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和雲家幾位族老相對而坐,奇異的能量在幾人中間流轉,無形中將地面都壓塌了下去。
雲峰說變臉就變臉,悍然出手,雖然沒有動用武技,但那種強大的氣勢威壓絲毫不比任何武技差,將林蕭壓的冷汗潺潺,額頭都蹦出了青筋。
“咬牙切齒也沒有用,天碑傳承者肩負這巨大的使命,我不會手下留情。”
聽到雲峰的話林蕭差點氣得背過氣去,跟幾個老傢伙真是沒什麼說的,只能用實力說話。
蓬勃的能量在體內流轉,生之力緩緩流淌,但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被雲峰的氣勢壓迫的近乎寂滅。
漸漸的,林蕭的意識開始模糊,儘管並沒有倒下但心神已經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生死之間徘徊,不滅不隕,不悲不喜,暗暗同涅槃決的精髓合二爲一。
“咦,這小子似乎進入了頓悟之中。”一邊的大長老雲海眼睛一亮,嘿嘿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在族長您的氣勢壓迫下反而讓他覓到了突破的契機,不若我也來添點柴火,如果這小子能夠**重生的話差不多也算是合格了。”
沉重的氣息在雲海的手中聚集,緩緩壓落,形成了一道如同實質的落網籠罩而下,龐大的壓力一下子轟擊在林蕭身上,讓他本能都顫抖了起來,許久才平靜。
生滅死寂,花開花謝......
恍恍惚惚中,林蕭體內的涅槃決變得活躍了起來,開始瘋狂的運轉,被龍脈之力淬鍊的醇厚無比的生之力如大江滔滔,蹦碎了又成型,碾壓過骨骼肌肉。
這是一種神奇的蛻變,在雲峰和雲海的壓力下林蕭奇蹟般的覓到了一絲契機,涅槃再生,肉體在紊亂的生之力下不斷地蹦碎了又重生,一點點本源死之氣從最深層次被挖掘了出來。
重聚骨骼,衍化經脈,從外表看林蕭閉目沉思,面容平靜,看不出任何特意,但身體中卻在進行着巨大的突變,涅槃再轉,生之力化爲死之氣,滌盪肉身,淨化體魄,讓他踏過了一重屏障,在修煉之路上再次登臨而上,跨入了恆星級七階的範疇。
轟隆隆.....
精氣如狼煙,竟然穿透了雲峰和雲海的封鎖,衝入高天,強大的氣勢從林蕭身體中綻放,像是怒海浪濤,一波波向外面擴散。
“不好,他突破了,暫時還收斂不了暴漲的力量。”雲海眉毛一挑,翻手爲印,壓落而下,快速的勾勒出一個封印結界,將林蕭爆發的力量束縛在三米之內。
破入恆星級七階,巨大的力量如山河倒卷,如果仍由其爆發的話這一間房間會在瞬間化爲廢墟,幾個老傢伙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封印了四溢的能量之後遠遠的退開,靜靜觀望。
“心性和悟性都不錯。”雲峰頷首而笑,捋着長鬚自言自語。
在他的身邊,大長老雲海,二長老雲山,還有三長老雲霄驚異的回頭,家主可是不輕易誇獎年輕人的,就連最疼愛的雲馨都沒有得到過這麼高的評價。
此時,林蕭心中空靈,從那種奇異的頓悟中回過神來,感受到身體中洶涌奔騰的能量,那一道道死之氣精純渾厚,完全超越了以前的層次,有了一個不小的飛躍,成功晉升到了恆星級七階。
“破!”
他大喝出聲,寶體無雙,燦燦生輝,道道死之氣縈繞其上,似魔似神,兩種雖不同源但一樣強大的力量氤氳在他的身體中,一下子衝破了桎梏。
一拳轟開雲海的封印,林蕭大步上前,迎着雲峰就是一道劍指點出,竟然有着隱約的鏗鏘之音,劃破空氣,一下子就到了雲峰面前。
“來得好。”雲峰淡淡而笑,隨手虛抓,手掌詭異的出現在了劍指前方,將之捏的粉碎。
雲峰險些讓林蕭吃了大虧,此時自然不會就此罷手,他一步踏出,逼近雲峰身邊,強大的寶體氤氳在死之氣中間,如蓋世雷錘,砸落而下,凌厲的勁氣四處迸射,連成了一片。
噼啪....
