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吃驚。想到蘭凝露每天做事神出鬼沒,這樣子和下人說話也沒有什麼不妥當,沒有再多想,隨即抱着小蜜便走。
小蜜正在她的肩上抽泣,有些不高興的道,“凝露堂的娘在訓斥誰啊?”
“小蜜乖。”花心語輕輕地拍打她的肩膀安慰道,“也許是丫鬟做錯了什麼事情,你娘訓斥她幾句也是對的。”
小蜜微微的撅起嘴巴,嗤之以鼻,道,“娘,你總是對她那樣好,恐怕她不會這樣想你吧?”
花心語只是微微的笑着,攔着小蜜的手再次的緊了一下,道,“大人的事情孩子不要亂猜,她自有她的道理。”
小蜜不再說話,只是用臉頰貼在花心語的肩頭,沉沉地睡去,不知道爲什麼。她明明知道凝露堂的那個是她的親孃,但是她確實願意睡在靜心閣,尤其是靠在花心語的肩頭,她有一種踏實溫暖的感覺,她總是很快的進入睡眠。
花心語在變着法的疼愛蘭凝露的孩子,而蘭凝露在想方設法的害死她的孩子。人的心有時候總是沒有底的,也很不靠譜。
六年來,蘭之武雖然手握着大權,但是他一刻也沒有取消殺死南門羽的想法。尤其是他的那個很醜但是又有點才華的夫人柳紫香,每天在他的耳邊灌輸如何的殺死南門羽。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有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讓我處理。我連一點錯都找不出來,怎麼殺死他啊?”
“他小心翼翼,你就不能製造機會啊?”柳紫香睜大了那小小的、圓圓的眼睛反問道。
“怎麼製造機會?”蘭之武反問着這句話,腦子裡卻是在想着在哪裡殺死南門羽好呢?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再等了,他必須儘快的稱帝,不然局勢有變化,他所有的付出都會付諸東流。
忽然,柳紫香一拍她那條白花花、赤溜溜的大腿,猛地站起來,道,“下個月不是讓你去萊茵城巡兵嗎?”
“那又怎麼樣?”蘭之武反問道。
“不是經過萊茵斯鎮嗎?聽說那裡的海水深不可測,而且那段海水行人很少,你可以選擇在那裡動手。”
“你是說這次巡兵帶上南門羽?”
“是的。”柳紫香使勁地咬着自己的牙齒,道,“必須帶上他,就在那裡動手,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本來每年都是我去,如果這次一定是帶上他的話,恐怕會起疑。雖然南門羽可以把所有的權力都讓給我,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傻瓜,我也看得出來他一直在隱忍,只是不忍心殺我而已。”
“自古無毒不丈夫,你們兩個必須有一個死掉,既然他不殺你,你就先下手爲強吧。再說了,這次讓他隨行,聰明的南門羽不會不多疑的,恐怕他也會做好準備的。”
蘭之武聽到這裡的時候,使勁地搖搖頭,道,“不會的,南門羽的爲人我還是瞭解的。我只是擔心凝露一旦成了寡婦,我這個做哥哥的親手殺死了她的丈夫,以後我要如何的面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