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生日願望

生日願望

我和皇甫陵成了最好的朋友,他教我琴棋書畫,帶我領略古人的生活樂趣。我帶他吃喝玩樂,分享現代人的生活娛樂方式。皇甫陵慢慢踏入正軌,不再驕縱任性、隨意妄爲,開始重新溫書學習、騎馬射箭。我也慢慢適應古代人的圍牆生活,除了每天想二王爺的傷感惆悵,其餘都被皇甫陵的歡樂塞滿。

時間過的真快,春夏秋冬無縫對接,轉眼到了冬季。我教皇甫陵用摻有各種顏色的蜂蜜水,倒入形狀各異的瓷容器,經過室外一夜的低溫冷卻,早上就能取出五彩繽紛的雪糕。我們裹着被子圍在爐火旁,邊吃邊打噴嚏,凍的鼻子橫流、身體發抖。我們還嘗試用各種水果汁做出冰碴,放在冰窖待來年夏天使用,我從來不知自己在‘吃’的方面造詣這麼高。這一年我學到很多,也收穫很多,整個府裡都成了我的酒肉朋友。每天醒來我的唯一目標,就是讓自己比昨天更快,從未有過的輕鬆自在,感覺自己人生好嗨呀,已經達到了快樂巔峰。

這一年,二王爺總共來過一封信,信上這樣寫:“久不通函,至以爲念。不得手書,日夜難眠。別後月餘,殊深馳系。一別累月,思何可支?久疏通問,渴望殊深。別後縈思,愁腸日轉。離情別懷,今猶耿耿。故園念切,夢寐神馳。心路咫尺,瞻言甚慨。海天在望,不盡依依。握別以來,深感寂寞。何日重逢,擁爾入懷。”我反反覆覆地看,一遍又一遍地念,淚珠一個接一個地掉下來。我用貂皮縫製了一個簡易的公文包,讓來人帶給遠方的王爺,裡面夾着我的回信,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字‘念’。

皇甫陵帶來一條魚放在缸中,讓我爲其畫形態,用來檢測我的繪畫水平。起初我還能平心靜氣慢慢臨摹,但那魚太不老實,上躥下跳地來回遊動。我一下就失了耐心,從缸中抓出魚來,丟進墨汁裡,染了顏色又放在紙上拓印,一條鮮活的魚就赫然遊在紙上。皇甫陵不明就裡,看到魚像後大爲讚賞,驚歎不已,追着我問怎麼畫的如此傳神,知道真想後憤慨不已,“怪不得我二哥說你,最喜歡耍小聰明,今日看來所傳非虛。”早知道我就不告訴皇甫陵這些小技巧,以後還能拓印些花草鳥石上去,忽悠一下二王爺,讓他以爲他不在的這一年,我畫技漸長。

“何日是你生辰?”皇甫陵突然話鋒一轉,我被問的猝不及防,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是······,我不記得了,我一個女人過什麼生辰。”我一穿越就出現在別人家,哪裡會知道什麼生辰,能迅速的逃出來就不錯了,哪有時間打聽自己的情況,年齡也是自己後面推算的。

“我想慶祝你的生辰,那也是我新生活的開始。”

“說什麼胡話,我出生的時候還沒有你呢,別忘了我可比你大三歲。”

初冬第一場雪來臨的時候,我還在想着怎麼和皇甫陵打雪仗,突然被他死拉活拽地帶到房間,說要給我慶祝生辰。他說既然我記不得自己的生辰,就把每年下第一場雪的日子當作我的生辰,讓老天一起給我慶賀。這傻孩子認真的時候太可愛了,在他不停的催促下,我打開一層層上鎖的木盒子。最後一層木盒子看起來非常精美貴重,我不停地猜想裡面放了什麼奇珍異寶。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面的東西讓我笑噴了牙齒,一碗長壽麪,真是買櫝還珠呀,一碗麪也至於整這麼大的排場,還真是讓我長了眼界。

“你笑什麼?這碗長壽麪可是我親自給你做的,學了好久才能做成現在這樣,你知足吧,願你安好長存。”皇甫陵臉上多了些怒氣,似是不被人理解的委屈。

“不笑了······我現在要好好嚐嚐,堂堂六王爺做的面。”我努力忍住笑,認真嘗起了面。

“怎麼樣?好吃嗎?“

”嗯······不錯,就是有點淡,好像·····沒放鹽。“

”奧,對了,忘記放鹽了。“他一拍額頭,端起碗就往廚房跑,邊跑邊說:”你在這等我,不許離開,我一會兒就回來,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把面吃完了才能離開。“

”面吃完了,禮物呢?“

”什麼禮物?“

”過生辰能沒有禮物嗎?我記得上次你二哥過生辰,你可是送了貴重禮物的。“

”你剛吃完的長壽麪,不就是你的生辰禮物嗎?這個不貴重嗎?“

”好··好··好,當我沒說,我現在要去許願了。“和小孩是真不能較真,否則最後傷到的只能是自己,也難得他一片心意,我不能隨意糟蹋。我走到門外,搬個凳子站上去,大聲對着月亮喊願望,”我要二王爺回來,我要二王爺回來,我要二王爺回來。“

”願望不是要默許的嗎?你幹嘛喊那麼多遍?還站那麼高的凳子?“

”每天那麼多人許願,我不喊出來老天怎麼能知道?萬一它睡覺了我豈不白許了。“這麼認真地忽悠一個孩子我確實有點慚愧,但看到他一臉的純真如待欺的小白兔,我又總忍不住要出言去逗他。”站的高喊的遠,老天才能聽的見,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他才能記住爲你實現願望。“

”二哥若能回來,你會比現在開心嗎?“他沉默了很久,鼓足勇氣問出思考良久的問題。

”那當然,這可是我今生最開心的事情,若他能回來相見此生何求。“

”放心吧,你會實現的,因爲老天已經聽見了。“我本想笑他太傻太天真,怎麼我說什麼他都信,但他那莊重的表情、堅定的眼神,無不告訴我那將是既成的事實而非無力的安慰。

皇甫陵不再時時找我玩耍,而是更加用心讀書,前幾日還破天荒地找人遞了進宮的摺子。他故作神秘地對我說,近期會有神秘禮物送我,我看他揹着我一直在那裡忙進忙出,也不知道他在瞎折騰什麼。不過我已無心追問,因爲我的二王爺要回京了,宮裡傳來的消息,雖然還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整個人已經提前沸騰了,不停地幻想和二王爺再次見面的場景,腦中都被壓縮的思想佔滿了,就想着念着二王爺快點回來,把我的思念和情緒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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