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兒聽到這,急不可耐地對我露口型:答應他!
“哦——”我瞪一瞪她,拖長了尾音迴應凌晨朗。
“嗯,大約45分鐘後到,你等我電話再下樓。”凌晨朗叮囑完,掛線。
看着我鎖手機屏幕,陳潔兒說了,“感覺,凌晨朗對你還是挺好的。”
帶我泡一次溫泉就讓她對凌晨朗的觀感改變了,女人真是好哄的動物!
我揣好手機,嗡聲說,“他說他不打避孕針了,讓我有思想準備,半年後要個孩子。”
“啊?”陳潔兒怪叫,立馬又捂着嘴巴,“那他意思是你有孩子了就公開你們的婚訊辦婚禮?”
我搖了搖頭,“他沒說這些。”
“他想耍流氓啊?讓你懷孩子還不給辦婚禮公開婚訊!”陳潔兒炸了。
“你小聲點,這裡隔音不太好。”我低聲輕斥她。
但是陳潔兒腮幫子已氣鼓鼓的,“他在想什麼?只認孩子不認娘?佔盡便宜不認帳?!”
“這只是初步計劃,你急什麼?孩子都還沒懷上,再說了我這情況,能坦蕩蕩懷上孩子大辦婚禮嗎?”我反嗆她。
“……”陳潔兒咬着脣,不說話了。
一肚子的苦水本來不用說出來她自然會懂,可我就是忍不住都抖落了,“我姐的大仇還沒報,殺害她的兇手還沒抓到?我好意思自個兒去享受幸福過好日子?凌晨朗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愛他也是不能跟他長久在一起的,他大哥凌伊龍指不定就是殺害我姐的那個人,到時候我不殺凌伊龍能對得起我姐嗎?凌晨朗始終是凌家人,他要是知道我接近他的企圖心,知道我要向他大哥下手,還會對我好維護我?別做夢了!親兄弟可以奪權可以內訌鬩牆,可是對於外來敵人入侵,槍頭會一致調轉的!”
靜默了許久,陳潔兒訕訕然問道,“那你打定主意不懷孩子了?可杜瑞姿催得那麼緊,凌晨朗也給你指了個時間點啊。”
“我吃沒吃藥避孕,誰會知道?”我無奈聳聳肩,“唯有以時間換空間,拖得一時是一時,加快復仇計劃的步伐吧!”
“……吃避孕藥會有很多後遺症的,半年內讓他自己用套。”陳潔兒心疼的望着我。
“那冬嫂會發現我們用套的,杜瑞姿要是知道了不炸了纔怪!”我解釋,“我粗略計算了一下,最長可以拖一年時間,然後他們見我肚子沒動靜就會讓我走路。”
“一年!”陳潔兒忿忿然重複這個時間長度,“這樣吧,我們工作室專門負責搜索資料的小吉利他哥是警察,我讓他幫忙打聽寶姐的事怎樣?”
“不行!現在貿然去打聽只會打草驚蛇!”我斷然阻止她,“知道胡家父子爲什麼一直沒對我下手的原因嗎?就是他們見我從回國後就沒過問我姐的死因!”
“那,那怎麼加快復仇計劃?兇手都不知道是誰!”陳潔兒急聲說。
“先亂棒打到草叢去,驚起一灘鷗鷺!那個心懷鬼胎的人總會露出蛛絲馬跡來的,那時我們就瞄準那人下手
!”我恨聲迴應。
“只好這樣了。”陳潔兒點點頭。
“你先回去會議室吧,免得人家思疑你來拍我馬屁,藉機偷懶。”我向她撇撇下巴。
“打完齋就不要和尚,讓我跟你多呆一會兒啦,難得有機會這樣面對面說話。”陳潔兒翻了個不雅的白眼給我看。
“嗯嗯,我在猶豫着,應該跟威拓合作拍電影呢還是獨資開拍?老想不通這事兒!”不單隻陳潔兒不捨得走,我也不捨得讓她走,我禁不住跟她聊下一個困擾的難題。
“孩子,將一切交給機緣吧,阿米拖佛。”陳潔兒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說道。
一言點醒夢中人,好吧,我把這事託附給機緣!等,就一個字!
“看施主你已領悟了禪意,那我走了。”陳潔兒對我一聳鼻尖,起身去拿回水杯走人。
我看着她反手關上門,便癱坐到沙發深處,感覺一顆心已恢復了許多,人也沒那麼累了。
捱到凌晨朗打電話讓我下樓,我纔不緊不慢拎了兩個包包帶着女保鏢下去登上商務車後座,坐在他身邊。
隔板降下,車子很快啓動。
一切都很熟悉,包括凌晨朗伸手過來攥住我的手包在掌心裡暖着。
他側過臉,啞聲問,“是不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什麼事?”
我微微僵住,他指的是什麼?
