開誠佈公的告訴你,很多人都希望他下臺,但是卻從沒有人成功。”
“呵呵,老哥,我也可以告訴你,之所以沒有成功,那是因爲那些人還沒有下定決心罷了。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那會引起帝國的巨大動盪,也會傷害到他們的利益,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出此下策。但是真正危及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時,他們也就無法坐得住了。”我冷笑了兩聲,“而現在,這一步似乎正在慢慢逼近,看看現在帝國的局面,卡拉曼、落日、巴斯克,還有阿拉貢,都這樣亂成一團糟,他們的利益在一點一點被吞噬,他們的耐心會被慢慢磨蝕盡,量變到質變,終究會踏出那一步,到那時候也就是他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圖密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細細琢磨着我話語中的含義,陰柔的目光也在閃爍流動,好一陣後他才吐出一句話:“漢密爾頓,你覺得局勢真的糟糕到了這種程度麼?”
“嘿嘿,老圖,實際上情況我們都清楚,只不過大家都不願意戳破這層紙罷了,大家都在當裱糊匠,哪裡破了洞,趕緊糊上,掩耳盜鈴而已,等到有一天一把火從內裡燒出來時,我看誰還能糊得住。”我悠悠的道:“不信,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終於打發走了圖密善,我知道這個傢伙今天晚上回去大概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不過我確信他不會出賣我,在來我這裡之前大概這個傢伙也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和利害權衡,最終還是放棄了出賣我的念頭,那位皇帝陛下怪異的性格讓任何人都難以預料一旦自己被捲進去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