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這國師很熟啊?”南宮黎靜靜的看着鏡子,裡面這個宮女看起來很乖巧,可是眼神中卻隱藏着莫名的情愫。
“姑娘言重了,在宮裡,宮女不得私交外臣,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那宮女的聲音不疾不徐,似乎並不爲南宮黎的話擔心。
“這樣啊,我還以爲如果你們情有獨鍾的話,我可以幫你拉拉線搭橋,可以讓他娶了你呢!”南宮黎的玩笑話嚇得宮女手一抖,差點扯掉南宮黎的頭髮。
“我只是一個卑微的下人,怎麼能夠配得上國師呢?況且國師家有嬌妻,怎麼又能看得上我呢!”宮女的話似乎很冷靜,可是卻不知不覺的帶上了她的惋惜。
“原來你也知道她家有嬌妻呀,那就趕緊斷了念想吧!”南宮黎站了起來,扯掉身上的浴巾,把包裹裡的另一套白色長裙拿了出來。
“姑娘還是穿這件衣服吧,皇宮裡是不允許穿白色的。”那宮女急忙端過托盤,上面放了一件粉色的宮衣。
“這不是你們宮女的衣服嗎?”南宮黎冷笑,“難道你們六殿下請我來,不是給柳妃治病,而是做宮女嗎?”說是南宮黎飛起一腳將那托盤進入溫泉之中。
“這是宮中的規矩,請姑娘不要拿性命開玩笑!”這宮女眉頭一皺,眼前這個女子怎麼這麼執拗?
“宮裡的規矩是給你宮裡人定的,我不是你們皇宮裡的人,我是來治病的。”南宮黎穿上自己的白裙,衝着那宮女冷笑,“既然你們缺宮女,本姑娘沒那個本事逢迎拍馬,告辭!”
眼看着南宮黎徑直走了出去,那宮女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別以爲你是六殿下帶回來的就可以胡作非爲,六殿下可是本郡主的人!”不過,那國師……
“郡主。”從屏風後面走出兩個宮女,給這位郡主更衣,“國師到哪兒了?”
“回公主,國師說妻子要生了,不方便過來,請公主恕罪,改日必定一家三口親自上門謝罪。”身後的小宮女口齒伶俐的回答。
“他居然不肯來?”郡主氣憤的將那小宮女遞過來的茶杯摔得粉碎,“你沒說本郡主要他務必前來嗎?他怎麼敢……”
“郡主息怒,國師說您和六殿下的親事皇后娘娘已經應允了,他只能做這麼多了,希望郡主自己努力抓牢六殿下才是。”小宮女把國師的話說了一遍。
“哼!”郡主一揮手讓她們下去,心中煩悶,她雖然想嫁給六殿下,可是那是因爲她無意間聽到皇上說,六殿下比太子更適合繼位,她纔要母親求婚的!
可是自從在賽馬場見到了國師,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被國師所救開始,她就已經愛上了國師了!雖然他已經有妻子,可是已經不介意和她平起平坐啊!
爲什麼?爲什麼他就是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就是不願意幫自己想辦法讓皇上退婚?爲什麼?
郡主趴在桌子上啼哭不止,想到聽說六殿下帶回了一個女人,她就派人調查,結果居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國師的救命恩人,她終於明白了,這個紫蕭之所以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竟然是在等這個女人!
不管是六殿下會動心的女人,還是紫蕭一直在等待的女人,都不是她可以容忍了,六殿下將來會繼承皇帝位,皇后必須是自己,紫蕭心中那個女人也只能是自己,所以這個進宮的女人,這個叫南宮黎的女人,非死不可。
“阿嚏!”和六殿下走個對面,南宮黎剛要說話,卻猛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南宮黎琢磨到底是誰在罵自己呢?
“神醫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先向父皇稟告一聲。”六殿下看着南宮黎揉鼻子,以爲她趕路太疲憊了。
“沒事,我們還是先去見見你父親吧,然後儘快給你母親看病,救人如救火。”本着醫者仁心的道義,南宮黎開門見山。
“那就有勞神醫了。”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名義未婚妻,和南宮黎之間的不愉快,六殿下和南宮黎走出了【晨風閣】,霍公公已經帶着步攆等在門外。
和南宮黎各自上了步攆,晃晃悠悠的到了上書房,霍公公通傳之後,直接帶他們進了書房。
見到正在批閱奏摺的皇帝,南宮黎眼前一亮,這皇帝還真看不出來老態,和六殿下看起來就像兄弟一樣,不過眼神中帶着銳利,這是六殿下所沒有的。
“神醫,快給父皇見禮啊!”跪在一旁的六殿下見南宮黎居然不行禮,這可是死罪啊!他急忙扯了扯南宮黎的長裙。
“銘兒,你們先下去,我有事要問問這位神醫。”對於南宮黎的不見禮,皇帝似乎並沒有在意,反而讓周圍的大小公公和六殿下都退下去。
“是……”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南宮黎,見她笑盈盈的衝着自己點點頭,似乎胸有成竹,六殿下卻更擔心。
看着六點下,他們都退下去了,皇帝從龍書案後面走了下來,笑着看着南宮黎,“你不怕朕?”
“爲什麼要怕你呢?”南宮黎從容地反問,“您的妻子生病了二十年,你一直在爲她擔心,今日能請我到這兒來,就證明您對你的妻子,是十分鐘愛的,既然如此,就證明您是個好人,面對一個好人,我爲什麼要怕?”南宮黎這張小嘴真能說。
“朕這麼多年殺人如麻,你還是第一個說朕是好人呢!”皇帝無奈的笑笑,卻更加好奇,“你這麼年輕就是神醫了,真的會治病救人嗎?”
“陛下,既然留我下來,不就是因爲相信我嗎?既然相信我,又何必來問呢!”南宮黎歪着頭一副天真的樣子。
可就是這看似天真的問題,皇帝卻無言以對,是啊,如果不是相信她,怎麼會留她下來呢?
“在我看來,雖不知道你醫術如何,可是你這嘴皮子的功夫卻很厲害。”皇帝轉過身,將龍書案上的那杯蔘湯端了過來,遞給了南宮黎,“一路以來長途跋涉,累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