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信封去找蕭笑,卻找到了賭場。不知道爲什麼,蕭笑自從經歷打人事件之後變得非常的消極,時常不是出沒在夜店就是賭場。
林意濃趕到賭場的時候蕭笑正欲與人動手,正統的西裝袖口高高挽起,領子被扯到一邊,一腳高臺纔在桌上,輪着拳頭對着發籌碼的工作人員爆粗口,“你媽!老子有的是錢,知道老子是誰嗎?”
工作人員好心勸他“蕭先生,我勸您今晚上還是收手吧,您已經輸了不下五十萬了。”
“你媽!五十萬算什麼,你什麼東西跟老子提錢,俗!”
“可是蕭先生……”
林意濃擠進人堆裡,吼道:“別勸他,讓他賭,大不了把家業也輸光了沒錢抵債再把他砍死算了!”
蕭笑扭頭吃驚地看着來人,立馬鬆開了工作人員的衣領,“蘇韻,你怎麼來了?”
“蕭笑,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忘了你在我面前發過的誓嗎?你說你蕭笑他媽這輩子要是再進賭場就把這雙手廢了!”林意濃生氣地說完,扭頭就走。
蕭笑知道有些過火,忙跟了出去。
工作人員在後面喊:“蕭先生,這些籌碼你還要嗎?”
“你媽!老子不賭了。”
林意濃只顧氣沖沖地往前走,蕭笑不爭氣,比打拿鞭子抽她還叫她難受。
蕭笑幾步上前拉住她,“意濃,意濃,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林意濃用力地甩開他,恨鐵不成鋼,“我還說過,如果再讓我在賭場見到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蕭笑忽然就僵住了,這話她確實說過,氣餒地看了她幾秒,於是掉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林意濃喊住他,“蕭笑,你什麼意思?”
蕭笑停住,“你不理我,我走還不行嗎?”
“你還有理不讓別人說了嗎?蕭笑你就皮癢,我就不該對你客氣,直接把電話打到你家裡讓蕭叔叔來賭場領你。”
許久,蕭笑才慢慢地轉身,低着頭一步步地走近,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蔫巴巴地杵在她面前,“對不起。”
林意濃從他的身上聞到一陣濃烈的酒精味,很早前蕭笑就戒了酒,偶爾去夜店也只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蕭笑突然一個傾身將她攬到了懷裡,將她的頭緊緊地按在他的胸前。
林意濃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用力地推他,“你幹什麼?”
可無論怎麼掙扎,蕭笑就是不放手,倔強地像個孩子。
林意濃最後也只好放棄了,等他終於緩過來,兩人找了個咖啡店坐了下來。
“說吧,你到底怎麼了?”
蕭笑看着他,有些話到嘴邊卻又開了不了口,他不能告訴他因爲他自己的過失,現在蕭氏皮具正在破產的邊緣。於是他偏了偏頭,說:“老頭子急於攀上柳家這門親家,逼着我結婚。”
“撲哧……”林意濃笑了起來,“你就爲了這事兒!怎麼,你覺得堂堂劉家大小姐,將門之後配不上你啊?”
蕭笑沒好氣地瞪她,“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在他的心裡沒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林意濃繼續笑,“得,我明瞭跟你說吧,就算她是你的菜人家也未必好你這口。”
蕭笑不再搭話,有些話或許他一輩子都沒辦法在她的面前說出口,你遇上一個你覺得是最好的人,往後再遇上別的人,便覺得再也沒有比得上她的了。真不知道遇上這樣的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當他看到她和林琛擁吻的照片時,他覺得她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自己的心痛的要死,想過找個別的女人過一輩子算了,可是又有誰有她好。即使她不再是從前的樣子,但只要她的眼神看過來,他瀕臨絕望的就要衰竭的細胞又活了過來。
“蕭笑,這是我第一次違背自己的誓言,是爲你。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我一定說到做到,從此沒你這個朋友。”
林意濃說完,蕭笑也意識到確實有些過分,“我答應你,若有下次,就給你準備好刀,雙手由你砍。”
林意濃告知蕭笑匿名信的存在,儘管信裡說明只能由她一個人前往,蕭笑不放心,堅持將她送到維和醫院後門,將車停在拐角的地方,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她的一舉一動。
維和醫院是S城著名的私人醫院,環境清幽,三點已到,林意濃在醫院門口警覺地張望着。門口除了穿着病服的病人走動之外就是醫護人員,讓她有些迷惑,不知道這個寫匿名信的人是否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