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鼻而來的烽煙氣息讓人興奮激昂,至少對我是如此。
對於人類的戰爭我並不擅長,但是優良的學習能力讓我能夠以最快速度接受一切新的知識,我自認爲我是一個謙虛者。我的牀頭上堆滿了各種書籍,我得利用一切機會了解這個世界我可能遇到的一切。
我眯縫着眼睛觀察着眼前的景象。
龍目讓我可以不需要藉助任何魔法器具就可以看到比人類目光遠幾倍的距離,當然前提是在視野廣闊光線合適的地方。
按照人類的認知,眼前這些蠻族的排兵佈陣顯得很是中規中矩。
圓弧形的防禦體系已經推進到了距離城牆不足三千米的地方,強悍的體力使得這些蠻族士兵不惜利用木質活動柵欄穩步的向前推進,這樣可以有效防止帝國騎兵正面突擊,同時又可以利用柵欄背後的各種防禦設施來抵禦來自城牆上方的各種遠程武器包括魔法術陣的打擊。
拜耳人和德森人同樣將突擊力量佈置在了兩翼。翼馬騎兵在長距離的奔馳上具有優勢,它的雙翼可以有效幫助它們節省體力,但在衝擊力上未必能夠勝過訓練有素的帝國精銳騎兵,虎賁軍決非浪得虛名,無論是獸人還是蠻族,他們都不止一次的驗證過這個範例的真實性。
在大型戰爭中,充當第一主力的除了帝國正規軍之外一般說來就是數量遠遠超過傭兵團的僱傭軍了,除非超大型傭兵團或者傭兵聯盟體,而一般的傭兵團隊更多的是充當輔助防禦或者突擊力量,像風行佣兵團這樣剛剛成立的傭兵團體自然不用多說。
“情況糟透了!”旁邊的僱傭軍首領雙手撐在牆頭垛口上仔細觀察了足足一個小時之後才悻悻的道。
“怎麼了,沙雷?”這是風行佣兵團的合作伙伴,準確的說,我們風行佣兵團將協助多達一千二百人的這支僱傭軍守禦這座略略突出的堡壘以及周邊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城牆,而沙雷就是這支僱傭軍的一個小頭目。
“看看吧,這些蠻族帶來了什麼?龜牛!噢,諸神,除了高級火焰魔法,我想象不出有什麼東西能夠給它造成傷害!而我的肉眼數了一數就發現有三十頭,這些該死的蠻族,他們是怎麼把這些孽畜運到這裡來的?!”
沙雷忍不住叫嚷起了起來,腰間紫黑色的長刀幾乎要拖到地,隨着他仰伏的身體搖晃着,撞擊在城牆磚上發出沉悶嘶啞的摩擦聲音。略帶棕黃色的鬍鬚和鷹勾鼻子顯示他的血統並不純正,這也難怪,帝國公民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幹僱傭兵這一行的。
“你很害怕麼?那你爲什麼要率領你的夥伴們來參加這場戰鬥?”我俏皮的吐了一個口水泡,口水泡飛離我的嘴脣,在陽光下閃耀着七彩色,緩緩落地,破碎。
“害怕?噢,不,不,僱傭軍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不過我討厭無謂的犧牲付出。”沙雷搖搖頭,拍了拍腰間沉重的長刀,目光中充滿了留戀,“自打我背上這柄長刀,我就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了。”
“你的意思是這一戰我們會輸?”我環抱雙臂懶洋洋的問道。
風行佣兵團並不太受歡迎,即便是有尼基塔的名聲支撐,但是在戰場分配和相互選擇時,風行佣兵團仍然成了一個雞肋般的貨色,如果不是沙雷率領的這支僱傭軍因爲來得太晚未曾找到擁有合適法師力量的傭兵作配合,他們也絕不會接受我們這個剛剛獲得D3級別的垃圾傭兵團。
“不是輸,而是失敗!輸了可以從來,失敗了就要付出一切。”沙雷瞥了我一眼,冷冷的道:“我不想失敗,所以就要儘量避免這種可能,漢密爾頓,你的法師們能夠發動幾次高級火系魔法麼?”
我並沒有隱瞞我的身份,原因是在生死與共的戰爭中隱瞞什麼只會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而尼基塔也密告我斐多菲已經正式宣佈進入緊急狀態,一切事情都只能讓步於戰爭,這也就意味着軍方暫時不能向我們下手,這也就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我攤攤手,滿不在乎的道:“沒問題,我相信我們的實力會讓你和所有人大吃一驚,沙雷,你也絕不會後悔你的選擇。”
沙雷嗤之以鼻,“夠了,我只要看事實,不要以爲一兩手回覆術和火球術就可以打發我,這不是兒戲,這是戰爭,明白麼?真正的戰爭,生與死的抉擇!”
我神色也嚴肅起來:“如果你不介意高級魔法會耗用大量法力以至於會影響明天的戰鬥,我很願意現場表演。”
目光直勾勾的盯住我,似乎要穿透我的心房,最終沙雷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畢竟高級魔法對於魔法師法力消耗不小,而現在他只能依靠我們,任務已經確定,即便是我們完全是一幫廢物,他也只能相信我們了。
濃烈的血腥氣息瀰漫在我的周圍,但是我的神經卻像是感受到了戰神的召喚處於持續的亢奮狀態。我全身上下都充斥着莫名的活力,充盈無比,即將要溢出,急需一種方式來發泄出來。
兩名僱傭軍士兵匍匐在牆垛上,一柄鋒利的投擲矛直接穿透了他們兩人的身體,血糊糊的創口上仍然在溢出暗紅色的血漿,厚實的皮甲並不能抵擋這種強力投擲武器的殺傷,更不幸的是兩名僱傭軍士兵正好處於一條直線上,這一矛直接造成了兩個士兵陣亡。
我默默的注視着尚未閉眼的士兵臉頰,臉上猶有痛苦和不甘,手指深深的挖進垛口牆磚的表面土層中,身體的熱氣正在緩緩散去,生命爲之流失。腳下的血泊已經將我的靴底浸溼,歪斜在垛口旁的一名僱傭軍士兵仰躺在地面,喉部巨大的創口已經乾涸,血跡凝結成紫紅色的血塊,手中的盾牌無力的垂落在腳下。
這還只是第一次衝擊波。
德森人和拜耳人軍隊展示出了他們強悍的攻擊力和戰鬥藝術,這讓兵力明顯不足的落日守軍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三頭角甲龜牛在拜耳士兵的掩護下,避開了突出的堡壘而集中力量攻擊了一處城牆凹陷處,這大大出乎了守軍的意料,強有力的衝擊和破壞力量讓這一處薄弱環節幾乎立即就要崩潰,看着那被創傷和火系魔法籠罩的龜牛瘋狂的在城牆下扭動掙扎,堅固的磚石在龜牛劇烈撞擊下紛紛破碎散落,而趁機蜂擁而上的拜耳士兵差一點就要借勢涌入,我簡直以爲拜耳人的第一波攻勢就要達到目的。
好在及時介入的魔法師力量終於終結了龜牛的肆虐,連續不斷的火魔和雷擊籠罩讓三頭龜牛的努力功虧一簣,而虎賁軍也終於表現出了他們作爲精銳的頑強韌性,即便是一潮一潮黑色海浪般的拜耳士兵要講虎賁軍那銀白的戰袍淹沒,但是最終海潮退去,那銀白色的岩石依然巍然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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