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季白榆看着聶清規,穿着一件白色的保暖襯衫,坐在臺燈下,小心翼翼地下着血玉棋。
季白榆把衣服拖進被子裡,慢慢地換上。
她眯起眼睛問:“你也喜歡這棋嗎?”
聶清規放下棋子,高大的身影移到牀上,把手靠在牀上。
他拉了季白榆半天沒找到袖口的衣服。
他無奈的說:“穿好衣服。”
季白榆扣好衣服,轉過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吻,然後穿上拖鞋,跑去洗手間。
“今天是第二天,”聶清規靠在門框上,看着她用泡沫洗臉。
“你去不去下棋?”
季白榆沖掉臉上的水說:“顧老爺子此刻一定很驕傲,只是等着我送血玉棋去討好他。
我先讓他等兩天!”
聶清規薄薄的嘴脣微微有些勾,他淡淡地說:“看他着急的樣子,我也很舒服。”
季白榆轉身看了他一眼“同道中人”,然後眨了眨右眼說:“清規,你太壞了!”
聶清規看着她調皮的樣子,他非常喜歡,笑着說:“我是跟你學的。”
“昨晚接到通知要去G市看軍演,要持續了一週。”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
“一週.”季白榆的聲音稍微拉長了一些。
“也可以不去。”聶清規補充道。
“不去不好,”季白榆想。
“我聽四嬸說,你的材料剛好正在審批,萬一你不去,人家就不審批了!”
聶清規看到她的臉上仍然覆蓋着洗面奶的白斑。
他輕輕地給季白榆擦臉,輕聲說:“不,他們不敢。”
“你最好去,”季白榆在梳洗臺道前“四嬸巴不得你不去,去了氣死她!”
聶清規仔細看着她的臉,確認乾淨後捏了捏她的臉,說:“下樓吃早飯。”
在餐桌上。
季白榆咬了一口麪包,突然她的眼睛轉過來說,“你沒有告訴向藍元他們,我們和解了吧?”
賀擡頭看着她,“沒有,怎麼了?”
季白榆用狡黠的笑容盯着他,“我知道可以玩什麼了。”
聶清規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乾脆利落地說:“向藍元,他們只知道你是無辜的,然後我們因爲謝瞬而冷戰”
“所以你得配合我,”季白榆嚥下麪包說,“就說你去G市之前跟我吵過架。”
聶清規點點頭說:“你可以玩,但不能太過分。”
季白榆看了一眼手錶,說:“時間到了。今天有課,我先走了。”
“等等,”聶清規突然叫住她。
季白榆狐疑地回頭一看,只見他朝自己走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玉佩,戴在她脖子上,說,
“你把最後一塊玉給了四嬸!這是一快新玉。也被開過光的,戴在你的身上。”
季白榆起眼睛笑了。
她摸着玉佩的胸口說:“你爲什麼這麼迷信。”
聶清規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不要讓我擔心。”
季白榆把玉放在衣領裡,她因爲冰冷的感覺有些微微顫抖,隔着衣服拍拍它說:“我不丟。”
聶清規滿意地點點頭,爲她打開門,說道:“走吧。”
車走遠了,季白榆還能看到站在門口看她的人,漸漸感覺到胸前的玉佩隨着體溫升溫融化。
前兩節課是理論課,很無聊,讓人只想打瞌睡。
季白榆拿着筆在教室裡無意識的寫字畫畫。
直到一個人來到她身邊,她才意識到下課了。
她把筆記本拼好,擡頭說:“小伽,你這是要幹什麼?”
小伽說:“我給你打了幾次招呼都沒反應。我以爲你在寫什麼。”
季白榆撇着嘴說:“沒寫什麼。”
“我猜一猜阿,肯定有聶清規和謝瞬,任北辰的名字”
季白榆瞪大了雙眼問“你怎麼知道?”
“這很簡單,”小伽說,在她旁邊坐下。
“雖然關於你和謝瞬的消息已經被壓制了,但我想裡面一定大有文章,所以一定有謝瞬的名字。
聶清規,你和謝瞬的源頭,不能少,所以還有他。
此外,林星若這些天沒有來上學,甚至寧雪落也只是匆匆忙忙地來到學校。至於從未缺席的學生會**任北辰,他已經三天沒來學校了。
最後着三個名字中至少有兩個會出現在你的筆記本上。”
如果寫林星若的名字是情有可原的,但她爲什麼要寫任北辰和寧雪落呢?於是她問:“你爲什麼這麼說?”
小伽笑了,眼中的智慧難以掩飾。
“寧雪落在你休假的幾天裡來看過你三次。”
季白榆微微盯着她的筆記本,她的名字的確在上面。
她無形中斂眸說:“也許是巧合吧!”
小伽說:“概率上沒有巧合。”
概率科學沒有巧合。
以前,她曾經聽聶清規說過類似的一句話。
他說他不相信巧合。
既然沒有巧合.
她低下頭,仔細看着筆記本上寫的名字。
從冥茗開始,她就不自覺地寫下了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名字。
雖然沒有章法,但是她一個都沒有漏掉!
看着她出神,小伽拿起課本說:“培訓班有課。我先走了。”
“嗯,再見。”季白榆迴應之後,低頭繼續看筆記本。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種感覺,這個事件還沒有結束。
那天早上,傅東打電話叫走了聶清規,這讓她起了疑心,但聶清規承認自己不是去見謝瞬的,但他拒絕告訴她更多。
誰能把傅東和聶清規聯繫起來
她誤會傅東來找聶清規是爲了謝瞬?這是巧合嗎?
謝瞬知道聶清規不會相信她,她爲什麼要那樣撒謊?只是電梯裡的場景到底是給誰看的.
顧老爺子的家坐落在一個山腳下。
是仿古裝修的,特別的有底蘊,顯示出這個房子主人的身份和氣質。
顧老爺子穿着唐裝,在這種古老的中西搭配中並沒有太大的違和感。
不管是白酒還是紅酒,放久了總是好酒。
季白榆明明看到他一眼就看中了她手裡的棋盒,卻還是哼了一聲說:“你平時從不來,今天來幹什麼。”
“其實我也不想來,”季白榆說完,還沒等他發火,就繼續說:“可這麼好的棋,找不到好的棋手,甚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