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氣氛僵住了。
聶清規握緊躺在牀上的女人的手,輕聲說道:“胸口還疼嗎?”
季白榆搖搖頭,反而握住了他的手,“不要責怪阿若!"
聶清規一直與八卦絕緣,就是有人拍了,敢發表的人也很少,這是第一次失去控制。
現在,醫院裡發生了這麼異常大鬧劇,謝瞬已經尷尬而逃,還不知道明天會被報紙發表成什麼樣子。
聶清規點點頭說:“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回鵲聲水榭。”
之後,又擡頭看着鹿言琛說:“你也是。”
鹿言琛嘴角抽搐,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無奈聳聳肩說:“我去拿儀器。”
任北辰拍拍聶清規的肩膀說:“我們出去談談吧。”
聶清規吻了吻季白榆的額頭,說:“乖,我一會兒就回來。”
季白榆笑着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當走到走廊的盡頭時,聶清規默默地點燃了香菸,然後轉過頭,看着身後的人,他說:“你做了什麼?”
向雀羅看着任北辰,後者懶洋洋地說,“我只是來報個信。任老爺子能認出是他看中的女婿。但是,任安不在這裡,他很生氣。”
“哼!”聶清規眼中閃過譏誚,轉向向雀羅。
向雀羅嚴肅地說:“拍照的人已經找到了。他是個業餘愛好者,買他照片的人沒有出現。不過希望謝瞬和季白榆對上的,不怕費力不討好的恐怕也只有任安!"
煙霧繚繞,聶清規的眼瞳如冰,眼神中突然涌起冰冷的意思。
“順便說一句,”向雀羅補充道,“顧老爺子一定知道了。他對季白榆本就不滿意,這次又搞出負面新聞,一定會更加施壓。”
聶清規緊緊地捏着香菸的手,指關節啪的一聲,尷尬的顏色閃過。
“給任家施加壓力,並提醒任安我不會就此罷休。”
任北辰無奈地說:“我也姓任,你真的不避嫌。”
聶清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你不夠格。”
任北辰的臉色也很鬱悶,沒有人會高興被人如此鄙視,但這也是事實。
此外,聶清規現在很生氣,激怒他這不是明智之舉。
“給任家制造一些麻煩。”聶清規突然又吐出一個字。
任北辰皺着眉頭看着他,說道:“你什麼意思?”顧老爺子多少會顧及着任家。如果任家有麻煩,他不會袖手旁觀。”任北辰面無表情的分析道,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盯着聶清規的臉看了很久,才一腳踢到了牆上。
“我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
聶清規以爲這場風暴會導致蝴蝶效應,沒想到它像過去一樣平靜。
季白榆在醫院呆了一整天,只從聶清規口中知道了一點外面的事情。
聶清規做的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反而是最後一次槍擊事件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當外面的青幫進入K城時,他們冒犯了方扶光,這自然不能輕易被忘記。
但是,最終還是和平的。
秋雨在c市涓涓而下,過去的晴空被一層薄薄的灰雲覆蓋。
蕭瑟的風吹着樹枝完全變黃的樹,搖曳着,幾片葉子落在地上,溼漉漉的,皺巴巴的。
季白榆站在窗前,俯視着籠罩在雨霧中的劉芸山,瞳孔泛着無邊的光,又是秋天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還沒有回頭。
肩上就多了一件厚大衣。
聶清規握了握她冰冷的手,責怪道:“不冷嗎?”
季白榆回頭衝他眨眨眼,摟住他的脖子,把臉貼上去,說:“你看,我不冷。”
聶清規急忙抱住她的腰喊道:“你還淘氣,骨頭都還沒好。不許動。”
季白榆很無奈。
她從醫院回來已經有幾個月了。
除了每天喝營養湯,他還必須接受他的全面監督。
因爲這個原因,聶清規幾乎搬回鵲聲水榭陪自己進進出出,怕她會有點什麼磕絆。
“鹿言琛早說了,我要好好鍛鍊。天天窩在家裡,骨頭都要發黴了。”
聶清規眼也不眨眼地說:“他是個庸醫。”
季白榆不說話,讓他牽着手坐在沙發前。
聶清規指着桌上的肉鴿湯說:“乖乖地喝完。”
“不要喝。”季白榆說,“我骨頭都長好了,就不用喝了”
聶清規充耳不聞,伸出他的大手,端上鴿子湯,把勺子放在她的嘴脣上,說:“喝。”
季白榆瞪着他,本想不理他,但聶清規保持這個姿勢也不說話。
反正季白榆再怎麼瞪了,湯也不會少。
“你這碗不喝完,我下次讓王媽拿一大鍋給你。”聶清規淡淡地笑了笑,但季白榆清楚地看到了他瞳孔深處的威脅。
期期艾艾地含着勺子把湯嚥了下去,但她咬着嘴,帶着一臉苦澀看着對面的男人,試圖裝可憐贏得勝利。
聶清規輕輕鬆手,當季白榆竊喜地取下勺子時,聶擡頭喝了一大口湯,然後堵住了她的嘴。
溼熱的舌頭跳進了她的嘴裡,溫熱的湯滑了進去。
聶清規按住她,一點一點地把嘴裡的湯給她,直到一碗鴿子湯喝完。
然而季白榆已經癱在沙發上,雙眼迷茫地喘着粗氣,看起來像是要被宰了一樣。
聶清規拉了拉他的領結,突然感到有點呼吸急促!
他睜開眼睛說:“先起來,彆着涼。”
季白榆紅着嘴坐起來,盤腿面對他,抱怨道:“你這是美男計!”
聶清規忍不住笑了,伸手擦掉她嘴上的印子,說道:“顯然,這是一次很成功。”
季白榆的臉變紅了,低着頭。
“你不是想出去走走嗎?去換衣服。”
這句話聽起來彷彿像是天籟之音。
“真的?”季白榆驚喜交加,生怕聶清規會食言。
她趕緊換好衣服,喊道:“我們去哪兒?”
“去老宅,”聶清規放下手邊的雜誌說,“爺爺剛纔打電話來了,讓我們過去吃飯!”
季白榆歪着頭說:“我記得爺爺的生日是下個月。爲什麼這個時候要我們回去吃飯?”
聶清規頭也不擡地說:“四嬸懷孕了,老人家很開心。”
季白榆驚訝着,穿上粉紅的毛衣,說:“把去年在廟裡求到的玉送給四嬸好嗎?”
聶清規擡起眼睛,揚起眉毛,
“你不是很喜歡那塊玉嗎?家裡還有很多東西,你不必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