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幸福生活

幸福生活

經過洗梳還原了秋娘本來的面貌,標準的鵝蛋臉上掛着兩彎淺月,柳葉眉、高鼻樑、小嘴脣,無不昭示她的美,活脫脫的美人坯子。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她是藏在泥土裡的果實,挖出後需經過認真清洗方能顯現其本來之貌,褪去外殼才能看見果實的耀眼光芒。

秋娘真的什麼都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針線女工也不在話下。寬大的衣物也蓋不住滿身的光芒,她端茶向我走來的時候,我竟一時愣住不敢認,被她大家閨秀的美一照,我都有點自行慚愧了。雖然今日的我已於過去不可同日而語,美出了自我,但還是對比出了傷害。我知道她絕不是一般的女子,但不管我怎麼追問,她始終對過去絕口不提。幾次沉默後我也就放棄了。畢竟現在都還好,一切都很好,我沒有必要因爲好奇就抓着別人的過去不放。

生寶學會了走路,滿院子到處跑,恢復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調皮搗蛋。生寶總是好奇地翻出秋娘的衣物將其胡亂丟在地上,也會趁秋娘不注意跑到廚房胡搞一通,再滿身油污的跑出來被秋娘追着跑,更會在凳子上爬上爬下摔跟頭,那時候秋娘會跟着心疼的掉眼淚。

我會不定時的爲她們帶去衣物錢財,秋娘也總是在我走後,偷偷把貴的衣物換成錢財存起來,被我發現後,秋娘笑着說自己現在貪心了,不僅想讓生寶活下去,還想讓他將來去讀私塾,有個好前程後娶妻生子。我偶爾也會給生寶帶去些玩具,他每次都會坐在門前臺階那裡等我。看到我就笑着衝我伸手讓我抱他,一拿到玩具就立馬跑去一個角落,愛不釋手的把玩個幾天。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半年過去了。這期間我和居延開啓了精神的馬拉松。他不能總是出來找我,怕被家裡發現,也怕影響我的名聲。我們大多數時間靠書信來往,基本上是每日一封,幸虧離的近,可以靠他的書童我的丫環送進送出,不然可就苦了我們的相思。這時我就會不止一次的想,要是有個手機該多好,帶視頻的連wifi的美死我。

居延也會時常偷偷跑出來,彈琴給我聽,那琴真的能彈出高山流水,鬼怪陸離。是一部行走的投影儀,能隨時隨地彈出想要的畫面和氛圍,我一次次折服於居延精湛的琴藝,真是聽爲觀止。我也常常會講些從吉尼斯記錄上看到過的逸聞趣事別他聽,讓他知道未知世界的奇妙與偉大。

我和居延也會在天氣好的時候去郊外踏青吟詩作對,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們會一起做了風箏放,比賽誰的風箏飛的更高,我總是在他快要贏的時候,趁他不注意一把扯過他的風箏拽下來。玩累了就直接躺在地上閉眼休息,一打盹就是一下午,起來就相互感傷,又浪費了一下午,下次繼續重複這悲傷。

冬天的時候我會穿着男裝,帶些客棧打包的飯菜,跑到與居延約好的小酒館,讓店家溫些酒我們秉燭夜談。居延一直都中規中矩,就算有時我對他會有所圖謀,稍微靠近他一點,他發現我的意圖後,立馬就會恢復君子距離。“你如此這般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然後就他看他的書,我發我的呆。時不時講些他聽不懂的冷笑話,我自己一人在那狂笑不止,嚇得他在旁邊不停地對我說“注意舉止,注意舉止……”很多時候不是笑笑話本身,而是笑他聽後的懵懂反應。

偶爾我也會出些腦筋急轉彎給他,急的他跟在我屁股後面追着我要答案。時間風吹雲走般飄過,生活如小鹿般跳着、叫着、歡喜着。一切搭配的自然而和諧,讓人想不起過去的生活。

“你這裡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居延約我出來,指着我的額頭一臉嚴肅的問。

”沒有不舒服呀,怎麼了?爲什麼今天突然問這個?“我被居延的認真搞糊塗了,明明是問大事的表情卻配上不值一提的內容。

“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一點都沒有嗎?“他一次認真問了我。

“沒有“我疑惑地直搖頭。

“你怎麼可以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呢?你必須得有,渾身上下隨便找個不舒服的地方都行。”得到我再次否定搖頭後,他顯得有些生氣。

“那你喜歡喝茶嗎?”他突然轉換話題,我有點懵圈。

“不怎麼喜歡”我想都沒想。

“你怎麼會不喜歡呢?你再想想,好好想想,那茶聞起來多香呀。”

“我確實不怎麼喜歡,不如喝酒好。”

“你不能不喜歡,你必須得喜歡。”第一次見溫文爾雅的居延,這麼奇怪的又急又氣,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儒雅瀟灑。

“爲什麼?”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眼看着我的小火山將要被點燃了。

“若你不喜歡,我怎麼讓我的母親送茶於你。“他喉嚨有些打結,脖子上的青筋也有些凸顯,臉上全是緋紅。

“送茶、下茶……”我口中默唸,腦子飛速的旋轉,奧,我恍然大悟,原來他這是在和我變相求婚呢。一直在找引語想引出這話題,誰知我卻這般不配合,難怪氣的他朝我發脾氣。

我的那個媽呀,古人的求婚方式也太含蓄了吧,一條直線卻硬生生被拉成了山路十八彎。女子結個婚還得靠智商,連蒙帶猜的讀別人心思,稍不小心就和心上人錯過了。要說我也是笨,他一直問我有沒有不舒服,我就該記起他說過他會對我負責任,若我有任何不適。聰明如我怎會蠢笨至此,真是愛情糊住了我的智商,我忙補救“我過去是不喜歡,但現在喜歡了,因爲有你,你喜歡的便是我喜歡的。”

“我即刻回去稟報母親大人,讓母親早些送茶於你,你早日喝了我也可以安心。”他滿心雀躍的離開了。

我的心裡開出了花,金光閃閃的,發出勝利的光芒,我現在也算是人生的莊家了,愛情事業全在我手了。再想想我在這裡的親人——秋娘母子,她們的現狀一切安好,我臉上透露出滿足的光,日子若能這樣一直轉下去,我保證不跳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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