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望舒漸漸失望了。
稍停片刻,她突然推開季白榆,站了起來。
“你們都不肯幫我!都願意看着我死是嗎!"
她的情緒來得太快,周圍的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聶老爺子大聲喊道:“胡說八道!”
鄭望舒流下眼淚,看上去很悲傷,
“叔叔,你不能見死不救,他可是你親侄子……”
聶老爺子得直跺柺杖,“混賬!”
“叔叔,別生氣!”蘇荷趕忙撫着他的背,安撫他的怒氣,皺着眉看着鄭望舒,說,
“望舒,住口。難道叔叔不想救周晟嗎?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季白榆看到鄭望舒情緒不穩,擔心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她趕緊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說,
“四嬸,冷靜點!一切還沒定下來。如果四叔看到你這樣,他該多麼擔心啊!”
鬆了一口氣後,季白榆補充道:“就算你不爲自己考慮,你也應該爲孩子考慮。他能經得住你這麼折騰嗎?"
鄭望舒似乎冷靜了一點,立刻又抓住季白榆就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哭着說,
“周晟不能有事。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們母子可怎麼活下去……”
聶老爺子憤怒地哼了一聲,轉向蘇荷:“扶我上樓!”
蘇荷迴應,責備地看了鄭望舒一眼,扶他上了樓梯。
“哎喲……”鄭望舒突然捂着肚子彎下腰。
季白榆驚呆了,趕緊問:“四嬸,你怎麼了?”
“好痛.好痛……”鄭望舒痛苦地說。
“扶她躺下,我去叫醫生!”蘇荷趕緊說。
季白榆看見鄭望舒臉色蒼白,額頭冒汗。
她忍不住沉聲道:“不,送去醫院。三嬸陪我一起去吧!”
季白榆把鄭望舒送到醫院,並從醫生那裡得知沒有大礙。
進了病房,看到鄭望舒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卻不肯睡覺。
季白榆走過去給她拉被子,說:“四嬸,你先睡吧!”
鄭望舒看着她說:“阿榆,周晟會沒事嗎?”
起初,鄭望舒就是一個貪心自私的女人。
經歷了這幾天的恐懼,今天是徹底崩潰了,但與其悶在心裡,到不如全部發泄出來。
季白榆點點頭,放低了聲音,
“什麼都不會發生。”
過了好一會兒,鄭望舒才漸漸睡着。
輕輕走出病房,季白榆擡頭髮現聶清規就在門外,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
“怎麼樣?”聶清規看着病房問道。
季白榆輕輕拉開門,和他走到一邊說:“情緒穩定了,四叔怎麼樣了?”
聶清規看上去很累,嘆了口氣。
“已經隔離了。”
季白榆一愣,“這麼快?”
“對方的手腳太快了,”聶清規停頓了一下,說道,“但不會擴散。”
季白榆焦急的看着病房的方向,心想:“四嬸現在這樣了……”
聶清規的眼睛有點冷,她說:“今天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得承受後果!”
“但是……”季白榆擡起眼睛看着他。
聶清規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把季白榆懷裡,他低聲說,“我知道今天的一切。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
“你沒注意任老爺子說的話,”季白榆停頓了一下,“我只是怕他這個時候會......”
“他不會和聶家爭鬥,”聶清規說:“光是任家,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季白榆一臉鬱悶的點點頭,心裡的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還會有什麼後續?
林星若來找了季白榆。
季白榆看到林星若的眉頭緊蹙,忍不住輕輕一笑,說:“別裝了,你可不是什麼憂鬱倡導者!”
林星若笑着拍了拍季白榆的肩膀。
“你還是理解我的……”
“我聽扶光說了,聶家很嚴重。聶清規能處理嗎?”
“反正,”季白榆坐直了身子說,“我現在只能無條件相信他。”
“我們今年是都犯太歲嗎?”林星若悲傷地說。
“我爸爸最近過得不好,扶光也一樣!”
“那事,上次不是已經處理好了嗎?”
季白榆問,雖然上一次事件很大,畢竟是外面來的小團伙。
方扶光很有能力,根本不可能讓那件事的影響一直持續到現在。
“也不全是,”林星若說。
“最近,很多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出現,而且都是流些氓。他們只爭朝夕,每天都有命案發生。警察不知道他們找了扶光多少次了!
黑道白道都有自己的操作規則,黑道歸方扶光管。如果出了什麼事,警察找上他是也是理所當然的。
說到這裡,季白榆突然想起來“那你不是不能上學了?”
由於和方扶光在一起,她成了公衆批評的目標。
“偶爾,”林星若沮喪地說,
“他派人來接我。整天在這裡悶着,悶死人!”
“你忍幾天吧,外面不安全,出了事怎麼辦!”季白榆一年正色道。
林星若撓了撓頭髮,說:“我知道,放心吧!”
“對了,你看了今天的娛樂報道沒有?”她又問。
季白榆搖搖頭,就最近這些日子,哪還有心情管那些。
林星若激動地抓起報紙,舉在她面前。
"看,謝小三被媒體爆了,這讓她看起來很丟臉!"
季白榆突然意識到,“原來這就是你的消遣!”
林星若像打了雞血一樣跳起來,說着話:“我義憤填膺。
你明白嗎?有這個消息的報紙我都買了!”
說完後,她指着角落裡的一堆報紙喊道:“那些記者寫得那麼好,一個個的…….口吐芬芳!”
季白榆看了她一眼,說:“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語文當初是怎麼過的。”
一句話戳中了她的軟肋,林星若道:“我爸賄賂了語文老師……”
“咳咳~."季白榆被自己噎了一下,看着滿臉狐疑的林星若說:“你爸爸真是……真是很了不起。”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季白榆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安晶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拿起了電話。
“你有時間出來坐坐嗎?”安晶在電話那頭說道。
季白榆不明白這個女人的意圖,但是自從上次無意間看到她和謝瞬見面後,季白榆直覺認爲,安晶給她謝瞬買通了那個流氓的錄音電話並不是巧合,但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沒時間嗎?”安晶問道。
“有的,”季白榆說,“我們約個地點吧。”
“轉彎咖啡廳!”
然後她掛了電話,季白榆看着電話,腦子裡一片混亂。
林星若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問:“誰約你出去?”
“安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