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漪瀾小築的小院裡,司空舞和月朗在下棋。
“前輩,你又輸了。”司空舞放下棋子笑着說。而她身後的如兒和路兒也在偷笑。
“唉!舞兒的棋藝高超,我自當認輸啦!”月朗大方的認輸,他和她連下了數十盤,輸七贏三,贏的時候還都很僥倖,自己從沒有輸得這麼慘過,舞兒果然聰明過人啊!
“我們還繼續嗎?”司空舞詢問他的意見。
“算了算了吧!和你下棋是和精彩但是今天輸得太慘了,我還是下次再討教吧!”月朗搖頭道,他今天被她打擊的不行,想他的棋藝也是數一數二的,唉……
“好啊!下次前輩想下棋的時候再找我,舞兒一定奉陪到底的。”
“王妃和月公子一定累了吧!我去泡壺茶給你們。”路兒說。
“去吧!”司空舞對着路兒點了點頭揮手讓她去準備,然後轉頭對着月朗。
“對了前輩,書生在哪裡了。”想起來月朗被他接到王府,那書生是不是還在客棧。
“哦!他讓我和你說一聲,他這幾天要到處逛逛,至於去哪裡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相信他無謂就是去找找什麼書啊什麼的,榆木呆子死腦筋的。”月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還帶着點怨氣。
想必是因爲那天他被書生纏得厭煩了,說到底自己還是該找個機會感謝書生的,司空舞心想。
如兒看到王妃抖了抖肩,趕緊幫着她捏着肩膀,最近她發現王妃經常自己捏這裡,應該是勞累過多了吧!
“怎麼了。”月朗看她彆扭的聳了聳肩,旁邊的小丫頭又幫她捏着肩膀。就好奇的問。
司空舞還沒回答,如兒就搶先回答了。“王妃最近經常肩膀這邊發疼,讓她找太醫來瞧瞧她也不肯,奴婢只好幫她捏一捏,好歹讓王妃舒服一點。”
“不用找太醫了,眼前不久有大夫,把手伸出來,我給你好好脈吧!”月朗臉上漾起笑意,要給她把脈。
“哎呀!前輩不用了,只是有點累着了,小事就不要麻煩你了吧!你的醫術用在我身上太大材小用了吧!”司空舞推脫着不讓他號脈。其實她從小就不喜歡看醫生,在現代的時候就這樣,到了這裡後習慣也一直沒改過。
月朗見過那麼多人,一眼就看出她不讓他號脈的原因所在,暗自偷笑了一下,總算知道她怕什麼了,還以爲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原來怕看病啊!
“舞兒這是說的什麼話,不是你當初跟我說的,我的醫術要用來救人的,要有醫德有教無類才行,現在這樣不是自大嘴巴嗎?還是當初爲了讓我出手才故意瞎編的話騙我的。”月朗故意沉着一張臉說道。
“哎呀!沒有,沒有。怎麼會呢!那就麻煩前輩了。”司空舞強顏的笑着說,然後伸出手,一邊嘴裡呢喃着:我當初怎麼講這些廢話呢!真是自討苦吃,活該啊!
雖然她說的很小聲,但月朗還是聽到了,眼底閃過笑意,然後聚精會神的幫她號脈。
如兒比司空舞還緊張的盯着月朗。而路兒此時已經端着茶過來了。正要說話就被司空舞一個眼神制止了,大夫號脈的時候最忌諱被人打擾了。路兒瞭然的不出聲,端着托盤站在一邊。
月朗皺了皺眉頭的動作讓在場的幾位都更加緊張了,難道有什麼事。
月朗收手的時候,如兒和路兒就已經開始發問:“月公子,我們王妃怎麼樣了。”
月朗看兩丫頭急得不行就笑了笑說:“放心吧!有我在她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幫着解決的。”然後對司空舞說道:“你的肩膀以前受過傷,而且很多年了是不是。”
“嗯!小時候好像受過傷但一直沒發現什麼大的問題也就沒有重視。”其實這毛病應該是小時候那次掉河裡時受得傷,那時候她剛剛入駐司空舞的這個身子,也沒注意到什麼,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毛病。
“好像?”月朗奇怪她用得是這個不確定的詞。
“嗯!相信你來都城這幾天應該有聽過關於我的一些傳聞吧!小時候掉入過水裡,其實入水之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我想這個毛病應該是那個時候落下的,其實只要不太累的時候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感覺的。”司空舞解釋道。
月朗點了點頭,她的事他是聽說過的,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她就是衆人議論的對象,他自是一笑而過的。
“還好發現的及時,你又遇到了我,我一會給你拿幾顆藥再給你開個藥方子你照着喝幾副就行了,以後也別太累了。這毛病有了年頭了要慢慢調養。”月朗囑咐道。
“嗯!知道了,謝謝前輩。”司空舞微笑的道謝,滿眼的謝意,又轉頭對如兒說:“如兒一會你拿着前輩的藥方去抓藥。”
“是,奴婢知道了。”如兒應聲。
“王妃,月公子,請。”路兒倒好茶跟司空舞和月朗說。
月朗聞了聞茶,茶的清香撲鼻,淡淡的香味流進了他的心肺,給人通體流暢的感覺。又抿了抿幾口,口齒留香,甘甜中又帶着點甘苦。真是‘嗅覺精新極,嘗知骨自輕’的感覺啊!
