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過來找媽媽抱!”葉貝貝有些急了,不覺擡高聲調的吆喝着孩子。
江越舟抱着懷裡軟軟嫩嫩的小身子,向葉貝貝笑了一下,“難得有孩子願意讓我抱,就讓我抱他一會兒吧,你也歇歇吧!”
葉貝貝見小墨言死賴到江越舟懷裡的架勢,也不好硬奪,訕訕的收回手,勉強的對江越舟笑了一下,“這孩子……”隨後正了正神色說道:“今天的事情真的要謝謝你,你那麼忙,如果有事就……就先走吧!”
“明天就過年了,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還有什麼好忙的!”江越舟半時玩笑的說着,帶笑的臉看着更加迷人深邃,“醫生說墨亭雖然是感冒發燒,但他剛動了那麼大的手術,最好還是留下來觀察一晚上,你自己帶着兩個孩子怎麼行。”
葉貝貝擡頭看一眼江越舟的臉,她知道他表情認真時,是絕對無法說服的,她又不敢向攆黎明朗那麼攆他,只能有點窩囊的放任小墨言靠在江越舟懷裡,她坐到肖墨亭牀邊。
江越舟對葉貝貝說的話是很輕鬆,但無論他多麼英明神武神通廣大,抱孩子還真不是他的長項,應該是說活了三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他都擔心自己一用力,把孩子哪裡捏壞了,因爲從來沒有抱過,總怕把孩子摔到地上,他一再調整着自己的姿勢,生怕有些微的閃失。
他抱着孩子站在窗邊往外看風景,其實這個季節外面除了北風呼呼吹着幹樹枝亂搖晃,也沒什麼好看的,但他更不願意抱着孩子跟葉貝貝大眼瞪小眼。
抱着懷裡軟軟的、不停扭動的小寶寶,江越舟的心情有些複雜,自己壞了的這個孩子是葉貝貝和另一個男人生的,這個孩子如同活生生的證據,在提醒着他葉貝貝曾經和另外一個男人的歡愛,他心裡是覺得鬱悶難平的。但從另一方面想,無論這個孩子的爸爸是誰,他的媽媽都是葉貝貝,這個孩子是葉貝貝的親骨肉,抱着他,他好像離葉貝貝更近了一些。
江越舟不是聖人,也不是博愛的神,抱着孩子,他心頭被失落和歡喜輪翻佔領,萬幸的是,這個孩子長的非常像葉貝貝,讓他接受和喜歡起來不那麼費勁。
高燒令人疲憊,肖墨亭躺在牀上打着針,慢慢的睡着了,葉貝貝側頭看着江越舟僵硬生疏的動作,心中暗笑他自討苦吃,走過來再次伸出手,“累了吧,墨亭睡了,孩子還是我來抱吧!”
這麼一會兒工夫,江越舟已經被小墨言折騰出一身的汗,他尷尬的把孩子交給葉貝貝,想想說:“今天晚上你們看來是不能回家裡住了,如果你信任我,把家裡鑰匙給我,你拉個單子,我去給你們取用的東西,小孩子又快要喝奶了吧!”
葉貝貝暗暗佩服江越舟的心思縝密,從包裡拿出紙筆,給江越舟拉了清單,又把家裡的鑰匙交給他。
江越舟從來都是行動派,而且絕對是雷厲風行的,他去的時間並不長,不但把葉貝貝清單上的東西都帶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夠他們三個人吃的午飯,從精緻的一次性餐盒上可以看出,這是從江氏財團下屬的沅江酒店點的飯菜。
葉貝貝見江越舟提着那麼多的東西進屋,急忙把肖墨言放到牀上,要過來接江越舟兩手提的大代子,“你看着孩子,別動。”江越舟臉色一凜,自己提着東西大步走了進來,然後又微微皺眉看着葉貝貝,說着:“這麼小的孩子,你怎麼總是隨便的把他放下啊!”
“啊!?”葉貝貝被問的臉上發燒,江越舟這個人太敏銳,他在自己和孩子身邊只呆了一會兒,就察覺到了自己對孩子疏忽,她被江越舟說的汗顏又慚愧,喃喃的解釋:“我……我不是誠心的,只是太長時間不看着他了,總想不到他會往地上爬!”
江越舟看着葉貝貝臉都紅了,知道她一面對自己就會緊張不安,急忙笑了一下,緩解氣氛,“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也不是孩子的後媽,我沒有資格責備你的。”
葉貝貝僵硬着臉,點點頭。
“墨亭退燒了嗎?”江越舟走到裡面,把東西放到牀頭櫃上,他見肖墨亭閉着眼睛,以爲他還睡着,輕聲的問葉貝貝。
葉貝貝這次不敢再把小墨言放下,抱着孩子點點頭,“嗯,打完點滴後就好多了,剛剛護士來個他量過體溫,基本上正常了。”
肖墨亭這時候已經醒了,他睜開眼睛看着站在牀頭的江越舟,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江越舟面孔冷硬,站姿筆直,微皺着眉十分的駭然嚴峻,江越舟的氣場強大,不笑的臉上自然就帶着嚴肅的表情,看的肖墨亭有種壓迫感,他原本以爲自己的爸爸肖裡就已經是個很有氣勢的人了,沒想都江越舟比他的爸爸更加威嚴。
江越舟轉過頭時,正看見肖墨亭急忙收回的眼光和低下的腦袋,他微微吸了口氣,伸手摸摸肖墨亭因爲手術被剃光的頭,難得的嘴角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墨亭,看叔叔給你帶什麼來了!”說完,他伸手從袋子裡翻出很多煙花狀的東西。
肖墨亭仰高了頭看着江越舟,眼裡充滿疑惑和好奇,江越舟笑着捏了一下他的小臉蛋,“這是電子煙花,很漂亮的,來,我們吃飯,吃過飯叔叔給你放煙火。”
葉貝貝對付黎明朗時可以伶牙俐齒,做高翻時對着幾千人講話也能嘴間風雲,但只要一面對江越舟,她連說慣了的中國話都變的有些笨拙,“你,你怎麼有空去買這些東西啊?”她知道江越舟的辦事效率高,但他也不是超人,沒有分身術的。
“我出了醫院就打電話叫酒店弄吃的,然後給助理打電話讓他買這些東西,等從家裡取了東西回來,在醫院門口跟酒店送餐的人和助理匯合。”江越舟言簡意賅的回答着葉貝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