地面鋪就的地板寸寸碎裂,雲峰如老僧入定,沉穩平靜,手指在虛空中幻化而出,連連閃動,穿透了磅礴的勁氣,直接同林蕭撞擊在了一起。
林蕭刻意收斂了體內能量,雲峰也同樣如此,而且並非全力出手,看似隨意的一擊卻蘊含着強大的力量,一下子扣住了林蕭的手臂,洶涌的能量澎湃而涌,手腕一抖便將林蕭甩了出去,落在幾米之外。
身體在空中一個轉折,林蕭輕輕的落在了地面上,苦笑着道:“老爺子您就不能讓着我點,堂堂半隻腳踏入至境的強者欺負我一個後輩,實在是不厚道啊。”
“那你突施偷襲就厚道了?”雲峰呵呵一笑,道:“勝者王敗者寇,沒有太多理由。”
林蕭點了點頭,雲峰這句活很合他的心意,話語權永遠掌控在成功者手中,當力量強大到一定層次之後一切條條框框都只不過是一堆廢紙,戳之即破。
“老爺子,考驗也考驗過了,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天碑的事。”林蕭攤了攤手,道:“您看,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看到雲家有任何尋到天碑的方法,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呀。”
幾個老人沒有再矯情,直接將林蕭帶到了雲家大院最深處,這是一個雅緻的小院,並不大,但花草掩映,假山堆砌,有種別樣的寧靜祥和之感。
在小院中間,一口古井引起了林蕭的注意,通體石塊堆砌的古井充滿了滄桑的感覺,古樸悠遠,已經佈滿了道道裂紋,上面的很多刻畫都已經風化了,只能看到模糊的影跡。
但是,這樣一口古井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特別的氣息,有些類似天碑神術,但又不盡相同,淡淡的從古井瀰漫出來,不是對天碑異常熟悉的人不會有所察覺。
“族長,這口古井中怎麼隱約的有種和天碑同源的氣息,該不會藏着一面天碑吧?”林蕭脫口而出。
“你也太會猜了,隨便一口古井都能夠聯想到天碑去。”雲峰走到古井旁邊,手指劃過古井已經顯得斑駁的紋絡,嘆道:“這下面不是天碑,但卻是我雲家歷代先輩的心血。”
他看了林蕭一眼,不再多言,縱聲跳入了古井之中,大長老雲海,和雲山,雲霄也相繼跳入古井,噗通的落水聲清晰可聞。
“還真的有水?”林蕭嘀咕了一句,跟在幾人身後踏入古井,沿着冰冷的井水遊動。
古井之下竟然有一條蜿蜒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林蕭緊緊跟在幾位老人身後,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浮出水面。
“這是什麼地方?”看着面前的景象林蕭愣了半響,疑惑的問道。
他發現自己和幾個老人竟然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山洞中,頂部就是倒掛的石筍,像是一枚枚利箭一樣,還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珠。
寬闊的山洞中被人爲的開闢出了一條通道,蜿蜒遊走,九曲十八彎,一直消失在視野的盡頭,那股奇異的能量在這裡變得越發的清晰了,林蕭能夠清晰的辨別出,並不是天碑,只是於天碑同源而已。
來到這裡,幾個老人神情都肅穆了起來,不苟言笑,沿着那條人工開闢的通道走去,根本就沒人理林蕭,讓他鬱悶的想要抓狂,但一想到幾個老人的修爲還是老實的跟在了後面。
踏在通道之上,四周全是一根根倒掛的石筍,晶瑩剔透,散發着淡淡的光暈,將山洞照亮。
“這裡是我們雲家最隱秘的禁地,同時也是雲家歷代先祖埋骨之地。”雲峰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時斷時續:“雲家歷代先輩臨死前都會進入這裡,埋骨在陰塚之中......他們把希望全都傳承了下來,留待天碑重現的一刻。”
“這裡是陰塚,是死人埋骨之地?”林蕭吃了一驚,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聯想到很多東西。
雲家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尋覓天碑的蹤跡,不可能一無所獲,其中的隱秘應該都在這個陰塚之中,而且,聽雲峰的話似乎裡面還有着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
到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雲家真的沒有天碑,但絕對有天碑的線索,再加上他身具兩天碑傳承,同失落的另外兩面天碑可能存在某種感應,找出天碑並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