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對於愛情徹底絕望,走投無路時,會聲色犬馬,夜夜笙歌,因爲他覺得沒有什麼東西再值得他爲自己,爲愛的人珍惜了,
但江越舟不會這樣,無論他心中怎樣痛苦絕望,無論他的脾氣變的怎樣的陰沉難測,他都不會放縱自己,儘管他清楚,葉貝貝已經刻在了他的心頭,這一生都會讓他欲罷不能,輾轉反側,即使他再婚,其他的女人也是很難走進他的生活的,哪怕只是單純的男歡女愛,
可是他是個男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哪怕是天塌了,他都要弓身扛起,奶奶的心情他理解,所以,他需要一個女人來充當江越舟檯面上的妻子,
還有一個原因促使着江越舟去相親,那就是自從看見葉貝貝一家三口後,他無論怎麼將自己更深地埋入工作之中,想從中找到解脫,但最後卻發現,從前樂此不疲無比繁忙的工作已經不能如過去那樣佔據他的全部身心,麻木他的神經,
他眼前總是出現葉貝貝挽着個高大男人的胳膊,慢慢行走的鏡頭,那個男人側頭看她,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她略微豐腆的面孔洋溢着幸福滿足的笑容,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眼前總是出現這些磨人的場景,這所有的一切彷彿生出細細的牙齒,不斷的啃噬折磨着他,絲絲的疼痛如同永遠不會過去,儘管不會再讓你疼的撕心裂肺,但卻真真實實的存在着,如同一輩子都要跟隨着你,
時間越久,這樣的情形就會越持久,江越舟一個人躺在牀上時,彷彿清晰的知道,他在爲一個已經永遠離開他的女人心心念念耗費着心神,直到燈枯油盡,
他真的是有些怕了,既然死不了,就要好好的活下去,他需要呼吸一下新的空氣,換一種生活氛圍,即使不爲愛情,也要爲責任,
他對自己說,我會沒事的,我會忘記的,會的會的會的,他命令自己選擇理智地生活,認真工作,他開始一次又一次的相親,和同樣理智的女人交往,儘管這樣必然會欠缺熱情和激動,但總好過被困死愁城,
江越舟的相親行動進行的很順利,在他第三次相親時,就遇見了讓他點頭認可的女人,,卓佳予,
卓佳予本人是政法大學博士畢業,現在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律師,她的家世清白且沒有拖累,母親原來是一名舞蹈老師,因病六年前去世了,父親是本市三甲醫院的院長,已經再婚,
江越舟第一次跟卓佳予見面時她穿一身中式工裝連衣褲,樣式十分別致,眉目疏朗,眼神精亮,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大氣和明快,
江越舟對她的第一印象不錯,又試着接觸了兩次,發現她身上有很多優點,守時,待人接物進退得當,她比很多女孩子要心胸寬廣豁達,而且不失細膩,做事果敢幹脆少有小女人的拖泥帶水黏黏糊糊,長得也不錯,是個內外兼修的都市女人,再加上兩人家庭出身、受教育背景、工作條件相當,
看着坐在眼前的卓佳予,江越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就他現在要找的心目中理想女人的典範,他現在在男女之情上已經不會再春心蕩漾了,也可以說以後的心思都不會再用在這上面,所以,他要一個像卓佳予這樣的女朋友,本本分分的與他相處,
在第二次相見時,江越舟就將自己的打算很磊落的和盤托出,,他需要的是這個家族的女主人,是個擋箭牌,而不是跟他相濡以沫,同牀共枕的妻子,他不會愛她的……
江越舟對卓佳予提出的結婚條件,比當初對葉貝貝還要多,還有苛刻,還要讓人難堪,他覺得只有這樣,對葉貝貝纔算公平,
卓佳予自信飛揚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意外和受傷,她微微低着頭,很理性的在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江越舟轉頭看着餐廳的落地窗外,葉貝貝一家三口的笑臉不其然的在他眼前浮現,他忽然輕輕笑了一下,
卓佳予看着江越舟這個淺淺的笑容,心都好像停跳了半拍,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她願意,做他的擋箭牌,
在第一次見到江越舟時,自信飛揚的卓佳予心動又自卑,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傳說中的江氏財團的掌門人會是這樣深沉俊朗的男人,三十二歲的江越舟成熟內斂,一舉一動都透着迷人的睿智灑脫,他生活檢點,熱愛工作,除了抽菸,沒有不良嗜好,閒時的愛好健身,打球,
理智告訴她,她把握不住這個男人,可是看着他卻無奈的目眩神迷,
當江越舟對她說出他的條件時,依然還是那樣喜怒不形於色,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卓佳予她猶豫了,不過,在看着他笑的那一刻,她居然神使鬼差的點了頭,對他說“不”,她做不到,
……
黎明朗這個人性情陰沉,疑心大,在葉貝貝領着肖裡在他面前出現後,他憤怒過,失望過,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他偷偷的打聽到肖裡和葉貝貝所居住的城市,在他們從B市回來後,他也跟着來了,
他打聽到肖裡和葉貝貝住所,知道他們確實是共同住在那裡,於是就每天開着從朋友那裡借來的不同牌子的車,在葉貝貝家小區附近潛伏着,徘徊着,
當他看着葉貝貝和肖裡晚上帶着肖墨亭出來散步,如同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三口,黎明朗真的是徹底絕望了,
他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因爲懷孕變的慵懶的背影,眼神貪婪的像個神經質的偏執狂,
葉貝貝穿着白色真絲小衫,大花的寬闊長裙,夕陽最後的光線灑在她身上,嫋嫋飄飄,只是隔着一條馬路的距離,看上去卻如隔了一個銀河的距離,
無知無覺的一家三口不緊不慢的走着,肖裡虛虛的摟着葉貝貝的肩膀,半個身子籠罩着她,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葉貝貝拉着肖墨亭的手,偶爾會擡頭朝肖裡輕輕的笑了一下,肖裡寬和的揉着她的頭髮,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