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門先生,你真的只是一個採風者?”我心中一緊,這個傢伙的嗅覺太靈敏了,連安吉諾和我之間關係都能查探到,難道我就這麼讓他感興趣?
“呵呵,漢密爾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是拜耳人的情報官員,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僅止於商業合作,只不過這是一項長期性戰略性的商業合作,拜耳人爲我們付出了很多,我們也需要向他們提供足夠價值的東西,我們很遵守商業和職業道德。”
“是麼?也許現在真是如此,不過你現在的表現讓我很難相信你和他們之間只是這樣單純的關係。”我搖搖頭,“不過,這沒關係,至少我們現在還是合作者。”
“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了,這樣可以確保我們各方的利益都能夠最大化的得到保證。”哈門心中一緊之後隨即又稍稍放鬆,我表現出來的直覺不是一般化的準確,自己的解釋很難完全釋去對方的疑心,好在我也是對事不對人,這可以保證合作的順利進行。
“希望我們都明白這一點纔好,怎麼,對於我這一次進入帝京有什麼好的建議?”我平靜了一下心態,冷靜的道:“我自己創造了機遇,但是還需要更多的條件和助力來幫助我獲得更多,作爲潛在受益者,拜耳人是不是也應該作出一些努力呢?而哈門你作爲具體操作者不會就這樣熟視無睹吧?”
“當然,當然,雖然你有些誤會我的角色和身份,不過沒關係,多方共贏,這是我們都樂於見到的。我們有一些想法,我們也會竭盡全力幫助你獲得你想要的東西。”哈門•森越來越對於眼前得我感到神秘莫測了,我表現出來的態度簡直就是有恃無恐,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施法,而且作了映證,哈門幾乎就要懷疑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我微微一笑,“這樣就好,我不想隱瞞什麼,安吉諾希望我進入鷹羆衛,他很看好我。”
“鷹羆衛?”哈門倒吸了一口涼氣,鷹羆衛是什麼組織?那名義上雖然是屬於帝國軍方的精銳組織,但是卻不完全屬於軍方,就連元老院那些大人物們都對那個機構充滿了興趣,能進入那個部門也就意味着你真正步入了帝國的核心範圍。
“怎麼,你不相信?”我斜睨了一眼對方,“鷹羆衛就那麼讓你感到震驚?”
“漢密爾頓,你對帝國的瞭解還很膚淺,但是當你進入鷹羆衛之後,我相信你在很短時間內就能對你所處的這個國度深層次的東西有一個比較深刻的瞭解,而鷹羆衛也能夠爲你提供你所想要的一切東西。”哈門定了定神之後才道。
“哈門,我不知道你是在故意誤導我還是你的理解出現了偏差。”我盯住對方眼睛一動不動的道:“你真的以爲隨便什麼人混入鷹羆衛就可以得道昇天?天下有這樣的好事情麼?我進入鷹羆衛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爲那裡能夠爲我提供暫時的安全,僅此而已,我是在自保,不是你想象中的帝國那些權勢階層看中了我想要賦予我權力,明白麼?”
“我當然明白。”哈門•森幽然一笑,“現在也許你的確是爲了生存,但是你認爲約克家族這樣費盡心機的爲你提供庇護僅僅是因爲你救了安吉諾?你怕約克家族也想得太知恩必報了一點吧。”
“噢,你覺得其中還有什麼陰謀麼?”我不屑的哂笑。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不過沒有必要說出來。”哈門淡淡一笑道:“約克家族看人的本事也不差啊。鷹羆衛是一個大熔爐,也是一個大舞臺,我記得歷史上的塞琉古、克勞塞維茨從鷹羆衛中走出來,最終走上帝國元帥之路。”
我眼珠子一轉,“那曼奇尼將軍和斐多菲將軍呢?嗯,對了,還有那位阿基米德將軍呢?”
