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借此得到他的讚賞,只要叔叔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就能讓她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好心情。
陸青銘好看的眸子看向此刻略顯拘謹的她,心中泛起幾絲憐憫。
當年陸寅向她封鎖了所有和礦藏投資人有關的消息,在那件事情中,或許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其實害她父母和村裡無數鄉親染上塵肺喪命的人正是陸寅,他就是那個投資人。
他憐憫這個從小歷經坎坷的妹妹,所以不忍心將這麼殘忍的事實告訴她。
陸青鸞吐了一口氣,恢復一貫沉穩的模樣,將一份計劃案放在他的桌上,說:“叔叔說蕭氏皮具的案子你做的很好。做生意的人講究的是對對手的弱點掌握地細緻入微,打蛇打七寸,這樣才能讓對方翻不了身,最忌心慈手軟。”
陸青銘淡淡地看了桌上的文件一眼,扉頁豁然幾個大字,“蕭氏皮具收購案”。拾起厚厚一疊的紙張,甩到一邊。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陸青鸞知道他又犯了心軟的毛病,毫不客氣地刺激他說:“青銘哥,既然已經做出了初一難道還怕十五嗎?你有聽哪個人做了**又替自己立牌坊的?蕭氏皮具的總經理蕭笑早晚得知道是你在他的供貨商身上動了手腳,等到哪個時候你再去他面前當好人,他未必會買單。”說着,又將文件重新放在他面前,堅定地看着他。
陸青銘皺起眉頭,“我知道了,你放着吧。”
當陸寅讓他和蕭氏皮具的銷售總監李東學見面的時候他就知曉了陸寅的意圖。果然,這個李東學收了陸寅的賄賂,便幹起了出賣東家的勾當。蕭氏皮具是一家無論在經營還是管理上都非常成熟的公司,陸寅想要得到它必須從它的內部人員入手。李東學嗜財如命,加之陸寅之前的威逼利誘,陸青銘施於薄利便從他口中得知了消失皮具所有供貨商的信息。這幾年來物價上漲,原料的價格更是一漲再漲,在原料採購這一塊一直是蕭笑的心病。蕭氏皮具主張的是成品的質量和價格上的優惠,把最大的利益留給消費者,然而高昂的原料價格已經讓消失皮具的收益越來越少。
陸青銘本意並不想按照陸寅的意思去做,陸寅是個心氣高的人,蕭氏皮具靠着自身在S城的聲明一直沒能加入蒼龍商會是他決心要教訓蕭氏。
這種釜底抽薪、強盜才幹的勾當讓他不恥,卻不料陸寅在背後推了他一把,他在暗地裡給了蕭笑一些表面上是貨真價實,其實質量是次品的供貨商的名單。這些供貨商要的價錢極低,蕭笑本不相信會有這麼好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發生,只是太過信任李東學,在李東學的一再保證,加上這些供貨商無條件退貨的保證,蕭笑就這樣上了勾。大批新的原料一到投入生產是才發現質量問題,回頭再找這些供貨商時,哪裡還找的到人,都是一些空頭公司。而再從原來的供貨商哪裡取貨價格又翻上了一番。無奈之下蕭笑只好鋌而走險,用了這批質量不好的材料,豈料成品還沒出來就有人將這次產品不合格的消息傳了出去,一時間幾乎所有原來的買家都退了單。
做好的成品賣滯銷,好的原材料供應不上來,商家信譽打打折購,蕭氏皮具就此陷入困境。
陸寅說他向來喜歡把自己當成天使,這次便成全他,讓他從天而降去拯救蕭氏。只是從此以後蕭氏不再姓蕭,而是姓陸。
“對了,我剛纔在外面碰到了柳小姐,應該是過來找你的,我去叫她進來。”陸青鸞說。
陸青銘不置可否,彷彿對此並不上心。陸青鸞只好好心提醒,“是柳香卉小姐,說真的,和那個蘇韻比起來,我倒是覺得柳小姐更適合你。”
陸青銘迴應她一個陰冷的目光,“看來你是跟在老陸的身邊太久了,品味也變得跟他一般,還學會了強迫別人做他不喜歡做的事。要是沒事了就出去吧,柳小姐那邊我自有安排。”
陸青鸞不再說話,走了幾步似又想起什麼,回身說道:“差點忘了,叔叔說如果向遠集團的林琛再來找你,大可不必理他,他這個人太卑鄙,你不必與他爲伍,他自己的麻煩就讓他自己去解決。”
“他倒能說別人卑鄙了!”
“青銘哥!”
“好了,別說了!”
陸青鸞無奈地嘆了口氣,安靜地出了辦公室。
陸青銘沉吟了半晌,最後還是撥通了秘書的電話,“看一下行程,安排和蕭氏皮具的蕭總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