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人告別後,季白榆上了車,去了易初報的地址。
裴萱萱坐在窗戶旁邊,這時她看到季白榆的車錯過了,於是讓司機掉頭跟上去。
福佑路七號。
譚珊跪坐在地上,雙手被捆住,這幾乎讓她雙手骨折。她的眼睛被矇住,嘴巴被膠帶封住。她無法喊,也無法逃,只能用耳朵聽。
回來的路上她被迷暈,醒來後便呆在這個黑暗的地方,眼睛感覺不到一絲光亮,周圍也沒有聲音.
“噔噔噔……”
腳步聲接近,有幾個人!推開門,易初打開房間裡的燈,指着地上的人道:“在那裡!”
季白榆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走過去撕開裹在她眼睛上的布。
譚珊眯着眼睛適應房間裡的光線,當看清楚面前的人不禁怒火中燒,身體向後仰,“你想要幹什麼?"
季白榆走到桌前坐下。
她伸出手,從包裡拿出一些照片,扔在地上:“你認識這些人嗎?”
譚珊低頭看過去,眼裡的恐懼閃過,但拒絕承認:“我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季白榆的聲音極輕,卻帶着強烈的諷刺和質疑,“不認識沒關係,但你一定會認識接下來的幾個人。”
易初打開門,六個彪形大漢魚貫而入,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
譚珊恐懼地看着他們,然後看着季白榆,大聲說道,“季白榆,你想要幹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季白榆笑着問:“你不是忘了很多事嗎?我只是想幫你記起來。”
話音剛落,六個人向譚珊走去。當譚珊驚恐地回頭時,她被其中一個人抓住了。
季白榆扭過頭不看她,耳邊傳來碎布的聲音和驚慌失措的女人尖叫聲。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譚珊試圖收縮身體,不讓男人的髒手碰到她,並對着季白榆大喊。
季白榆轉身看着她,
“光記住是不夠的。你也應該體驗一下那種感覺。”
“啊——!”譚珊尖叫着,想甩開朝她伸出的手,但她無論如何也甩不掉。、
她突然大哭起來:“不要.不.要"
季白榆深深地皺起眉頭,似乎在恍惚中聽到亞克斯的尖叫。她激動起來,提高聲音:“住手!”
譚珊閉上眼睛忍不住渾身發抖,在一切停下來之後,她驚恐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季白榆,“季白榆,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季白榆一直沒對着她,手指在錢包上敲打着,好像在想什麼。
譚珊以爲她還在想這件事,於是她淚流滿面,連忙求饒,她是多麼尷尬。
其實季白榆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一開始她也想這麼做,但等她冷靜下來後,她真的爲自己的良心感到難過。
亞克斯滿身傷痕,天真無邪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不禁長嘆一聲,疲憊感隨之而來。“我再也不敢了!"譚珊哭了
她聲嘶力竭,等待命運的恐懼幾乎讓她崩潰!
季白榆抽了一條紙巾,走到她面前。
她擡起手,擦了擦她的臉頰,擦去上面模糊的眼影。
譚珊不敢動,季白榆的動作很輕,但她害怕季白榆的下一個動作會對她不利。
擦掉她的眼淚,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季白榆說:“你怎麼不回法國?亞克斯肯定不想再見到你了。”
譚珊認爲這是她的警告,趕緊點點頭:“我明天就回法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季白榆垂下眼睛勾住嘴脣,卻一點笑容也沒有,她說:“別那麼害怕……”
她從包裡拿出一條裙子放在手上,說:“你穿上衣服,一會兒就走。”
之後,季白榆起身離開。
就在譚珊慢慢伸出手去拿裙子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說:“離開的時候記得關門。”
譚珊嚇得不敢縮回手。聽她這麼一說,她趕緊點點頭。
季白榆又勾了勾嘴脣,然後就走了,六個大男人跟着她。
走出房間,季白榆吐出一口濁氣,自嘲地笑了笑。她發現自己有點緊張。
易初並和她並肩而行,忍不住問:“怎麼了?”
季白榆指着心裡的位置說:“我第一次做壞事,就覺得這裡沒有安寧。”
易初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以爲那些反覆無常的行爲是爲了嚇唬譚珊,但它們其實只是她的心理鬥爭。
“你,非常厲害。”他評論中肯。
季白榆笑了笑,沒再接話。不是她、理想主義,而是她覺得這樣簡單的報復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延長更多的煩惱。
“那法國的那三個人呢?”她問的是那些受譚珊指揮對亞克斯實施暴力的人。
易初不由有點感嘆,根據他的方法,這三個人應該是被扔到海里喂鯊魚的,但是:
“我已經把他們送到派出所了,沒個十幾八年也出不來。”
每個人的世界都不一樣,就像他的世界不是白色的,季白榆的世界也不是黑的。黑雖然可以鑄成白,但黑中不能有白。這就是他和季白榆的區別。
上車後,季白榆轉頭認真的看着易初,說:“謝謝你這麼幫我。”
不等他開口,就說:“別說等價交換之類的話。”
易初不看她的眼睛,少年瞳孔裡溫熱的溫度就像是來自外界的一縷陽光,有些亮。
季白榆對着他笑了笑,上前兩步輕輕抱住他,小聲說:“你要多笑笑,不然你會像你哥一樣面癱。”
說完,她就退開,兩人相知一笑,離開。
兩輛車開向不同的方向,一直躲在旁邊的裴萱萱走了出去,看着房子。她不禁想知道季白榆在這裡幹什麼.
轉身要走,譚珊的身影閃過,她一愣,趕緊側身躲到一邊。
經過幾次思考,她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裴萱萱故意從譚珊身後走了出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姐,出什麼事了嗎?你看起來不太好!”
譚珊眼裡閃過驚慌,但很快平靜下來:“我能怎麼樣?”
看着譚珊凌亂的背影,裴萱萱的眼神殘忍得像淬了毒一樣!
“好久不見。”
當白菱悅站在鵲聲水榭的客廳裡時,季白榆正在整理一屋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時,喜訊已經發布了。
很多有業務往來的人提前送了禮物,但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季白榆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