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朗想着,自己好容易給葉貝貝盼了回來,她又陰差陽錯的再次成了單身,這次怎麼可以再錯失良機!
他把肖墨亭哄睡後,起身走到葉貝貝牀邊,看着她孩子氣的矇頭大睡,笑了笑,怕她捂壞了,輕手輕腳的把被子從她頭上拉下來,病房裡有充足的暖氣,熟睡中的葉貝貝被捂的已經是一頭一臉的細汗,臉上由於熱染上了極淡的紅暈,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偷偷的親了親她。
她的臉依然柔軟,她的芳香縈繞鼻端,黎明朗在自己意亂神迷之前,強迫自己站直身體,他定定的看着睡熟中的葉貝貝,眼前浮現的是他們最後吵架分手時葉貝貝的神態,她眼中含淚,目光中帶着絕望和傷痛,他知道,不管自己現在怎麼努力、意欲何爲,她都是不願意自己再接近她了。
黎明朗不缺聰明和手段,從前他最苦惱的是葉貝貝嫁人生子的事實,現在葉貝貝回來了,他也遠離了嫉恨報復的舊日心情,他要將她們的生活重新拉回正軌。
他走出病房,來到走廊,點燃一根菸,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煙霧,葉貝貝打算再次帶着孩子離開讓他心裡煩躁,可他並不在意,他自信自己能夠留下葉貝貝和孩子,他這個人從來自信,這是屬於他的生活,是屬於他的一切,他還是有機會的,他這樣告訴自己。
肖墨亭恢復的差不多時也快過新年了,溫靜這天來到葉貝貝的病房,很和藹的逗弄着肖墨亭,看着葉貝貝的眼神有些晦澀莫名,最後給了葉貝貝一個提議:“墨亭從小生長在南方,本身就不適應北方寒冷的氣候,現在正是手術恢復期,過幾天他就可以出院了,留在這裡恐怕他又要感冒發燒。在有幾天就是新年了,我建議你帶他到稍微溫暖一些的地方找個療養院,讓他到那裡住一段,這樣有利於孩子的身體恢復,等他回來複查的時候,咱們這裡也是春天了,他呆在這裡就沒問題了。”
“溫醫生,謝謝你的建議啊,你想的可真周到。”
溫靜眉端一顫,咬了下嘴脣,表情裡生生地透出一股子悽楚勁,“孩子出院後,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就打電話給我。”
“好,謝謝,謝謝。”葉貝貝對溫靜連連帶笑點頭。
溫靜走後不久,黎明朗就轉了進來,正趕上護士來給肖墨亭打針,孩子住院時間長了,兩個手手背上佈滿了針眼,看着青青的,都沒有落針的地方,護士找了半天,最後紮在右手腕內側的血管上。
手腕內側的皮膚要比手臂上的敏感細膩很多,針紮在這裡也比紮在手背上疼,葉貝貝看着肖墨亭緊緊的咬着嘴脣不肯發出聲音,自己的心都跟着抖,她不忍再看把頭轉到一邊,黎明朗看着她們母子的樣,也把手握成了拳。
等到護士離開,黎明朗坐到肖墨亭牀邊,說:“墨亭,你真堅強,好孩子,再忍耐幾天,咱們馬上可以出院了,到時候舅舅帶你和媽媽去個好玩的地方過年。”
“咳咳。”葉貝貝在一邊清嗓子示意黎明朗別再胡說,黎明朗這個時候也不想跟她對着幹,哄着肖墨亭說些別的。
肖墨亭睡着時,葉貝貝還在收拾東西,自從肖墨亭住院後,很多東西陸陸續續的從家裡搬來或者從外面買進來,現在要出院了,她需要提前打包整理,聽見身後有輕微的動靜,她一回頭,見黎明朗就站在她身後。
“你幹嘛?”葉貝貝戒備的往後退了一步。
“等墨亭出院了,正好過年,我們一起帶他去度假吧!”黎明朗比葉貝貝高很多,這樣低頭看着她,他的氣息都拂在她的臉上。
葉貝貝馬上想到溫靜的建議,心中猶豫了一下,又堅定的搖搖頭,“不行。”
“爲什麼,我們一起帶着孩子出去不好嗎?再說……”
葉貝貝看了一眼牀上的肖墨亭,拉着要開始長篇大論的黎明朗出了病房,擡頭正色看着他,“黎明朗,你也許不知道,我不止墨亭這一個孩子,我帶他去度假,家裡的……家裡的孩子和保姆怎麼辦?”
黎明朗臉色明顯的一黑,對於葉貝貝家裡那個小兒子的存在他是知道,只是這麼久以來他一直自欺欺人的當那個孩子不存在,他心知肚明,那個孩子跟他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他可以接受肖墨亭,喜歡肖墨亭,但對於葉貝貝爲另一個男人生的孩子他接受起來很困難,他承認自己小心眼,沒有那麼博愛大度,他下意識的不去想這個孩子,不去想葉貝貝和另外一個男人血脈相連的那個存在。
“那我們也把他帶上吧!”黎明朗說的挺勉強。
葉貝貝深呼吸,覺得胸悶,眼睛發澀,黎明朗對小墨言明顯的排斥讓她難受,這個孩子有一半的可能是他的啊,她斂了眼,淡淡地說:“黎明朗,別費心思了,是你讓溫醫生來跟我說去度假吧,也許墨亭需要度假,但我們家的經濟條件不容許,客觀的條件也不行,我們一家三口不會去度假的。還有,以後記住了,別把我們這個詞用在談話裡,我和你,永遠都不是我們!”
黎明朗看着葉貝貝瞬間冷淡下來的臉,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什麼,不用細想,也知道問題出在小孩子上,他瞬間掛上笑臉,“對了,你回來這麼久,我還沒看見你的小兒子呢,他叫什麼?幾個月了?我應該他!”
“不用了。”葉貝貝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自己可以不待見那個孩子,可是不容許別人不待見,尤其是黎明朗,她努力的眨了一下眼睛,擡起頭,臉上透着倔強和堅毅:“黎明朗,你就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可做嗎?你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董事吧,不忙嗎?該幹嘛幹嘛去吧,別在我們娘三個身上浪費心思了,我明告訴你,咱們沒有可能,我絕對不會再跟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