“你今早上班的時候身體是累的,可精神還不錯,怎麼到你送熱水到會議室後,就感覺你臉色不太好?”凌晨朗盯着我看。
心頭泛起一絲悲喜摻雜的哀傷,悲的是我愛他,他不愛我,喜的是他似乎開始留意我的動靜,我的細微變化他有看進眼裡。
側過身,面對着他,我認真問道,“那現在呢?臉色好點了嗎?”
凌晨朗眼眸裡沉澱着深意,表面上卻沉靜淡然地看着我,“好像好點了。”
“其實,並不好。”我勾起一抹淺笑,柔聲道,“下午回到公司就跟兩個廣告商談了下,然後白月蓉也來了……”
累是有原因的。
深沉的目光急劇變換,他的薄脣繃緊,“她來做什麼?”
“指定要我親自負責她的加盟案,不肯讓總監接手,她說這是你說的。”我淡聲將白月蓉的話搬給他聽。
“我可沒說過要你親自負責,只說她加盟的事找你去處理就好!”凌晨朗臉色一凜,咬重字音說道。
“算了,爲免她又鬧到公司裡來,我親自負責督辦她加盟的事吧。”我說完,想靠往椅背上,凌晨朗的長臂便中長索般圈攬過來。
我下意識地想躲縮,卻被他攥住手臂,一個用力拽過來抱入懷裡。
“你這是在怪我咯?”凌晨朗的大掌上移,壓着我的側臉摁到他頸窩裡,然後一下一下地順捋我髮絲。
“不敢。”我啞聲但清晰回覆兩個字。
“都頂嘴了還說不是。”大手再度移下去,輕輕捏起我的下巴,他俯下頭正對上我的眼神,深邃的眸底裡泛着微紅的血絲,“寧寧
,我喜歡你這樣向我耍小脾氣。”
垂眸不敢看他,心裡低低地嘆着氣,唉,我倆總是這樣拉鋸,當我要跟他隔起一道牆,他卻輕輕推倒向我伸出手誘惑。
吻上我的眼角,他沉啞地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
不想,不等於不做。
他凌晨朗是不想傷害我,但若是薛碧婷有一天醒來,他不想傷害我也不行,離開的那個人肯定是我無疑。
“在想什麼?”凌晨朗問。
一擡眼就跟他深邃的眸近距離撞上,與他深深對視凝望,我緩緩搖頭,他重新挽住我頸子壓回懷裡抱緊,挪動一下尋着舒服的坐姿哄我,“那就睡一會兒,到了我喊你。”
無聲地相擁依偎着,我哪裡睡得着,悄悄把手探入他西裝裡隔了襯衫輕撫他腰後,那種肌肉硬中帶軟感滿含了勃發的力量,讓我留連不捨得抽回手。
“摸夠了沒?”他在我耳邊暗啞問道,明顯的渴求任誰都能清晰聽出來。
索性扯出襯衫的衣角,把手往裡鑽,我輕輕擡起臉望着他剛毅的側臉線條。
眼眸裡的光微微變紅,他低下頭用鼻尖掃我額頭,“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在引誘我犯罪。”
我直勾勾睇着他不放,綿軟了聲音說,“不行嗎?”
多麼大膽的話,說出口的時候自己都心臟劇跳。
果然,凌晨朗眼皮狠狠抽跳了幾下,他眸子灼燒得更紅,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行!”
緊接着他一按對講機的鈕,向駕駛座發出指令,“等會兒車子開進院裡停下,所有人包括傭人,統統撤走,明早七點再來集合。”
臉上轟地發燙,我等他切斷了通話後不顧一切地飛快抽回雙手強制扳正他俊臉,嘴脣立刻堵吻上去。
下面坐着的地方,瞬間又硬又熱地硌着我。
脣舌膠着綿長地吻,大手探進裙裡扯掉屏障,我一驚,下意識想用手肘推開他一點,他卻極快地掰開我腿彎,按我沉坐下去。
咬脣,只因很疼。
我顫着聲音說,“輕點,你輕一點……”
“輕不了……誰叫你招惹我的。”他輕咬着我耳廓威脅,但是動作到底是放輕了。
這樣的姿勢讓我受不了,還沒到可以充分接納他的程度,所以我屏息攀緊他,渾身燒得難受。
我想要沉淪的感覺,那種同生共死的快樂,只有和他一起做的時候纔有,冷靜的日常裡我倆就是平行的兩條線,心靈交集不到一處。
“叫我阿朗,跟我一起來。”他吻着我,喃喃吩咐道,大手託着我帶動。
激烈,兇狠,燎原的大火點燃了便一發不可收。
這是在車上,一聲聲輕柔的喚他“阿朗”,他聽進了耳朵裡像是越發撩撥起渴求,奮力帶我一起迎向滅頂的到來……
風起雲涌,復又云淡風輕。
凌晨朗眸色冷冽又沉靜,勾起我下巴輕輕嘬吻一口,問,“要下車還是要再休息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