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這是激戰爆發前最爲平靜的一刻。
我也在等待,我同樣平靜,但是骨子裡澎湃如潮,他們是等待,我是在期待。
我不是傻瓜,我知道這一戰的危險,這樣冒着敵人最直接的打擊去破壞鋪設的通道,首當其衝就是僱傭軍,然後纔是我們,帝國騎兵的快速機動可以爲他們贏得一些時間和空間,而我們和僱傭軍,就將不得不直接面對對方剽悍的近戰步兵。
我們團體是沒有選擇,而我本人則是更期待。
從趙東雅那個鬼女人在我身上施展了刺激我全身潛能的鍼灸術之後我就逐漸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每當我遭遇巨大刺激或者處於緊張狀態之下,我的全身潛能就會下意識的得到提升釋放出來,而遭遇刺激越大或者緊張程度越高,這種提升釋放就會越強,而我的力量亦可藉此機會提升。
我需要這種刺激,只有這樣的刺激才能讓我的龍靈之力不斷得到挖掘復甦,趙東雅的鍼灸術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劇烈難忍的疼痛和死亡臨界感讓我的龍靈之力一下子得到了空前的釋放,使得我現在可以輕鬆釋放天火凌空,可以隨意揮舞重達二十一公斤的天魔刺,甚至還能感受到天魔刺身內特異的靈感記憶,這都是拜趙東雅的無意之賜。
我還需要其他刺激,比如面臨強大敵人帶來死亡威脅下的壓力刺激,抑或是有美麗誘惑女人以至於讓我不能自持的性感刺激,所有一切刺激。
隨着短促的命令聲一下達,無數道身影沿着懸梯悄然滑下,我單手扶着懸梯欄杆,腳步輕快的點着階梯,悄無聲息的鑽入黑暗中。跟隨在我身後的是弗蘭肯和安提帕特,他們手持重槌,武器懸於腰間,和聖百合與神佑傭兵們一道,他們將肩負起破壞石板通道的重任。
包括古月在內的三名日朗術師都緊跟在身後,這是我費盡口舌纔算從吳乘風爭取到的奧援,相反倒是趙東雅還算通情達理,幫助我說了幾句,不然吳乘風究竟能不能同意還很難說。
我不敢奢求日朗劍手刀客們參加這類行動,畢竟他們不是傭兵,能夠邀請日朗術師幫忙都算得上是非分之想了,如果不是考慮到落日城陷落對他們也不利,我想趙東雅和吳乘風也絕不會同意古月他們幫助我們。
弗蘭肯和安提帕特他們已經在僱傭軍戰士的護衛下快速逼近了我們的目標,不過德森人的斥候體系相當嚴謹,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我們的企圖,一場惡戰立即爆發。
我已經無瑕顧及其他了,蜂擁而來的拜耳近戰步兵就像是一直在等待着我們,我們從一開始就就陷入了混戰中。
僱傭軍表現得相當英勇,他們死死的抗擊住了席捲而來的拜耳近戰步兵,呼嘯砍殺間,血肉四濺,劍氣刀光,而我們則不斷催發火系魔法將整段的運輸通道籠罩。
硬木板在火元素的肆虐下很快就燃燒起來,輔助法師們則不斷祭起風系法術來幫助火魔的蔓延,桔紅色的火焰將周圍草地連同硬木地板焚燒一空,火光中弗蘭肯和安提帕特他們揮汗如雨,巨大的破擊槌在他們手中飛舞起伏,沉悶的打擊聲伴隨着石屑碎末的飛揚此起彼伏。
我早就捨棄了火系魔法,此時的我已經全身心的投入了與日朗術師們的合作當中去了。
當一塊塊破碎額石塊飛舞着四處散落時,安提帕特他們纔算明白過來我爲什麼有把握讓這些石板通道徹底毀滅。
日朗人的役物術在這個時候獨領風騷,在三名日朗術師的幫助下,我和古月真人靈活的操縱着那些雖然斷裂破碎但是仍然保持着整齊的石塊,四下拋灑散落開來,德森人要想重建這條通道,那就讓他們慢慢去把這些碎石撿回來拼湊吧,我相信這份活計會有效的鍛鍊他們的“耐性”。
一切都顯得那麼完美,我們的突襲計劃顯得這樣成功,雖然僱傭軍的損失不小,但是比起最初的預測,我們仍然算得上是完勝了,這種感覺一直延續到我們聽見馬蹄聲那一刻。
所有人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煞白,包括我在內。
輕盈而又間隔稍長的蹄聲有些雜亂,短促有力的吶喊聲,帶着陣陣殺意出現在外圍,這絕不是行動整齊的帝國騎兵馬蹄下發出的聲音,那也就意味着只有一個可能,這是翼馬騎兵!
我和安提帕特都能夠看到各自眼睛中的驚恐的目光,而那個該死的沙雷甚至直接命令他的部下立即撤退。
帝國騎兵,該死的帝國騎兵!保護我們側翼的帝國騎兵在哪裡去了?!
如狂風驟雨一般席捲而來的翼馬騎兵如同暗夜中的一羣血色殺神,手中高舉的雪亮軍刀颳起陣陣狂飈,在我們眼中就像是一具具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
一瞬間,幾十名外圍剛剛來得及作出防禦姿勢的僱傭軍士兵,他們的頭顱肢體就隨着翼馬騎兵的一掃而過在空中飛舞,甚至連哀嚎和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面對翼馬騎兵們迅疾如風的行動,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抵禦能力。
我全身如墜冰窖,瑟瑟發抖。
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憤怒和絕望,自詡智慧超羣的我還是小看了人類自我出賣的本性,爲了目的,他們可以出賣一切,包括良知和道義。
誘餌!我們又成了落日駐軍吸引蠻軍的誘餌!
而那些幾乎和我們一道出發的帝國騎兵,絕對不是爲了保護我們的側翼,而是進行他們那“偉大而光榮”的任務去了!
“弗蘭肯,安提帕特,組織夥伴們和沙雷他們穩固防線,穩步後撤!”
日朗術師們也意識到了危機的逼近,他們迅速的簇擁在我身後,與我保持一條戰線。
安提帕特的提醒讓我有意識的作了一些準備,有備無患這句話永不過時。
繼續努力,渴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