哈門眼睛中露出一抹神芒,顯然對於我的思維反應如此迅捷感到驚喜,“曼奇尼將軍來於風陵衛,斐多菲將軍麼,他是直接從虎賁軍中提拔起來的,阿基米德將軍是從鷹羆衛走出來的,但是斐多菲將軍卻是阿基米德將軍在虎賁軍任職時的老部下。”
“呵呵,真是有趣,看來如果我真的進了鷹羆衛,那可真就熱鬧了。”我若有所思的道,“安吉諾可是把我推進了一個是非之地啊。”
“是非之地?是非之地也就意味着機會經常光臨這裡。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入鷹羆衛的,約克家族也不是什麼人都願意推薦,看來約克家族也和拜耳人有一樣的想法啊。”哈門語氣中充滿了魅惑。
“哈門,我真的就這麼入你們法眼?你們就確定我能夠幫助你們拿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不覺得那個目標對於我來說似乎太難了一些麼?”
我終於問出我一直存疑於我心中的問題,難道這幫傢伙眼光都這樣銳利無比,一早就出了我不是真正的哈米爾頓•巴本,而是穿越而來的孽龍風行?不,不可能,這太荒謬了。
“呵呵,漢密爾頓先生,也許你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所作所爲有什麼出奇之處,但是你好好反省過自己這麼久來的言行舉止麼?”哈門•森眼中露出奇異的光芒,“海法要塞事件中你究竟充當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從楓京城下一直逃到落日城,連豹雕組那幫傢伙都在你們幾個傢伙手中吃了癟,一個C級傭兵團的逃亡傭兵,真的有這麼大能耐?那帝國傭兵團傭兵的素質是不是太高強了一些呢?”
我心中再度泛起涼意,這個傢伙爲什麼會對自己如此瞭解?花這麼多心思來探悉自己的所作所爲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看見我臉上無法置信的神色,哈門微微一笑,“漢密爾頓,僅僅你爲那位黒翼傭兵團首領策劃的劫掠金庫之舉就足以讓有心人把你列入視線了,而逃亡路上的巧妙構思更坐實了這一點,法師也好,武者也好,這個世界上並不稀缺,但是如果這兩者彙集到一個充滿手段老辣精準的牧者身上,這就不能不讓人生出好奇心了。”
我沉默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道:“就這個原因?”
“漢密爾頓,就這個原因我相信就足夠了,至少我和拜耳人是這樣認爲的。弗蘭肯和安提帕特這些人也算人才,但是和你綻放出來的光彩比起來,他們就黯淡許多了。”哈門深深盯了我一眼,“只不過我還是小看了你,就這麼一段時間,你就能折服約克家族,還能讓他們不遺餘力的推薦你進入鷹羆衛,我真是爲拜耳人和自己慶幸,這一寶我們押得還算及時。”
我有些啼笑皆非,這幫傢伙似乎都把我當作了一個賭注下注,不過卻是以我在帝國中生存狀況好壞來作爲賭博方式,難道這就是人類所說的政治投機?貌似我遠算不上那一層面吧,或者這些勢力都是採取這種廣種薄收的手段來下注?也許是,反正他們並沒有多少損失。
馬車廂裡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了,雖然我還無法確定哈門究竟在拜耳人那邊扮演着什麼角色,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和拜耳人都希望我能夠藉助約克家族的幫助走得更高,而相應的,他們也會在某些情況下爲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如同來時一般,哈門的離開同樣沒有驚動車伕,如同一片落葉從樹上飄落,就這樣一晃眼間就消失在車廂門外,這個傢伙在空中懸浮飄移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我甚至無法確定這個傢伙展示出來的能力究竟屬於魔法還是武技,淡淡的魔法波動和若有若無的內氣變化恰到好處的模糊了我的感知能力。
哈門的到來也就意味着雷擊營和風陵衛已經出手了,雖然他在表面上並沒有表示出什麼,但是我很清楚,他如果只是要和我進行這樣一次簡短的交流根本沒有必要這樣故弄玄虛,之所以這樣隱蔽身形,當然是要避開可能存在的監視。
該來的始終要來,我從來就沒有幻想過這一次上京之行會平坦。
要來就讓這個歷程變得更精彩一些吧,我同樣很期待,尤其是在有了採風行介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