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還沒等到俞灝的回答,就聽到顧南城諷刺的聲音傳來,“楊蓁蓁,四年不見,你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一時蒙圈,回頭看了一眼顧南城有些陰冷的眸子,反應過來他的諷刺,冷冷掃了他一眼,乾脆直接選擇了忽視他。
看俞灝道,“我和饅頭剛纔吃過一些東西了,要不我和饅頭先走,你吃好後,我們再聯繫!”
那麼多人都湊到一起了,我實在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俞灝俊臉的臉上露出溫文儒雅的笑意,看着我笑道,“如果不是很忙,不如,陪我一起吃頓飯吧!你這樣就帶着饅頭走了,我會以爲你不想見我。”
俞灝的溫柔是一種毒,罌粟花的毒!所以,我有些害怕和他在一起,每一次我們在一起我都是儘可能的,讓自己和他保持着合適的距離。
而他好像視而不見,但卻在用無形的攻擊,讓我對他繳械投降!
他一句話就將我的退路堵死,所以,即便我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也不可能倘然的抱着饅頭就走。
我看着他點了點頭,“恩!”
他抱着饅頭,助理推着他的輪椅,我們找了個視線很好的座位坐了下來!
看着他的腿,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的腿,最近,還好嗎?”
青春的傷,就像是一種慢性毒藥,它會隨着我們的成長,慢慢的在我們身體裡的每一個地方擴散。
某個時候看見或者是被人提起,再或者是自己想起,都帶着蝕骨食肉的痛。
他淺淺笑了笑,如同三月裡的春風一般,帶着暖暖的溼意,“恩,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七年了,我欠俞灝一雙腿,欠他一個行走的未來。
更欠他一句,永遠說不出的對不起!
“別發呆,我知道你們不餓,吃點甜點吧!”他笑着將一盤精緻的蛋糕推到我面前。給饅頭拿了一塊,交代他不要弄在衣服上。
服務員給他上了牛排,他優雅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細心的喂饅頭,看着這樣的畫面,連我自己都感動了,好暖,好暖!
不自覺的我將目光看像了不遠處的顧南城和許安娜,卻
猛然對上那雙墨黑的眸子,心裡不由的一愣。
隨即,假裝淡定的移開!
不一會,俞灝吃好了,我將饅頭摟在懷裡,準備打道回府,卻不想許安洛這個百年麻煩精又跑了過來。
看着我道,“蓁蓁,你老公呢?怎麼一直沒有見到?怎麼還讓俞先生陪着你吃飯呢?”此時此刻,我除了想一掌劈死許安洛外。
腦子裡沒有其他想法,我就不明白,他不招惹我會死嗎?
感受道兩道冷瘦瘦的目光,不用想我也知道,是顧南城,很多時候,我不理解,爲什麼他和許安娜卿卿我我的他就從來不覺得有什麼。
可我只要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接觸或者是說話,他那兩道目光,就像是掃描儀一樣,隨時停留在我身上。
讓我很不自在!
“許先生,你似乎很關心我老公啊?你這樣的舉動讓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對我老公有非分之想?”
許安洛一時啞語,急忙辯解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
我打斷他的話,笑道,“恩,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
隨即看着俞灝道,“我們走吧!”
俞灝淡淡點頭,臨走時餘光掃過顧南城的方向,我不知道他看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在看什麼。
抱着饅頭朝餐廳門口走去,俞灝被他的助理推着。
坐上俞灝的車,抱着饅頭我有些走神。
俞灝低沉暗啞的開口道,“你還是忘不了他嗎?”他的聲音有些落寞。
我淡淡收回了思緒,摟着饅頭,有些厭倦了他這樣的問題,“俞灝,你這樣的話以後可以不要再問了嗎?”
每一次,他問我還是忘不了顧南城嗎?
我心裡某個地方就會被撕裂,很疼,我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不了他,還是因爲太恨了,所以不肯忘記。
可是,這四年來,我已經很努力了!
我在努力的想要忘記過去,想要忘記顧南城,想要忘記我曾經歲月裡的那些親人們!可是,那有那麼好,說忘就忘!
.............
2005年,我14歲!顧南城19歲!
他在帝都
,我在安縣。
我在俞灝家豪華的別墅裡,整整像個金絲雀一樣,被圈養了兩個月。
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已經是個公主了。
直到某天俞灝回來,他說,“蓁蓁,有個叫顧南城的男生在學校門口等了你好幾天,你認識他嗎?”
我手中好看的髮夾落地,發出無比清脆的響聲。
真刺耳!
我腦海裡有浮現出那幾個光裸着上身的男人,他們扒光了我的衣服,一個接着一個的在我身上泄慾。
我緊緊抓着俞灝,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搖頭道“我不認識,不認識,我誰都不認識!我真的不認識.............”
我無數的遍的重複着,我不認識顧南城,可心裡卻無比渴望我能撲進他的懷裡。
俞灝摟着我,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我,“沒事的,不認識就算了,不認識也沒有關係,沒事了.............”
14歲那年,我已經在心裡決定好了,這一輩子,我永遠不要見到顧南城,我已經不是那個乾淨得像白天鵝一樣的楊蓁蓁了。
我已經髒了,配不上他了!
所以,我像只鵪鶉一樣,躲在了俞灝家的別墅裡,誰都不願意見。
顧南城瘋了一樣的在整個安縣尋找我,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抓到人就問,“你看見楊蓁蓁嗎?”
那些人一個接着一個的搖頭。
他去找了楊悠然,楊悠然也不知道我去了哪裡,楊奕帆眼睛都哭腫了,他說二姐被一羣小流氓殺了。
顧南城瘋了,他跑到安縣的大橋上,像個瘋子一樣大喊,“楊蓁蓁,你給我回來,否則等你18歲我就娶別人了。”
你看!那個時候的我們,多麼的純真啊!
後來,俞灝告訴我,他說蓁蓁,“你去看看他吧!他在橋頭快要死了。”
俞灝的爸爸說,“丫頭,試着走出去,你才能看見新的未來。”
是的!俞灝的爸爸是安縣裡的首富,黑白通吃。我很幸運,俞灝爸爸不嫌棄我,把我當女兒養了兩個月。
真的很感謝這位慈祥的父親,他讓我對父愛從新有了不一樣的定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