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誤會,昨天呢?”鬼影聲音有些狠,恐怕是覺得喬伊沫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維護莫霄籣,而不是事情真相。
昨天?
喬伊沫睫毛垂了下,看莫霄籣,“昨天的事也是誤會……總之,他不會傷害我。”
莫霄籣盯着喬伊沫,瞳仁漆黑,看不見一點光亮。
鬼影看着喬伊沫,牙根咬得有些緊,眼神裡印着憤懣。
在鬼影看來,喬伊沫就不該跟莫霄籣再有任何牽扯。
而喬伊沫說的每一句話,卻都向着莫霄籣!
……
最終。
鬼影沒再對莫霄籣出手,甩開他,便坐到沙發,側揹着對着喬伊沫和莫霄籣。
莫霄籣握了握手心,因爲剛纔與鬼影的一番打鬥,他整個顯得有些頹靡和虛弱,眯眼盯了眼沙發裡的鬼影,提步走向病牀。
喬伊沫眉心微鎖,看着他微勾的上身,“還好麼?”
“沒事。”莫霄籣搖了下頭,坐到病牀側的椅子上,沉提口氣,眸光幾分寂寥深沉的掃過喬伊沫腰背上的腰圍帶,嘴角抿直,“你爲什麼這麼傻?”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什麼都不做。”喬伊沫扯動嘴角。
“我是男人,那一下落在我身上,頂多就是痛上一陣。你細胳膊細腿的,怎麼可能受得住?”
莫霄籣深深盯着喬伊沫,“下一次,別再犯傻了!”
下一次?
如果類似的情況再發生一次,喬伊沫也會毫不猶豫這麼做吧!
喬伊沫心裡如是想着,嘴上只淡淡說,“嗯。”
“……”莫霄籣滑動了下喉頭,視線又凝到喬伊沫腰背處,低沉說,“醫生怎麼說?”
“不礙事,休養些日子就好了。”喬伊沫風輕雲淡道。
斷一根背骨叫不礙事?
鬼影心下冷哼!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骨頭這麼強硬?!
莫霄籣望着喬伊沫,眼神很靜。
事實上。
他在“查到”她在醫院,趕來時,便詢問過主治醫生她的情況!
喬伊沫,你是知道我會去問醫生,所以才說得這麼不痛不癢,想讓我更感動更死心塌地的被你騙吧!
莫霄籣眼廓沉沉縮動,聲音暗啞,“還騙我?我來之前已經問過醫生,他告訴我,你背骨斷了一根!都這樣了,叫不礙事?”
喬伊沫愣了下,的確沒料到莫霄籣事先問過醫生。
“你總是這麼逞強!”
喬伊沫,“……”
睫毛輕閃,看向莫霄籣。
莫霄籣眉峰深擰,盯着喬伊沫的眼神暈着濃濃的疼惜,“就因爲你總是逞強,什麼事都自己硬抗,所以才讓我更心疼你知不知道?”
喬伊沫眸光微凝,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阿籣……”
“喬叔的事是這樣,昨天的事又是這樣,沫沫,你把自己繃的這麼緊不累麼?”
莫霄籣剋制的看着喬伊沫,“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也會如一的守着你,不離不棄。在我面前,你不必假裝堅強,假裝什麼事你都能自己消化自己解決。我始終都在!”
喬伊沫深呼吸,“阿籣,我沒有……”
“沫沫,過去的事是我沒有信任你,說了很多傷你的話和事,你說你做不到徹底釋懷,回到你我心無芥蒂的時候……即便是這樣,我都能理解,而且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
莫霄籣再次打斷喬伊沫的話,臉上的神情乃至眸光的顏色都無比虔誠真摯,“但是在那之前,請不要連我關心你出現在你身邊的機會都不給我!”
莫霄籣說的這番話,技巧就技巧在,讓喬伊沫和鬼影分別聽出了不同的意思。
喬伊沫以爲是自己的行爲讓莫霄籣誤會,認爲自己對他還心存介懷、怨怪,甚或,她的表現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對他疏遠。
而鬼影理解的是。
喬伊沫對莫霄籣還心有幻想,只是因爲過不去心裡的那個坎,所以纔沒答應跟莫霄籣重修舊好……
鬼影將莫霄籣的話在腦子裡一轉,鷹眸內便燃起兩簇忽暗忽明的闇火,臉部輪廓跟刀削似的,鋒利冷硬。
“阿籣,在我心裡,那件事已經是過去的事。從你告訴我,你知道了真相的那天起,就煙消雲散了。”
喬伊沫看着莫霄籣,眼神坦然,“退一萬步說,我就算要介意要怨要恨,對象也不會是你。”
恨、怨?
你當然怨恨不到我頭上!
因爲該恨的人,是他!
莫霄籣雙瞳幽暗,沉深盯着喬伊沫,沒再說話。
……
轉眼,喬伊沫在醫院住了三天了。
這三天裡,莫霄籣就跟坐班似的守在喬伊沫,除卻上洗手間和擦拭身體有特護和忽然,其餘事無鉅細,莫霄籣都親自上手。
爲此,鬼影忍了無數次想將莫霄籣弄死的衝動!
終於。
這天晚上,莫霄籣被柴娉孜和莫霄嫿輪番奪命連環CALL,弄得煩不勝煩,沒再堅持留在醫院,回了。
莫霄籣一走,感觸最大的還數忽然。
因爲她明顯感覺到,病房內的氣流要通暢清薄許多。
能不麼?
鬼影總算收斂了一身的煞氣,而喬伊沫這廂也吐出了一口如釋重負的呼吸。
“哼。”
突地。
鬼影陰陽怪氣的哼了聲。
喬伊沫眼波閃了閃,抿合着脣,看向鬼影。
忽然亦古怪的盯着他。
鬼影抱着胸肌,倚站在沙發背上,眯眼陰涼的看着喬伊沫,“今天晚上的氣氛不錯,我來講個故意吧!”
喬伊沫,“……”
忽然,“……”你要講故事就講啊,哼什麼哼?!
“從前從前,有一對男女相戀了,男的很寵這個女的,爲了她命都可以不要。”
鬼影詭譎的扯脣,先是盯了眼喬伊沫,又去盯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