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大羣人從房子裡出來時,第一個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山腳下的一盞明燈。
季白榆回看,君山山頂發射的煙花在空中爆炸,嘴角忍不住笑了。
聶清規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抵在頭上,親密地摩挲着,說道:“煙花在你眼中盛開。”
季白榆靠在他身上,微微一動。
她臉紅了,說:“別鬧了,他們還在."
聶清規喉嚨裡擠出一個低沉而嘶啞的微笑,低聲說道,彷彿可以催眠人一樣:“回頭看看他們是否還在。”
季白榆歪着頭,整個花園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他們去哪兒了?”她忍不住問,這是看煙花最好的地方。
聶清規漆黑的眼睛裡也閃爍着煙花。
他似乎帶着淡淡的微笑自言自語。
“可能他們覺得在前院看煙花比較好。”
“是嗎?”季白榆沒想那麼多。
他回答的時候轉過頭繼續看煙花。
“煙花真好看。”她喃喃道。
五顏六色的光華灑在兩人身上,帶着低低的光暈,彷彿給兩人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光彩,如夢如幻,即使在冬夜,也是一種別樣的溫暖,讓熱氣無法抗拒心痛。
“還不到十二點。我可以先許願嗎?”季白榆問着後面的人。
“當然,”聶清規吻了吻她的髮梢,說道,“我的寶貝有特權。”
季白榆眯起眼睛想,說:“以後每個春節我都想和清規一起看煙花。”
聶清規笑了,雙手環在腰間,說道:“寶貝,這不是一個願望,這是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
季白榆微微揚起下巴說:“你說什麼是願望?”
“我說啊……”聶清規聲音中帶着微微的微笑說,“三年生兩個……”
季白榆用手肘撐着腰喊:“不嚴肅!”
聶清規握着她的小手說:“這是最嚴肅的願望。”
“我覺得,”季白榆擡起頭,憧憬地說,
“我們要養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看着他們慢慢長大,教給他們知識,建造一個童話般的房子。我們是國王和王后,我們的孩子是王子和公主。
我們的孩子一定要有世界上最真摯的感情,有最無憂無慮的童年,不用學太多,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快樂地成長。”
“我的女兒是否野蠻並不重要,”聶清規笑着說,“因爲她媽媽有點調皮。”
季白榆生氣了,轉身戳他胸口,
“我是認真的,你怎麼老是打斷我!”
聶清規投降了,把她抱在懷裡,哄着說,“好吧,你認真說。”
季白榆蹲在胸前,玩弄着自己的紫金鈕釦,繼續道:“男生一定不能像他父親一樣嚴肅,要活潑一點,不然以後找老婆就成問題了。”
“怎麼,你不是我老婆嗎?”聶清規不這麼認爲。
季白榆捏着他說:“你找的我?”
聶清規抓着她的手不停地搓着,讚許地點點頭,“我找到你了。”
季白榆笑着說:“女生的話,我希望她會拉小提琴,可以彌補我的遺憾。”
“在二十五歲之前,我們必須讓他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二十五歲以後,讓他們負責,娶妻,嫁人,抱孫子給我們玩。”
“寶寶一出生,我就帶你去環遊世界。”聶清規緊緊地擁抱着她。
她還沒長大,真的不應該這麼早就被孩子和家庭束縛。
“這是你說的,”季白榆擡頭看着他,激動地說,“你不能開空白支票!”
聶清規將她散開的一縷頭髮別在耳後,眼裡溢出溫暖,道:“老婆最重要。”
“我們可以旅遊結婚!”季白榆在他的腦海裡閃過一道光。
如果聶清規沒有按住她,她恐怕會興奮的跳起來。
“我們去旅遊結婚吧!”
聶清規小心翼翼地保護着她的身體,並迅速點頭:“你說了算,現在老實點!”
季白榆立刻靜下心來,憂鬱了片刻。
“但在我們同意了舉行世界聞名的婚禮之前,如果我們旅行結婚,我們就不能……”
情感轉變真的很快.
"我們可以先舉行婚禮,然後去旅行。
"聶清規停頓了一下,說道,“反之亦然。”
季白榆點點頭,突然又着急了:
“但是我們離開這麼久,寶寶該怎麼辦……”
聶清規看着她渴望的眼睛,無助地說:“我知道你會說帶孩子會阻礙我們之間的二人世界。”
季白榆驚訝地點點頭,親了親他,說:“親愛的,你真聰明!”
“讓人帶走孩子。如果想孩子,可以視頻聊天。”聶清規說。
“電腦和手機有輻射……”
“可以穿防輻射服。”
“我能抱抱孩子嗎……”
“不能……”
“會不會……”
聶清規無法忍受,他低下頭,吻住面前喋喋不休的嘴。
他抵着季白榆的額頭說:“現在說這些太遙遠了。先說一些現實問題。”
季白榆喘着氣,臉頰緋紅,問:“怎麼了?”
“當然是我的福利問題。”聶清規眼神一沉。
“如果你住在老宅,我該怎麼辦?”
季白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剛纔的語氣是認真嗎?
聶清規一臉“由你決定”的樣子,他的氣勢很像一個討要糖的孩子,脾氣很好。
“哈哈!”季白榆忍不住笑了。
她抱着聶清規腰,來回笑着。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閃耀着光芒。
她摟着聶清規的脖子說:“我該怎麼辦?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萬一有一天我不喜歡你了......”
聶清規咬了一口她的脖子,舌頭掃過她敏感的皮膚。
聶清規說:“那就流進血液,注進靈魂。你身上沒有不屬於我的地方!”
霸道的話語透露出一種別樣的愛意。
季白榆的心微甜,瞬間就被填滿了。
聶清規的愛就像他的人。
看似平靜,卻蘊含着巨大的爆發力,偶爾爆發一下也能甜死!
遇到他恐怕是季白榆一生最大的幸事。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嚴肅地說,
“爲了照顧孩子父親的感受,我決定老老實實做一隻懶豬,每天吃吃喝喝。
在兼顧孩子父親福利的同時,儘快生下小女孩,讓孩子父親踏上繼妻奴之後的不歸路!”
聶清規笑了笑,把頭埋在她脖子裡。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們許個願吧。”“好吧,”季白榆應隨便回答,“但願望不能說。”
聶清規握住她的手,用食指在手心慢慢寫字。
指尖穿過皮膚的感覺又癢又熱。
那些熱量從手心流到季白榆的全身。
她的眼睛從未離開過聶清規。
她們的眼神在空氣中靜靜地交織在一起,不濃也不膩。
似乎珍藏了幾千年的瓊漿玉葡萄酒有着悠久的歷史和歷盡千帆的寧靜、默契。
手指停了,季白榆在心裡默默唸着:我愛你一輩子…
煙花在他們身後綻放,唱出戀人之間最美好的祝願:愛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