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你,我差點搬空了整個杜氏來倒貼你!可你呢?到頭來卻連一個總裁的頭銜都吝嗇給我們倆的兒子!你還有臉來追我?你滾吧!以後我杜瑞姿不稀罕你凌泉海的一草一木,而且我早看穿你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你說什麼?!”凌泉海忍無可忍地斷喝,反指向自己的鼻子,“你說我是扶不起的阿斗?”
“對!沒錯!就憑你的人品和德性,跟江玉倩養出來的野種也是一坨屎只會動歪腦筋,根本爛泥扶不上壁!昨晚嚐到什麼叫上樑不正下樑歪的惡果了吧?今晚卻還不知悔改啊你們!”杜瑞姿越說越大聲,最後竟然失去理智向凌泉海大力一揮手。
啪!
清脆的掌摑聲響過,震得在場的幾個人怔住不曉得動彈。
“你打我?”凌泉海瞪着杜瑞姿,眼眶抖得可怕,眸子裡滿滿的不可思議,“杜瑞姿!你竟然對我動手?!”
面對凌泉海的一步逼近,杜瑞姿也顫抖起來,我急忙挪動身姿,凌晨朗比我還快,一閃身欺上前擋在凌泉海與杜瑞姿之間,“爸!”
“她、她打我!”凌泉海還沒從失神的狀態中回覆過來,只曉得指控道。
“您的確是欠我媽一耳光!”凌晨朗矗立在那裡紋絲不動,凜然說道。
凌泉海徹底蒙了,先是遭妻子掌摑,後是被兒子凜然補上一刀。
“媽,我們走。”凌晨朗回身把抽泣中的杜瑞姿摟在懷裡護得緊緊的。
我趕忙也學他,把受到驚嚇的凌韻玲護在懷裡緊隨其後往停車坪走去。
“哎,朗哥!”白月蓉回過神,又喊着追來。
“瑞姿,晨朗,我有話要跟你們講。”白孝明也追着來。
凌晨朗並不理睬他們父女,而是先把媽媽扶進座駕的後座車廂裡坐好,再轉身對我說,“你陪我媽先走,我跟姐隨後。”說着他湊到我耳邊,“我媽好像越發喜歡你了,你哄哄她開心。”
我點頭,快速鑽進車子裡,坐到杜瑞姿身邊。
凌晨朗關上車門,對白家父女倆說,“現在這樣是談不成了,抱歉,明天我們再聯繫!”說完他徑直扶着凌韻玲登上後面那輛商務車。
倒車的時候,我從包包裡翻出一包化妝棉遞給杜瑞姿,見她哆嗦着手無法及時打開包裝,便伸手取回來,麻利地抽出一張塞進她手裡。
“媽的!氣死我了!”杜瑞姿拖着哭腔咒罵,然後蜷起手指抵在脣邊嗚嗚哭起來。
唉,可憐的女人啊!
我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開解她,只能默默將她擁入懷,任由她枕在我肩上哭個痛快。
我們在草坪邊上鬧的動靜也算大了,凌家人不可能沒聽到杜瑞姿的罵聲,但他們就是沒一個人走出來看看,不知道是龜縮着不敢出來,還是被凌裕康恐嚇強制着不許出來。
車開到半路,杜瑞姿總算哭夠了,坐直身子曉得用化妝棉抹乾眼淚。
“媽媽,別傷心了,您還有我們。”我由衷勸道,實在是不太會安慰人,小時候我只懂說這句話來哄姐姐。
“嗯。”杜
瑞姿重重點頭,再要了幾片化妝棉擦了臉之後,幽幽說道,“我纔不會被輕易打擊到,我更要睜大眼睛看他們的報應來臨。”
“您放心吧,他們那四兄弟姐妹沒一個能成大氣候的!”我順着她話說。
“不。”杜瑞姿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以前我沒留意到凌奕虎,但是照今晚這麼看來,老爺子推他出來不無道理,他未必不是晨朗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我一怔,她又繼續說,“寧寧,別低估了對手,現在開始我們要端正看法,寧可看錯,不可放過!”
嗯!我是該要重視起凌奕虎這個人物了,沒準昨晚今晚過後,他就徹底跟我們站在敵對面上!
杜瑞姿情緒平穩了之後,急忙補妝,說是不想被杜老爺子看出她哭過。
車子停在大宅門口,她下車後過去帶出凌韻玲下地,催促凌晨朗和我快快回去,不用送她和凌韻玲進去了。
凌晨朗是知道她避忌什麼的,他也怕外公受到刺激,便和我坐上商務車離開,我透過車窗望着杜瑞姿把凌韻玲拉到門邊,在耳提命授說着話。
“我媽過得太不容易了。”凌晨朗的目光也一直盯着車窗外,喃喃道。
我回眸望了望他,忍住快要躍到嘴邊的話……
這一夜,凌晨朗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我問他怎麼了,他都不說話。
其實不用問,都知道是因爲今晚鬧得太轟烈導致的……
第二天上午,剛回到晨朗時代上班,蕭洪山就來請示,“凌總,我們該怎麼處置金特助和林穎兄妹倆?”
