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鐘足夠紀安歌做出判斷。時間不多了。與其在房子裡瞎找,不如賭一把。
“帶路吧!”
那個人在前面,紀安歌和花想容拉開兩米的距離跟在後面。
最後,花想容忍不住說,“我覺得對這個人的背影很熟悉.他是誰?”
紀安歌也有同樣的問題,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先找季白榆吧。”
花想容擰着眉頭,看着面前的人。他們對他的聲音和身材都很熟悉,剛纔匆忙中沒有看到他的臉,這真的讓她心癢難耐!
剛纔還藏在雲層裡的月亮終於出來了。花想容咬着牙齒,兩步追上去,想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臉,卻只遇到一雙銳利的眼睛!
花想容的動作僵硬,慢了半拍。紀安歌追上來問道:“怎麼了?”
當花想容恢復知覺時,他們說:“那個人,太像聶總了!”
“聶清規?”紀安歌擰眉重複一遍。
看到距離已經拉開,兩人很快跟上,紀安歌說:“你看清楚了嗎?”
也許是衝擊來得太快,但花想容本身就有疑問。確認一次,就確認一次!
“眼睛很像,但感覺不像。把他捂着的臉打開就知道了!”
“你不能亂來!”
花想容重重地點點頭:“放心吧,我還能偷一塊布!”
“不是這個意思!”紀安歌沉聲道:“救季白榆!”
花想容忍受着膨脹的好奇心,努力點頭。
前面的人在拐角處停下,貼在牆上:“季白榆在三樓,走梯子!”
紀安歌和花想容對視了一眼。前者用力的站在他的肩膀上,向花想容伸出手。
花想容眯起眼睛,面對着男人的視線,現在做了決定。
當握住男人的手,力量從上到下開始上升的時候,她用一隻手揭去了男人臉上的黑麪巾。
那人此刻擡起頭來滿是驚訝,足以讓紀安歌和花想容大驚失色!
“聶清規?"
季白榆被吵醒,感覺有人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當她起身時,直接被捂住了嘴。季白榆大吃一驚,聽到耳邊的人說:“是我!”
花想容!她驚訝地看着她。
花想容也叫醒阿尋,小聲說,“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開始大逃亡了!”
季白榆繫了件外套,點點頭。
阿尋的身手從三樓跳下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季白榆掙扎着爬出了浴室的窗戶,然後就着花想容的手有點艱難地滑了下去。
腳一着地,季白榆就看到阿尋指着底下的人。
季白榆低下頭,詫異地睜開眼睛,捂住阿尋想脫口而出的名字,直直地看着那個男人!
“清湛?”她試探性地問。
然而,這個名字也驚呆了其他三個人,他們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人。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說:“我們先走吧。”
他抓住季白榆的手腕,先跑在前面。
季白榆掙扎着跟上腳步,看着他的背影。他的手很溫暖,她記得那個看起來那天在冥茗的男人也很溫暖。
本來在這樣微妙的地方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思,但是特殊情況下很難放下,總讓人覺得有某種聯繫。
他是聶清湛,一定是聶清湛!
季白榆絕對肯定的告訴自己。
一模一樣的樣子,雖然氣質不一樣,但是冷麪下的溫暖是一樣的。除夕夜,他救了她!
“清湛,”她低聲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願意見見清規嗎?”
聶清湛的動作流暢而沒有任何阻礙,但盯着前方的眼睛卻在微妙地移動。然而,他不允許自己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四個人的目標太大了。
聶清湛躲在黑暗中,到處看着明港的秘密哨子,他說:“分兩路,我和季白榆一路。”
這明明是命令,卻很有說服力。在四個人面前,他有壓倒性的力量!
“我們把這些保鏢引開,中央公園的後門會和!”紀安歌說。
聶清湛點點頭。
花想容回頭看着聶清湛,“阿榆掉半根頭髮,都找你算賬!”
兩人消失在夜色中。
季白榆擰起眉毛說:“他們三個分散保安的注意力會不會太冒險?”
聶清湛側身看着外面的動靜,壓低聲音說道:“分散注意力,不要魯莽。”
季白榆聽聽自己的呼吸,覺得腦袋裡的弦快要斷了!
“出事了!”不知道是誰在院子裡喊,聲音是從另一邊傳來的。緊接着雜亂的腳步聲已經跑遠,但是還有人留在了這裡。
聶清湛再次捂住臉說:“我出去是爲了解決那些問題。你跑到對面的森林,車就藏在那裡!”
之後不等季白榆回覆就起身跳了出去,解決了最近的人,然後被包圍了。
季白榆掃了一眼,正好!大門沒關!
她用盡全力跑出去,不管不顧,眼前只有森林!
“別讓她跑了!"有人喊了一下就沒聲音了。季白榆剛跑,院外沒有防守。
她輕而易舉地到達對面的森林,發現汽車被聶清湛藏了起來。她打開車門,坐在上面,轉動鑰匙點燃發動機,一打方向盤。人和車衝出森林,飛下山坡。
落地的顛簸震到季白榆內臟都好像被擠壓了。她踢開副駕駛的車門,對跑出大門的聶清湛喊道:“上車!”
聶清湛輕而易舉地拉開了與追兵的距離,子彈卡在他的腳後跟上,在地上刺穿出洞。
當他鑽進汽車時,季白榆只能看到子彈擊中地面的聲音
“往右,有後援!”聶清湛喘息着說道。
後視鏡裡看見有一盞車燈,季白榆用盡全力踩油門,車快速的飛馳!
這是失控的速度!季白榆連呼吸都緊了,但是剛出拜愷倫的勢力範圍,車就多了起來,拜愷倫派來的人被牽制住了,順利逃脫!
車停在中央公園後門,喘了幾口氣。
只有季白榆發現她的手在抖,擦了擦額頭的汗。她向外看了看,說:“他們還沒到。”
聶清湛看了看時間,說道:“現在是4: 30。加冕儀式將在三個半小時後在琥珀殿舉行。蒂娜和沈景失蹤了。拜愷倫會盡力阻止他們再次出現。現在整個首都都不安全。”
季白榆,看着他說:“謝謝。”
聶清湛看着窗外,推開了門:“我先走了。”
季白榆想留住他,卻找不到好的理由。她想盡力而爲,醞釀已久的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清規很想你!”
聶清湛的背很僵硬,但僅此而已。
季白榆看着他的影子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失望地坐回去,她突然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低頭一看,才發現身邊的座位被什麼東西打溼了,那味道分明是血!
她迅速啓動汽車,轉身朝聶清湛出發的方向追去,但街對面,已經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只留下寂靜和昏暗的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