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宅子的最高層的一間屋子裡透出了微弱的燈光,有人在屋子裡呆着。彷彿有人在等她們,在等待她們的到來。或者是早已經算到了她們的到來。
小舞的心裡暖和了許多。原來凌姑在屋子裡啊?
那麼阿寶就有救了。事情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許凌姑已經忘記了此事。很多的事情能閉一隻眼就閉一隻眼了。畢竟凌姑的年齡都那麼大了,年輕時好勝的脾氣也到了收斂的年齡了。
有人不是說過嗎,成熟的標誌就是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氣?想必這時的凌姑已經步入老年,不再爭強好勝、心胸狹隘了。那麼阿寶就可以釋放出來了。
然而她完全錯了。
當小舞拎着馬燈站在凌姑的房間門口的時候,白凌的影子正在那裡漂浮,如同一條隨風盪漾的白色的綢帶,不停地在樓道里遊蕩。
不只是人可以六神無主,鬼也會。鬼也會發愁,也有感情,也有良心。她們也有喜怒哀樂……
“你!……”她看到小舞輕輕地走來,神情中有一份清閒,似是更添幾分怒火。大概想罵小舞幾句。
小舞忙伸出手,制止了她後面的話語,繼而快走幾步,在凌姑住的門前站定。她擡起手正要叩門。
門自動開了。一股誘人的香味從裡面竄出來,裡面走出來一位白色衣衫的少女。和野菊相同的裝束,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香水的味道相同。
小舞並不陌生,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見過她一次。
“凌姑在……”小舞擡起自己手中的馬燈,剛剛說了幾個字。
那個白衣少女便微微的一笑,凝視小舞的雙眸,道,“島主不在,不過臨走時留下話了。今夜凡是找她的人不必費力了。如若求她的人甘願爲她當牛做馬,做任何事情。她也許會大發善心,解了她心中的結。否則,請回吧。”
“解心中的結?肯定說的不是自己,那麼是?”小舞回頭看着依靠在牆角一言不發的白凌。
她此時那乖巧的模樣,楚楚可憐的神情,真想不到她曾經是那個宅子裡爲非作歹的厲鬼,而且一做就是五十年,真沒有想到她也有如此溫順的時候。
俗話說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說的就是這些人了。
“你願意嗎?”小舞看着她問着。
“我願意。”她使勁地點着頭,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小舞的問話。
小舞轉過頭來的時候,那個白衣少女正吃驚的看着她。小小的眼睛睜的很大,道,“你剛纔在和誰說話?”
小舞怔了怔,相同的眼神看着她。原來她雖然和凌姑呆在一起,但是凌姑的法力她一點也沒有啊?她們只是她的奴隸。對她的事情渾然不覺。
想想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野菊不就是和她相同的身份嗎?都呆在凌姑的身旁,不過也就是個普通的姑娘而已。
“我自言自語……”小舞態度真誠的道。她因爲不想解釋很多,所以她被迫撒謊。
那位白衣少女看了她一眼,繼而把目光放在馬燈上。道,“你剛纔給誰說話,就讓誰進入你手裡拿的東西里,如果是你自言自語,你就要自己進來。”
“啊?”小舞異常吃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