凌晨朗皺皺眉,眸底裡盡是深入骨髓的冷意,“林穎兄妹倆,我本想要起訴他們的,但是一起訴,又會揭露出更多骯髒的東西……”
我知道他顧慮什麼,凌伊龍不值得同情他不會護短,但是牽連到淩氏可就牽一髮動全身了!他既然答應當淩氏的副總裁,總不會想看到淩氏倒塌的!
“這樣吧,向業界發出林穎是商業間諜的消息,她想找工作?除非肯去西伯利亞挖礦!至於她大哥,我想我們不用花心思毀他,他都已是腳底爛泥!”蕭洪山提議道。
“就照你說的辦!”凌晨朗當機立斷。
“那,金特助呢?真送他到外國去?”蕭洪山問。
“送!我答應過就會做到!”凌晨朗擲下豪言,“憑這點我要立威給那些想叛變凌伊龍的人看!”
“上次我審問金特助,他好像改變主意不想到國外去,他想留在國內。”我適時爲金特助說話。
凌晨朗側過頭看我,“他爲什麼想留在國內?”
“我當時沒詳細問他,要不你親自問問他。”我提議。
凌晨朗向蕭洪山撇撇下巴,蕭洪山拿出手機撥號,爲了避嫌,我藉口出去看看剛到秘書室上班的凌韻玲,退出了辦公室。
金特助雖然是個小人物,但他猶如一根刺,留在國內就會刺着某些人的眼珠子,讓他們不得安生。
走進斜對面的秘書室,小秘書們恭恭敬敬跟我打招呼,正在複印機前複印大疊資料文件的凌韻玲聽到喊聲
,微笑轉過身來對我眨眨眼。
“淩小姐。”我禮貌地用官方式稱喟喊她。
“顧小姐。”她迴應我,又轉過身去收拾資料。
“還做得習慣嗎?”見正下沒人關注,我小小聲問她。
“挺好的,我目前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比劃一下。
“媽媽,她還好嗎?”我再問。
“她今早鼻塞,說是感冒了。”凌韻玲輕嘆,“唉,看着她這樣難受,我心裡很疼,但是嘴笨又不會安慰她。”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多陪陪她,即使什麼話都不說。”我如是說。
凌韻玲雙眼一亮,“對,你說得對。”
有一小秘書走來複印,我跟凌韻玲遞個眼色,她抱着資料走進秘書長室裡給關宜琳,我估量着凌晨朗跟金特助通話也差不多結束了,便回到CEO辦公室。
果然凌晨朗正用免提聽着金特助舌燦蓮花地說着話,蕭洪山在一旁全神貫注傾聽。
“……好,讓我考慮一下,然後儘快給你答覆。”凌晨朗最後迴應完金特助,一劃掛斷鍵,往皮椅背上靠去。
他靜靜盯着暗掉的手機屏幕,目光深沉而複雜,好一會兒才低低道,“洪山,你怎麼看?”
我輕手輕腳走去沙發那裡坐下,蕭洪山歪頭想了想,回覆,“他留在國內好像也有諸多好處,您無非是多養一個廢人,但他卻是某些人的心中釘肉中刺!”
“嗯,讓他們時刻疼上一疼也未嘗不是壞事!”凌晨朗勾着冰冷的笑,“就這樣吧,你下午抽時間去辦這件事,先給他個不高不低的職位,不要讓他被人殺了,但也別讓他過得太好!”
“是,凌總!”蕭洪山躬躬身,領命走了。
凌晨朗擡起手往眉心處輕輕捏揉,修長的手指曲着,骨節處微微蜷起泛着白,我看着這一幕看得有些揪心,禁不住走過去皮椅後面,爲他按摩起眉額和太陽穴的部位。
任由我按了一陣子,凌晨朗伸手來抓住我指尖,握在掌心裡撫摩幾下,擡眸凝視我,“你還會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你這是誇我指法?”我淺笑,單手移下去纏上他的頸脖,“其實我全無章法,全憑手感。”
他淡淡的笑,低低道,“抱抱我。”
我怔了一下,他已經抄手臂過來撈我過去困坐在懷裡,我趁勢一捋一捋地順着他的髮腳,他就將臉埋在我胸前的衣料裡。
不知道爲什麼,他這樣的動作總會讓我動情,我抱得他更緊更貼些,他索性解開我襯衫的鈕釦,往裡貼埋。
凌晨朗除了默默的貼着我最最柔軟的地方,並沒有採取下一步過激的動作。
半晌,他悶聲說,“這之後會是連場累死人的談判模式。”
“嗯……您就任那邊的副總裁之後,要不要過去坐班?”我輕聲問。
“要。”他簡明扼要。
“那豈不是跟我一樣?半天在這裡,半天去淩氏處理公務?”我綿軟着嗓音說,話出口了,才發覺聲調淡淡縈繞着彼此,有種勾動人心的情愫在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