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疑問,讓謝瞬從心底涌起一股煩躁,她回過頭,正要說些什麼,卻看到正緊張地看着沈景的季白榆.
暗暗咬了咬牙,謝瞬收起自己的情緒,紅着眼睛,她說,“現在沈先生的生命安全還沒有得到保障,而我真的只是……”
她轉過頭擦了擦眼睛,然後說:“季白榆小姐,《守宮砂》的製作人來了,有什麼問題請問她。”
所有的記者都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季白榆。
本來她的臉對這些記者來說並不陌生,但是他們都在忙着處理車禍,並沒有發現他已經擠進來了!於是一瞬間,人們的目標都轉向了季白榆,拿着話筒和攝像頭的人一窩蜂的向她衝過來……!
季白榆沒想到謝瞬會突然這麼說,也沒想到這些人會擠上來找她。
看着黑漆漆的話筒戳着她,她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但是腳卡在兩腿之間,完全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
前後都是人,一個絆倒一個,有幾個人和她一起摔倒。
其中,有一個人拿着照相機。
他手一滑,幾斤的東西就掉到了季白榆的頭上!
“季小姐被砸到頭了!”不知道是誰在尖叫,人羣先是退開,然後又蜂擁而上,血腥事件更是火上澆油,足以寫出一段三角戀。
獨家新聞,誰搶到就是誰的!
季白榆頭一陣劇痛,只感覺有東西流進了眼睛,然後完全失去了知覺.
一堆記者圍着暈倒的季白榆,交警根本進不去。
有的人還記得幫季白榆,但有的人只忙着拍照。
突然,易初衝進人羣,一拳砸碎了其中一個攝像頭,人羣頓時鴉雀無聲。
看着他們唄嚇呆,他不顧手上流血,俯身抱起昏迷的季白榆。
路過一個交警,他說:“如果有報道季白榆的消息,……”
幾名交警立刻明白,剛剛被調走的人就是一個例子。
在K市,不能得罪聶清規,更不能得罪季白榆!因爲你或許可以在聶清規面前犯錯,但後者絕對沒可能!
這時候,一片叫罵聲。
易初抱着季白榆,放到救護車上。
這時,沈景也得救了。
醫護人員迅速安置好兩人,發動汽車向市區醫院駛去。
在救護車上,謝瞬看着兩個都處於昏迷狀態、臉色蒼白的人。
她的指甲幾乎劃傷了手掌,她不禁顫抖起來!突然,她注意到有一股強烈的視線壓迫着自己。
忍不住擡頭,面對着易初的目光,猛然一怔,回過神來之前,對方已經移開了眼睛。
謝瞬順着他的眼睛,看到了季白榆,還有他手上的血。
她記得這男孩剛剛徒手砸了一個相機,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她暗暗震驚,試圖說:“你手上的傷……”
易初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一個淡然的念頭,從謝瞬腳下升起,劃過全身!多麼可怕的男孩!
沈景被送往急診室。
季白榆只是額頭被傷,很快就被安置在普通病房。
謝瞬蒼白着臉在急診室外面等着。
她擔心沈景,也害怕後來發生的事情。
她只是意思最快,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幸好季白榆只是傷了額頭,不然,她無法想象聶清規會怎樣對待她!
聽到這個消息的記者很快包圍了醫院。
當聶清規到達時,他的臉上滿是陰冷。
記者們後來看到了他,立馬就要作勢包圍了。
一羣十幾個保鏢迅速攔住人,中間開了一條路,但還是有人伸出話筒,
當聶清規大步走進醫院時,大聲說:找出傷害我的人的人,我要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是!”於非應了聲立刻轉身離開。
這句話,有的人能聽得很清楚,也能聽懂。
這個付出代價是怎樣嚴重的代價?大家都心知肚明
院長急忙跑出去迎接聶清規,並追着他的腳步:“請放心,季小姐已經得到了最好的治療,現在正在貴賓病房休息。”
“傷勢如何?”
“額頭劃傷,但傷口不大,身上有幾處淤青,可能有輕微腦震盪,需要住院治療。”院長說着偷偷捏了一把冷汗。
聶清規在病房前停下來,舉起手說:“你可以走了。”
院長鬆了口氣,連連點頭。
推開門,聶清規一眼就看到了還在病牀上睡着的人,額頭上有紗布,眼睛上有破皮,眼角紅腫。
他走過去,輕輕地掀開被子,眼睛冷了幾分鐘。
然後他看着季白榆的手,眼神冰冷。
抓痕,這也叫抓痕,臉上的印記明明是被人踩過的!
死吧,他們都快死了!
當鹿言琛進來時 ,被聶清規驚到了,眼睛通紅,彷彿下一秒就要毀滅世界!
“清規!”他擰着眉毛喊道。
聶清規身體微動,慢慢收斂,起身往外走,鹿言琛看了季白榆一眼,也步上前去跟着他。
當到達窗臺時,聶清規掏出一支菸,放在他的嘴脣上。
鹿言琛點着他說:“你還是改變不了這個習慣。”一不開心就想抽菸。
聶清規點了根菸,看着煙霧,“我很少抽菸。”
鹿言琛也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我知道,你戒了!現在是給季白榆抽。”
聶清規伸出一隻手,舉起手,把菸頭扔出窗外。
他還拿出了新打開的香菸,扔進了垃圾桶,“以後我不抽菸了。”
鹿言琛看了他兩秒鐘,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窗外,說道:“我們只有在部隊的時候是自由的,但在任何其他地方都是受限制的。”
聶清規挑了挑眉毛,意識到他的話裡有什麼。
他淡淡地問:“你想說什麼?”
鹿言琛捏碎了菸頭,嚴肅地看着他。
“聶清規你不能出格,”他說
聶清規眼神一沉,說道:“我不會讓阿榆白白受傷的。”
“我知道你在計劃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大了不好。”
鹿言琛緊緊地盯着他說:“你不必親自動手,把它交給我和雀羅就行了!”
聶清規從不是一個大度的人,而且是加倍的報復,不顧後果,不顧生命,因爲,他已經被驚動了,就不可能僥倖逃脫了。
這一點,鹿言琛以前並不相信,但是自從十三年前那個漫長的夜晚過去之後,他完全相信了,一點也不懷疑。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逃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