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夾克的男人貪婪地摸着謝瞬的腰說:“小妹妹,我們一起玩吧。哥哥們保證好好愛你!”
笑聲讓季白榆噁心。
她提高聲音說:“這是方扶光的地盤。你敢亂來,他不讓你去!”
“你是說你知道方扶光?"夾克男很放蕩。
“來這裡的十個女人中有八個說她們是方扶光女人,另外兩個說她們是他的親戚。你是哪一個?”
又是一陣笑聲。
季白榆知道,如果拖延着,未必不能等到聶清規。
但爲了救謝瞬,必須先跑出去!季白榆心裡想了想,中年男子抓住她的手臂,扔向夾克男人。
季白榆想擡手打他,但她還沒來得及動胳膊就被扣住了。
夾克男朝她臉上吹氣,大喊大叫,然後把她拖到小巷裡。
無法掙脫!季白榆渾身發抖,驚慌地四處張望,突然瞥見巷子裡有一堆建築用的石磚。
她咬緊牙關,歪着頭,咬了一口夾克男的胳膊。
男人吃痛後鬆了手。
她趁機撿起地上的石磚,往那邊瘋狂地砸。
一羣男人尖叫着跳開,站在她身後的中年男人衝上來壓着她。
右手被人抓住,她掄起左手,用磚頭砸向中年男子的頭,鮮血頓時順着他的頭流了下來。
這時季白榆顧不了那麼多了,就衝過去抓住謝瞬就跑!
她們身後是那些被激怒的人的吼聲。
季白榆越跑越快。
出了巷是主要街道。奔向冥茗是安全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看到巷子口就在前面,她們的腳被絆了一下。
謝瞬踉踉蹌蹌地向前走,沒有摔倒,而是季白榆摔倒在地。
突然的撞擊使季白榆頭暈目眩。
她一邊聽着身後的聲音一邊試圖站起來,但是膝蓋疼得站不起來。
低頭一看,她腿上幾乎全部是血!
" 謝瞬. "她喊道。
然而,謝瞬猶豫了一下,眼睛掙扎着看着她,突然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會找人來救你的!”說罷轉身跑向出了巷
季白榆拖着腿往前又走了兩步。
一個男的把她的頭髮往後一拽,罵了一句:“賤女人,想死啊!”
“放了她,你就替她吧!”夾克男說着,把她拖到小巷深處。
疼,很疼!
季白榆咬着牙,頭髮幾乎要被扯掉,受傷的膝蓋蹭着石頭地板,血斷斷續續地拖了一地,疼得鑽入骨頭!
“轟!”她被抓起,被面前的男人扔在地上。
頭懵了一下,她轉過頭看到那個不斷向她靠近的男人,全身劇烈顫抖。
巨大的恐懼讓她睜大了眼睛,拼命掙回去,哪怕離他們還有一毫米的時候,她也在期待着這一刻的奇蹟!
但沒有奇蹟!
夾克男抓住她的衣領,破布聲差點劃破季白榆的心。
她驚恐地尖叫起來。
她不想看,但不得不看那些骯髒邪惡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動。
季白榆的胃一陣抽搐,絕望席捲全身。
她不能動,但看着他們噁心的表情,骯髒的觸摸讓她噁心。
她咬破的嘴脣已經流出了血,淚水順着她的眼睛滑了出來.
“你先走!”夾克男轉頭看着那個頭上有血的中年人說:“快去止血!”
瞳孔映出中年男子醜陋的面容,季白榆抖着嘴脣大喊:“清規,救我!”
“放開她!”一聲怒喝喚醒季白榆原本絕望的神識,她擡頭。
一個年輕男人瘦弱的身影離她幾步之遙:是易初嗎?
夾克男看到易初是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輕蔑的笑了笑,他想用一隻手去摸季白榆。
“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否則……”
他的手還沒有落在季白榆身上,易初像獵豹一樣跳起來。
一陣疾風吹過,夾克男被踢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撞到了牆上!
這是多大的力量啊!
血液從夾克男的鼻孔和嘴裡流出。
他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對着還在發呆的人羣中大喊:“看什麼,打啊!”
一羣人剛剛回過神來,蜂擁而至。
季白榆被鬆開,拿起扔過來的風衣,裹住身體退到一邊,試圖平復心情。
而在易初手裡,一個個痞子被扔到牆上下來,不到三分鐘,滿地都是。
夾克男看到這種悲慘的情況,不甘心這樣放棄。
他趁着易初沒有注意撿起地上的磚頭,向他衝去,意想不到的情況沒有發生。
夾克男手勁一鬆,磚頭就掉在了地上,因爲有一支冰冷的手槍頂住了他的額頭!
易初看着他說:“你想死嗎?”
夾克男滿頭大汗地搖搖頭,顫抖着說,“我不想……”
易初沒有開槍,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說:“滾!”
一羣人爬走了。
季白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易初,擡起蒼白的臉說:“謝謝。”
易初沒有低頭看她,她的眼睛下面有陰影,“我送你回去。”
季白榆搖搖頭說:“我還想等一會兒。”
易初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站到牆邊,身體微微靠在牆上,頭微微擡起,閉目養神。
時間流逝,季白榆的失望越來越大。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等救援歸來的謝瞬,還是等同意來接她的聶清規,晚上,天寒地凍。
她抿着僵硬的嘴脣問:“幾點了?”
他甚至沒有睜開眼睛。
他似乎喜歡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
他的聲音裡沒有一絲疲憊。
他說,“快十二點了。”
季白榆張開嘴笑了。
她站在地上,說話時發出輕微的吸氣聲。
“我可以去你家嗎?”
季白榆看也不看膝蓋,易初看着她沉默了一秒,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來說:“上來。”
季白榆,趴在他的肩膀上,發現這個看似瘦弱的男孩的肩膀是如此的寬闊和溫暖。
易初能感受到身後的人慢慢放鬆,冰冷的臉頰貼在他的背上,溫熱的淚水浸溼了他的衣服,觸動着他的皮膚,一種微妙的悸動蔓延開來。
他住得很遠。
季白榆感覺自己閉着眼睛走了很久,但走的很穩很慢,好像易初刻意不打擾她。
所以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她輕聲問:“到了嗎?”
易初“嗯”了一聲,把她放下。
季白榆睜開眼睛,破舊的閣樓裡的燈還在閃爍,破舊的牆壁大面積脫落,斑駁難看。
易初開門,示意她進來,房子的裝修很舊,很少有完整的東西,但是很乾淨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