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想想也挺冤,如果是他以前的脾氣,她早在第一次吻他時,就會被他斃了,哪還任得她爲所欲爲。
奈何,物換星移,人世滄桑,他變得實在太多,很多事他已不是那麼在意。不理她,以及刻意營造疏離,並非是氣她胡鬧,而是爲她好,不想讓她陷得太深。
這女孩太單純,根本不明白“情”這個字太過傷人。
瞟了一眼她興奮的小臉,馮紀乾心下嘆氣。他的拒絕真的有作用嗎?或許他根本不該來這裡,一切都晚了嗎?
“你在想什麼?”緩下氣的無情雨改抱住馮紀乾的手臂,腳步輕快地走着,興奮得像小鳥。
右臂柔軟的觸感令馮紀乾皺了皺眉,這個小舞,怎麼一點兒女人的矜持都沒有。
“放手!”馮紀乾驀地停下腳步,冷冷地道。
被他突然開口嚇了一跳,無情雨直接的反應是搖了搖頭,抱得更緊。
“你放不放?”馮紀乾加重語氣中的冷意,眸中迸射出銳利的光芒,她如果不放,他只好不客氣了。
“不放。”無情雨不敢看他,怯怯地垂下眼,但手卻仍緊抱住他的臂膀,“放了你你會丟下我的。”
她向來聽話,但自那次違抗了乾爹之後,便不再那麼柔順了。對於他,她有舍不下的感情,就怕他會毫小留戀地棄她而去。
原來她是怕這個。馮紀乾無奈地閉了閉眼,口氣變得柔和了許多,“你放手,我不會丟下你。”
“真的?”無情雨眼睫上揚,眸子中亮起光彩,但隨即黯下去,“你哄我,我不聽。”在記憶的深處,似乎也有過一個人哄了她,丟下她,是誰,她記不清了,或許是前世的事吧。反正她是再也不會放手的了。
馮紀乾仰天吁了口氣,鋼牙一咬,就要運功震開她,不料眼角餘光恰瞄見她有些哀傷的小臉,那種哀傷仿似從骨子中散發出來的,令他心絃一顫,起了共鳴。“我從不哄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中是強制壓抑的怒火,她再不放手,他就,
無情雨垂目斂眉,不發一語,倔強的臉上是毫不妥協,不管怎麼說她是絕不會放手的。
馮紀乾恨恨地瞪着她,兩人陷入僵局。
在一陣冗長的沉默後,
“算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馮紀乾無力地宣佈妥協,看見她嬌美的小臉上露出驚喜的光芒,他的心底莫名地鬆了口氣。算了,跟一個小女孩計較些什麼。
而他妥協的結果是,
越走他的臉色越難看,這個女人存心不把他當男人看,雖然除了小舞以外,他不碰別的女人,但他是男人,自然有男人的本能反應。心太軟果真不是一件好事兒。
天黑之前,兩人找到一個大樹洞過夜。生了個火堆,倒也暖和。晚餐就是馮紀乾趕路時隨手打的兩隻野雞,無情雨帶的乾糧並沒有派上用場。
“不準過來。”馮紀乾冷然阻止無情雨靠向他的企圖,這女人真不懂看人臉色,他已經很明顯地排斥她了,她竟然還要挨着他,真不懂她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