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濃笑過,心中生出幾分欣慰來,主動向她伸出手,“柳小姐,幸會。”
然而這位柳小姐好像對她有些成見,冷冷地哼了一聲,一張小巧的俏臉上全是傲氣,目光透着不屑,“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來了。”說罷,拋開蕭笑,自行走了進去。
林意濃的手僵在半空,自嘲地微笑收回,想必這名門之後多少有些脾氣的。
“你不用理她,她就是那樣,看誰都不順眼,當自己是天王老子。”
林意濃挑了挑眉,笑說:“無妨,對了,這些天你都到哪兒去了,找不到你害我好一陣擔心。”
蕭笑抓了抓頭髮,皺起了眉頭,欲說欲遮掩,“這事兒回頭再跟你說,你忙着,我先到裡面去看看。”說着,低着頭走開了。
“誒,蕭笑,蕭笑……”林意濃在後面喊着,人已經漸從視野裡消失。
回過頭時陸青銘和陸青鸞兄妹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兩人都是盛裝,站在明亮的燈光下儼然是一對璧人。
微微一愣,目光落定在陸青銘的臉上,好些天沒見陸青銘恢復的不錯,人雖然還是消瘦,但臉上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陸青銘也正看着她,眸光裡盡是淡漠。
“晚上好,蘇小姐,真想不到意安珠寶的董事長竟然是你。”一旁的陸青鸞說道,掩飾不住的詫異,彷彿又對她有了新的認識。
林意濃收回目光,笑着迴應:“歡迎兩位,陸少爺和陸小姐能來捧場是我的榮幸。”
陸青鸞淡淡地笑過,轉向陸青銘,“哥,我們進去吧。”
陸青銘將涼薄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淡然地從她的面前經過。她的心跟着一下就被收緊了,或許那天她在醫院說的話是真的刺傷了他,所以他纔會在再見她的時候顯得如此的冷漠。
林琛和黎南茵到場後整個活動的高、潮才真正拉開。這場活動雖然名爲意安珠寶的展銷會,可佔風頭的卻是剛被媒體推向輿論風口浪尖的向遠集團總經理林琛。
在拍賣會開始前的發言中,林琛果然如她所料,當着衆多媒體和S城裡幾乎所有有錢或有勢的人面前坦然承認自己只是犯了一個多數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如今他已經和那個女人斷了聯繫,坦言黎南茵纔是他一生最珍愛的人。
黎南茵作爲此次活動的代言明星,亦一身盛裝站在臺上,兩人深情對望。林琛更是當場拍下一款價值千萬的白金鑲鑽項鍊,名爲“珍惜”,據說那款項鍊裡鑲在白金裡的鑽石閃出的面加起來正好是1314,意示一生一世。
林琛親自爲黎南茵戴上鑽石,引得場上一陣譁然。林意濃亦站在臺上,正好與黎南茵正面相對。在那一霎那,黎南茵正向她投來挑釁的目光。
臺下是簇擁在一起的媒體記者,各種質問聲和碰撞的聲音嘈雜,閃光燈頻閃不斷。
儘管早就知道答案,林意濃卻還是免不了心中刺痛。華燈下的林琛一身帥氣的西裝,玉樹臨風溫柔淺笑的樣子叫她刺痛,黎南茵一身華服,既美豔又高貴,與他站在一起儼然被人稱作是天作之合叫她刺痛,林琛爲她拍下意寓“一生一世”的“珍惜”叫她刺痛。
這一切原本都該屬於她的卻叫人生生地剝奪了,那是一種骨血拆離般鑽心的痛,心有多痛就有多恨!
悄悄地走下了臺,接下來是展品拍賣的時間,她可以稍稍放鬆些,有林琛以愛之名帶了一個好的開始,也不愁接下來的拍賣會不順利。
進了後臺,呆坐了片刻,突然傳來敲門聲,蕭笑神色複雜地走了進來,與她並肩坐下,向她伸出一條胳膊,搓了搓她的胳膊以示安慰,將她攬向自己的肩頭。
一股疲憊的感覺突然從心底油然而生,用手拍打着他的胸口,“蕭大個,你若是再不出現,我都當你死了。”
“對不起。”蕭笑低聲說。原來這段時間他並非有意失蹤,事情的起因還是那天她爲幫林琛拿到西郊的那塊地而而刻意去接近城建局的趙秘書。蕭笑見不得她別人輕薄,失手打了那個城建局的趙秘書,不想怒火攻心,下手失了分寸,將趙秘書打成了重傷,送到醫院後只剩半口氣吊着,又在搶救的過程中險些喪命。出事後趙秘書的家屬不答應私了,愣是報了警。因爲當時有趙秘書的司機在場,是最有力的證人,蕭笑因此被警方拘留。蕭家人沒辦法只能找到有着遠房親戚這一層關係的柳家,柳家人的作風自從柳老將軍那一代開始就特別的正派,所以一般不會爲了這樣的事情出面,況且這件事情上卻是是蕭笑有失分寸,人家要是真追究起來,便是故意傷人的刑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