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舒一臉懵逼。
徐長洋擰眉,哼道,“你以爲我是爲了演給你看,所以故意在林霰面前說要跟你訂婚麼?“
夏雲舒驚奇的看着他,深呼吸,“可是,可是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訂婚了?”
”重要麼?“徐長洋說。
“……重要啊!”夏雲舒瞪大眼,“是你跟我,你跟我的訂婚宴!我是當事人之一,可我竟然不知道我要訂婚了!你不覺得很神奇麼?”
“有什麼可神奇的?早晚你都是我的人。”徐長洋眯眸道。
“誰是你的人啊?”夏雲舒退後一步,喘息的看着他,“徐長洋,你會不會尊重人?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你問都沒問我的意願,就擅自決定了你跟我的訂婚宴,合適麼?不合適吧!”
“沒問過你?”徐長洋猛地朝夏雲舒跨了一步。
夏雲舒心一顫,雙眼下意識的瞪得更大,微屏息盯着他。
“沒問過你是麼?那好,我現在問你,你願意跟我訂婚麼?”徐長洋緊緊盯着她。
夏雲舒咬住下脣,答不上來。
“願意麼?”徐長洋又朝她邁近一步。
夏雲舒心慌得眨眼,氣勢不自覺就弱化了,“我,我……”
“你不願意!”徐長洋沉沉道。
“……”夏雲舒臉頰抽搐,竭力緩和表情,“徐叔叔,我們這樣不是,不是挺好麼?”
“好什麼好?”徐長洋突然低喝。
夏雲舒肩膀抖了抖,慌忙擡眼看徐長洋,才發現徐長洋一張臉,早已黑沉得不像樣。
夏雲舒抽了口涼氣,氣勢又矮了一截。
“前幾天我爸媽我大哥和嫂子,沒與你提過訂婚的事麼?你當時怎麼說的,噢,你說不着急,你高中剛畢業而已!“徐長洋抓住夏雲舒一隻手,用力握緊,眸光犀利凝視夏雲舒,”夏夏,你是覺得還早,還是以爲以後可以遇到比我更好更年輕的人?“
夏雲舒狠顫,猛然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徐長洋,“你,你是這樣想的?”
“我就是這麼想的!”徐長洋道。
“你王八蛋!”夏雲舒跳起來想打徐長洋,徐長洋眼角一抽,在夏雲舒的爪子落到他臉上前,及時截住,陰狠瞪她,“還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如果現在我手裡有刀,我還捅你呢!”夏雲舒說氣話。
徐長洋咬牙,攥着夏雲舒的雙手把她往牀邊拖。
“你幹什麼?徐長洋,你鬆手,混蛋王八蛋,啊……”
夏雲舒直接被徐長洋給丟了出去,撲摔到牀上。
夏雲舒呼吸都險些摔沒了。
氣鼓鼓的從牀上爬起來,捏着兩隻拳頭,瞪八輩子仇人般死死瞪着徐長洋。
“夏雲舒,我看我是太由着你,太慣着你了!仗着我喜歡你,不跟你計較,脾氣坐火箭的速度蹭蹭的上漲了是不是?你現在就敢擡手往我臉上招呼,以後你是不是還真敢拿刀子捅我?”徐長洋雙手放在胯上,彷彿氣得不輕。
“你少血口噴人,顛倒是非!徐長洋,我夏雲舒今天就跟你攤牌!我告訴你,你休想仗着我喜歡你就對我爲所欲爲,替我做決定,以爲你可以完全掌控我的人生!憑什麼?憑什麼你說訂婚就訂婚,連說都不跟我說一聲?”
夏雲舒恨不得連蹦帶跳指着徐長洋罵他,但她到底按耐住,只是說了她自己的想法。
“我跟你說了你會答應麼?”
“我不會!”夏雲舒大聲道。
“……”徐長洋一雙清眸氣得猩紅,想掐她脖子的心都有。
“我不會我不會我不會!”夏雲舒還嫌不夠,又補了三個。
徐長洋,“……”想弄死她怎麼辦!
夏雲舒吼完,就站那兒挑釁的盯着徐長洋喘氣。
徐長洋試圖將胸腔內噴涌的怒火壓下去,可他用了足足五分鐘都沒能壓得下去。
擔心自己真控制不住對她使用暴力,徐長洋猛地轉身,離開了臥室。
夏雲舒見他離開,瞪大的雙眼輕然眨動了兩下,氣焰立時就消了大半。
氣消了大半,委屈便蔓延了上來。
她不跟他訂婚,是因爲她覺得以後會遇見更好的麼?
分明是……
他爲什麼就不能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夏雲舒含緊嘴脣,抱着胳膊,蹲了下去,“徐長洋,我討厭你,恨你,恨死你了!”
……
徐長洋離開房間就後悔了。
回去吧,又撂不下面子。
索性便去花園冷靜下。
徐長洋剛到花園不久,身後便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徐長洋以爲是夏雲舒知錯,出來找他來了,暗暗哼了聲:還算沒白疼!
“長洋……”
聞聲。
徐長洋皺眉,回首望去。
看到出現在花園內的並非他以爲的那個擰脾氣的臭丫頭,而是林霰時,徐長洋薄脣輕抿,“有事?”
林霰輕點頭,走近他,歉疚看着他說,“我是來替譚婧跟你和雲舒道歉的。”
“不必。”徐長洋道。
“你覺得不必,可我卻覺得很有必要。”林霰盯着徐長洋,“長洋,你知道我有多麼希望你能遇到一個你喜歡的人,相守一生。”
徐長洋轉身走到欄杆前,雙手放進褲兜裡,眯眼看着天邊。
林霰望着徐長洋修長的背,“我們認識十多年,你跟我的關係,早已不是簡單的朋友知己,而是親人一樣的存在。”
徐長洋眼波微動。
林霰微微握手,慢慢走到徐長洋身邊,同他一樣看向天邊,“我的父母親在幾年前便相繼去世了,姐姐遠嫁國外,國內的親戚都很少走動,除卻有事相求,基本不會出現。”
林霰雙眼泛紅,轉頭看徐長洋,“父母親離世的時候,都是你陪在我身邊,像我的親哥哥一樣守着我,爲我撐起一片天……長洋,可以說,比起我姐姐,你纔是我最親最依賴的人。”
徐長洋清蹙眉,看向林霰,雙眼在看到她通紅的眼睛時,眼廓微縮。
大約是想到林霰說的那段時光,徐長洋開口的聲音有了幾分溫度,“你最親最依賴的人是卿窨,不是我。“
林霰搖頭,苦澀的笑,“是你啊,只有你。阿窨他……不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