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趴在牀上,無情雨一掃先前的受傷情緒,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又棄她而去。但是,就目前他的行爲來看,他似乎並不是那種人。當然,如果是他初來的那段日子,可就難說了。
馮紀乾沒有回答,專注地將藥泥塗在她腿上未愈的傷口上,動作輕柔至極,仿似在做一件極其精巧的工藝品。
在他的眼中,面前的不是一具********極具誘惑力的絕美胴體,而是一個受傷的癡丫頭,是第一個讓他因無法回報她的感情而感到抱歉的女子。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允許在她身上留下任何能使他抱撼終生的疤痕。
“你是第一個待我這麼好的人。”突然,她知道自己爲什麼對他念念不忘了。他是她見過的最好的人,從他看他妻子的眼神她就知道了,“即使我說錯話惹你生氣,你也沒有不理我。要是以前啊,”她一怔,將頭埋進枕頭中,不再言語。有的事還是不要提的好!
沉默中無情雨感覺左腿被擡了起來,然後是被裹上乾淨的布條。馮紀乾的手大而粗糙,擦過她柔嫩的肌膚,有些癢有些酥,她控制不住溢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馮紀乾聞聲神情一僵,經歷過世情的他自然明白自己在不經意間挑起了她的****。
輕嘆一口氣,他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轉而繼續爲她包紮肩上的傷口。還好她久居深山,並不知道男女之事,否則就有得他頭痛了。
原以爲她這次必然很慘,且不說容顏盡毀,就是身上所受之痛楚,也定非常人所能忍受。
卻不想除了自己不能處理受傷之處外,她竟然能狀若無事,對於慘不忍睹的身子一點兒也不介懷。
即便是痛得冷汗直冒,她亦是緊咬牙關撐了下來,哼也未哼一聲,這樣硬的性子真是少見,連他也不得不佩服。
但是有一點值得深思的是,她似乎對這種情況頗爲熟悉,仿似習慣了一般,而且在治療上亦是輕車熟路,連多考慮一下也沒有。難道說以前她常受傷?
耳旁傳來勻細的呼吸聲,他一揚眼,赫然發覺她已睡熟。藥浴之後特別容易入睡,這是多日來他得到的結論。
看着她恬適安詳的睡顏,他不禁疑惑了,她不會武功,卻獨自一人生活在此深山野谷之中,原先他還以爲有人照顧她,住了這許久,才知道她根本是靠自己養活自己。究竟,在這樣一具嬌柔的身子中有着怎樣強大的力量在支持她,讓她度過如此多的充滿危險的晨與昏?
這女孩兒不一般哪!似癡似傻,似智似勇。
女孩兒嗎?他的目光不經意瞟向無情雨被布條裹住的身子,隨即撇開頭冷斥自己,亂想些什麼?
一揮手,被子上揚,轉瞬將無情雨蓋得嚴嚴實實,他則負手而出。
立於檐前的階梯上,舉目遠望,只見黃草遍野,一片蕭瑟秋意。天高雲淡,冰峰崢嶸凌厲,帶着雪的白,純淨中是無可預期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