“好茶,好茶。”不由的感嘆道。
“這是我們王妃自己自制的茶葉。”如兒無比自豪的說。
“哦!哈哈……舞兒還真是多才多藝啊!”月朗放聲大笑道,心情很好。
“看來你們聊得很開心吧!”凌宸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參見王爺。”如兒和路兒看見凌宸過來了趕緊請安。
司空舞也起身行了一個禮,“王爺。”有人在的時候她都會給他幾分面子行個禮什麼的。
“都起來吧!”凌宸親自扶起司空舞笑着說道。
司空舞也由着他扶起,如兒和路兒就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只是沒有剛纔那樣輕鬆自在了。她們打心底還是很忌憚凌宸的。
凌宸扶起司空舞就轉身看向月朗。“這位恐怕就是‘賽神仙’前輩吧!”
“宸王。”月朗抱拳行禮,雖然他久居山林但起碼的禮儀他還是知道的,況且他也不想司空舞爲難。
“前輩不必如此客氣,既然是舞兒請回來的人自是本王的客人,況且前輩聲名在外,能夠來我府上做客是本王的榮幸。”凌宸十分客氣。
“王爺已經知道前輩入住王府的事了,本來我想早點稟告王爺您的,可惜昨天你回來後又離開了,一直沒有機會,司空舞擅自做主還請王爺賜罪。”司空舞欲要請罪卻被凌宸拉住。他溫柔的拉着她的手,輕笑道:“這事我已經聽管家說過來,小事而已,王妃不必放在心上的,況且王妃今天怎麼這麼懂禮數,你自作主張的事可不少也沒見你這麼緊張過。”凌宸逮着機會就調侃她。
“王爺……”司空舞不自在的轉過臉,好像一副羞澀的樣子,其實她心裡在鄙視凌宸:該死的傢伙,讓你演戲,要演就演個夠好了。
月朗看他們這樣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表面上兩個親密很好,其實語氣中有點怪怪的。但他對凌宸不瞭解也只當他們習慣如此。
“都別站着,坐吧!”凌宸見都站着趕緊招呼着他們坐下,路兒也趕緊取來一個杯子給凌宸倒上茶。
凌宸端起茶聞了聞然後喝了幾口,“王妃這裡的茶還真不錯,清香淡雅。”
“王爺過獎了,這些不過是舞兒閒暇之際弄的,上不了大雅之堂的,拿王爺那裡收藏的茶相比真是天壤之別。王爺就不要取消臣妾了。”司空舞笑着打趣,其實是在諷刺他好茶喝多了,她的這些粗俗物不合適他,而他卻不自知。
“王妃要是喜歡本王那的茶一會讓人給你送些過來就是。”凌宸若有所思的說。然後轉頭望向月朗那邊。
“聽聞前輩肯出手相救燁煊了,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嗯!還需要施針幾回便可以清除餘毒了。”月朗答道。
“那就好,說起來本王還要謝謝前輩,父皇把燁煊解毒的事交給我,要不是前輩出手,本王怕是會有麻煩,凌禎王朝也會惹來麻煩的,在這邊凌宸以茶代酒敬前輩一杯。”凌宸忽然舉起茶杯說道。
月朗看他這麼客氣只好也舉杯,客氣的說:“王爺客氣了。”
司空舞纔不理會他們怎樣,自顧自的喝着茶,心裡揣摩凌宸到底想幹什麼,竟然這麼客氣的對月朗,雖然月朗很有名氣但他堂堂王爺,自己平時也不屑與人結交,現在卻這麼熱情和反常的。他有什麼目的呢!難道是他的誰需要用到月朗的醫術,不然她怎麼想都想不出凌宸無事獻殷勤的理由。
“王妃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呢!”忽然凌宸出聲驚醒了在愣神的司空舞。
“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王爺今天這麼有閒情雅緻的陪我們喝茶,平時這個時候你不都在忙公務嗎?”司空舞好奇的望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原來平時王妃這麼關心我,連我在幹什麼都知道啊!”凌宸的一雙黑眸鎖住司空舞,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探究好像思考什麼。
司空舞一驚,自己試探不成反被他將了一軍,看來他果真不是她所認識到的那麼表面的凌宸。
“呵呵!王爺是臣妾的夫君我不關心你誰關心,難道不行,當然啦!關心王爺的人可多了去了。”司空舞撒嬌似的,而後想到什麼又責怪的埋怨道。其實心裡很嘔。
“哈哈!當然可以。”他大笑道。
旁邊的月朗看着他們一來一往的語言交流,若有所思的喝着茶,眼底閃過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