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辰停頓了一下說:“我聽說顧曦和其實喜歡向家大兒子 ,但是向家大兒子在執行一次任務時犧牲。而顧老爺子爲了讓女兒走出來,也爲了家族的利益,才把顧曦和嫁給了聶周瑾......“
“所以清規總覺得他母親的死,顧老爺子難辭其咎,所以他纔會拒絕接受顧老爺子的安排!”季白榆接過話。
任北辰點點頭。
“軍政不分家。顧老爺子自然想爭取任家族,我姐姐任安就是最佳人選。”
“那你呢?”季白榆說:“你說了這麼多,難道就是想告訴我任安恰好是顧老爺子認同的孫媳婦嗎?”
“聶清規和顧老爺子水火不容,矛盾只會越來越大,有這場聯姻的確會好的多。”任北辰掃視了一下她的眼睛,讓自己靠在寬大的沙發上。
他看着她說:“可惜聶清規看上了你。從他帶你去爺爺生日聚會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任安這輩子都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季白榆清楚地聽出他話裡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不禁納悶,“她不是你姐姐嗎?”
任北辰眉角發冷,搖搖頭說,“聶清規把你保護得這麼好。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我是任家的私生子?”
季白榆沉默了,她無意揭露人的傷疤。
“但你和顧老爺子打了那個賭,你面對它只是時間問題。”任北辰支着下巴看着季白榆,說道:“我真想看到聶清規不知所措。”
季白榆笑着說:“你確定我會成爲他的絆腳石嗎?”
任北辰擡起下巴說道:“聶清規給了你這種信心。的確,他的未來是不可估量的。”
“那麼,顧老爺子、任安將成爲你的阻力,也將成爲你的麻煩。你需要幫助。”他拋出了一個巨大的誘惑。
季白榆看着任北辰,那雙眼睛清澈而無畏,似乎穿透了任北辰的僞裝,看透了他的心。
“任北辰!”季白榆咧開嘴淡淡的笑了笑,眼神讓他躲閃不及。
“你就是想用清規的力量來強化自己!”
任北辰稍稍挑眉,他感到非常有趣,季白榆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無知。
“沒錯,”他大方地承認。
“在官場上,我這個醜陋的混蛋一定不比任安這樣的女人更受歡迎。要改變這一點,我需要力量。”
“你有沒有想過,”季白榆淺笑着說,
“清規不喜歡任安,也不一定會和整個任家樹敵?即使他要和整個任家爲敵,他也不找你,這證明他有把握贏得整個勝利。你不敢直接去找他,因爲你怕賭錯籌碼。通過我的嘴,起碼他不會傷害你.”
句句切中要害。
任北辰沒有笑,一直搖頭。
“女人可不是簡單的生物。”
季白榆聚精會神地說:“別拿我和任安比”
“一旦我掌握了任家,你不但降低了與任家爲敵的風險,還增加了一份助力,一舉兩得。爲什麼不呢?”
任北辰表示大度,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就直接把話攤開來說。
就這樣,他對季白榆產生了良好的印象,敢於做這件事的人比背後使詭計的人要好得多。
“清規不會高興你來找我的。”她說。
任北辰明白她說的是真的,聶清規對她保護得很好,官場的黑暗自然不想讓季白榆知道。
“不管有沒有顧家,你想和聶清規並肩而行是事實,你遲早要面對它。還不如我提前給你打一針。”任北辰笑了。
“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純潔的。”
季白榆忍不住笑了,話也輕鬆了一點。
“你是最純粹的!”
“但是,”她停頓了一下,轉而嚴肅起來。
“我不會爲你傳達這個。如果你真的有能力,他會來找你的。”
任北辰立即看上去受傷了,
“你真的像某些人一樣戳人的心。”
和他聊了幾句,聶清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人已經到了學校。
季白榆跑出校門,剛上車。
聶清規就遞過來溫水,小聲問:“你在跑什麼?”季白榆揚起嘴角,想出一句俏皮話,“我怕你跑了!”
聶清規漆黑的眼睛閃爍着好笑。
他笑着伸手給她剪頭髮,說:“我不跑。”
季白榆順手窩進他懷裡,小臉埋進他懷裡,吸吸鼻子,沒有預料中的熟悉香味,倒是有股陌生的氣息。她一愣,那是充滿妖豔的香味,應該是女人的香水,女的香水.
聶清規眯起眼睛,用兩個手指擡起下巴,摸摸像羊脂一樣光滑細膩的皮膚,問道:“你在想什麼?”
季白榆坐直了,垂着眼睛,拉着臉不說話。
聶清規把她摟住,強迫她擡起頭。
聶清規的臉上是那種意味深長的冰冷,夾雜着一絲不快和緊張,鼻子裡哼着,“哼?”
季白榆推開他的手,不高興地說:“我不喜歡你衣服的味道。”
聶清規很驚訝,他的眉毛微微皺起,眼睛垂下來,。
他解開外套的扣子,扔在一邊。
他再次接過季白榆的話頭,說道:“學着跟我耍小脾氣?”
季白榆抓起他的衣服用力嗅了嗅。
確定沒有可疑氣味後,放鬆下來,依偎在他的懷裡。
季白榆玩弄着自己的鈕釦說:“女人是很小氣的。”
聶清規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笑着說:“你還有理由!”
季白榆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仔細觀察着。
她想在冷漠的瞳孔下看到其他的情緒,但他的表情無可挑剔。
最後,她忍不住摟住了他的腰。
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她像聶清一樣堅強就好了!心裡會有那麼多無法承受的痛苦,聶清規也不會讓她承受。
聶清規摸着季白榆的黑頭髮小聲說:“乖,過來坐下。”
季白榆跨坐在他的腿上,此刻她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的危險。
她沉浸在任北辰剛纔說的話裡,扭動着身體說:“不。”
聶清規的眼睛變暗了,他的手在腰間徘徊,用適度的力量捏了捏。但這也讓季白榆紅了臉。
她抓住他的手,憤怒地盯着他。
聶清規低聲笑了笑,
“阿榆,對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表情是不理智的。”
於是季白榆,捂着自己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的臉頰,坐在一邊直到他回到鵲聲水榭,沒有勇氣再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