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榆慢慢點頭。饒是能猜到的身份可能非同一般,但絕對想不到是公主。
“你這個女人!”雷斯因憐憫而怒目而視。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不稱職的司機!”欒寧嘲諷地他看了一眼,又轉向伊洛問:“這也是你的朋友嗎?”
伊洛忍住笑,聳聳肩:“沒有辦法,有些朋友不能選擇……”
幾個人低聲笑着,季白榆的目光在蒂娜和沈景之間流動,覺得這兩個人如果意氣相投也沒什麼不好。
蒂娜在人羣中發現了沈景和季白榆的身影,她的喜悅溢於言表,穿着裙子快步走向他們。
季白榆正要張開雙臂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不知何時,一位陰沉的老婦人出現在蒂娜身邊,嚴厲地說道:“蒂,殿下,淑女們不要這樣走路!”
蒂娜的動作僵住了,恢復了正常的步伐,開始微紅着眼睛朝季白榆走去。
擁抱沒必要,禮貌地打了招呼後,蒂娜有點激動地看着季白榆說:“夫人,見到您真好!”
季白榆拉着她的手,高興地說:“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沈景你說,對嗎?”
雖然季白榆知道沈景是來找蒂娜的,但他像這樣站在一邊,不發表任何言論,人家女孩怎麼能感受到他的意圖!
沈景轉過頭,看了看蒂娜,又把目光移開了。他淡淡地問:“你最近怎麼樣?”
蒂娜非常開心,使勁點點頭說:“我很好。沈老闆怎麼樣?”
這樣的不熟悉,沈景只能在心底悲傷。誰能料到之前跟着他的傻姑娘竟然是公主?誰能料到公主還有另一個…未婚夫!
“大家好!”粗獷的男聲響起,一個高個子走過來,舉起酒杯向幾個人敬酒。
季白榆看得出蒂娜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當那個男人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時,那種拒絕是顯而易見的。
“我是蒂娜的未婚夫耶格。你們是蒂娜旅行時認識的好朋友嗎?”季白榆終於明白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難怪沈景如此沮喪。恐怕蒂娜和耶格之間的政治婚姻是不可改變的。
伊洛試圖對沈景使眼色,告訴他不要示弱,但沈景不爲所動,甚至沒有看蒂娜一眼就轉身走了
蒂娜明亮的眼瞳閃過一絲黯然,受傷了。
她不能明目張膽地跟過去,只能用充滿思念和失落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
“你好,耶格先生,我姓聶……”聶清規出聲解決了這一尷尬局面。季白榆握了握蒂娜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然後順着沈景的方向追了出去。
找了幾條走廊,季白榆發現沈景是從後門走的。
“沈景!”季白榆趕緊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說:“難得見到她。你沒有什麼要對她說的嗎?”
沈景垂下眼睛,然後嘆口氣擡起頭,看着天花板:“耶格是克勒斯坦最有權勢的家族,現任國王沒有王子,蒂娜是下一任繼承人。她想順利成爲女王,耶格的家族至關重要。”
季白榆放開了手,蒂娜偷偷溜出去,不僅僅是因爲結婚,更可能是不想把自己的命運和國家的命運綁在一起。
“沈景……”
沈景突然笑了起來,假裝很放鬆:“我沒事,就是覺得太無聊了,想早點回去。你等聶清規吧!”
他說完就沒等着季白榆的回答,趕緊跑了。
季白榆站着張嘴,卻沒有力氣阻止他。
聶清規默默地走在她身後,輕聲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
季白榆有點難過,依偎着他說:“我們幫不了他們嗎?”
聶清規摸了摸她的頭髮,嘆了口氣:“別想那麼多,我們先回酒店吧!”
當季白榆沮喪地回到酒店時,失去了精神,豎起了耳朵,聽不見隔壁的任何聲音。
她不禁緊張起來,說:“沈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會不會出事?”
聶清規苦笑着彈了彈她的額頭,“你到底在想什麼?沈景這麼脆弱嗎?”
季白榆按着額頭說:“你沒看見他。我覺得,我覺得他在哭……”
聶清規的眼神一沉,隨即安慰道:“別看沈景平時一本正經,但他的抗打擊能力還是挺強的。之前他被你甩的那兩天不是還在傻笑嗎?”
季白榆又好氣又好笑,一拳打在他胸口說:“你這次能和我的比嗎?追我是跟你賭氣,不像蒂娜只會在喜歡的人面前變傻。他在蒂娜面前就像個孩子,兩者無法相比!”
聶清規忍不住環抱着她說:“我不這麼認爲。兩個人都不糾纏就好。”
季白榆怒視着他。“他是你弟弟嗎?”
聶清規說:“他老是喜歡不該喜歡的人?”
總是愛上錯誤的人!"
季白榆皺起眉頭說:“如果蒂娜願意,他們一起私奔也不錯……”
聶清規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你在開玩笑吧?蒂娜必須承擔起國家的責任。查斯一脈只有她,國王的堂兄也盯上了她。
雖然現在權力不在王室手中,但我想耶格的家族也不會屈居第二!”
"無論如何,蒂娜必須是女王!"季白榆沉重地說。
“至少她未婚夫一家是是這樣認爲的。”聶清規點了點頭道。
“但是蒂娜的生活很痛苦,”季白榆想了想說,“一切都像被監視一樣。”
“那是不給別人攻擊她的機會。”
“但是蒂娜不喜歡她現在的生活,”季白榆繼續說道:“否則,她不會逃走。如果我早知道這些,我就不會勸她回來了……”
“是她決定承擔責任,不管你做了多少。”
“如果蒂娜願意和沈景一起走,就不會有任何阻礙,”季白榆補充道,“誰是國王不一樣嗎?”
“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首先,蒂娜很可能不會離開他的父母。第二,耶格的家族會將使用一切手段殺死沈景。"
“最好製造一個假事故,”季白榆說,“假裝蒂娜死了,然後逃跑……”
聶清規終於皺起眉頭,耐心地說:“那是一部電視劇。現在蒂娜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她。他們不會讓它實現的……”
“啊……”季白榆靜靜地轉過身看着聶清規:“我記得有個人好像失憶了。你爲什麼記得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