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見黑衣人要朝水裡撲,明知自己不敵,還是硬着頭皮衝了上去,自然沒有什麼好結果,不到二十招,又被打了一掌,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肖明晨不動聲色地看着,傅孟軒這後院起的火,可不小……
夏月兒的水性是極好的,跌到水裡並沒有讓她慌神,可她剛纔多少受了點傷,遊起來頗爲吃力,好不容易撲騰到池邊,卻是看到墨韻被人打趴下的場景。
她大概猜到這人是誰了,只是萬沒料到,自己和他會有這樣的一日,凌厲的掌風已經壓到頭頂,她只能擡起胳膊去接,雖然打不過,但也不能閉目等死不是。
“太子爺,快救月兒。”傅幽藍拉着肖明晨的手,她剛纔被嚇呆了,這下才回過神來。
她不知道來人的底細,也沒想過肖明晨是不是對方的對手,在她看來,肖太子是無所不能的。
肖明晨頭疼地皺了皺眉頭,這閒事他本不想管,但夏月兒和自己在一起時出的事,傅孟軒一定不會放過他。他雖然不至於怕了傅孟軒,但結上這樣的樑子,未免有些冤枉。
他沉吟了兩秒,還是朝那個黑影掠去……
夏月兒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傅孟軒和關明海擔憂的臉,她咂咂嘴,她還活着?真是奇蹟!
關明海松了口氣:“可算醒了,我真擔心你醒不過來。”
“謝謝……”夏月兒吃力地從牙縫裡擠出一點聲音。
“謝皇上吧,他替你運功療傷的,你的內傷太重,只靠藥石,救不過來。”他轉向傅孟軒說:“我去煎藥。”
他知道這個時候,兩人一定有話要說,他除了走人之外,還能怎樣。
傅孟軒點了點頭,直到關明海消失在門口,他纔將夏月兒緊緊擁進懷裡,聲音顫抖:“我真該死!”
夏月兒眨了眨眼,有氣無力地說:“墨韻……”
“她傷得很重,但不會死的,她比你強。”傅孟軒的身體在抖,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肖明晨在場,會有怎樣的結局!都是他的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他怎麼還能天真地以爲有嚴若水的保護,就可以不用擔心夏月兒的安全呢!
“嚴若水……人呢?”夏月兒鬆了口氣,可接着又擔心了起來。
“跑了。”傅孟軒自嘲地揚了揚眉毛:“我自幼懶得練武,若不是被幽冥激的,我一定比現在還不濟,我總覺得有武功高強的人爲我所用就行了,犯不着自己那麼辛苦。結果你看,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關鍵時候靠不住。”
夏月兒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是我激怒他了,我不該帶幽藍去看肖明晨的。”
傅孟軒冷冷地說:“我不是沒給過他機會,我跟他說了很多次,只要幽藍自己願意,我就賜婚,可他就是不敢在幽藍跟前露面,弄成今日的局面,怨得了誰,要怪,就怪他自己孬種!”
夏月兒嘆了口氣,原來愛做紅娘的,不止她一個……
她不願意再繼續嚴若水的話題,打量着周圍的陳設,笑道:“怎麼是在靜心殿不是在歡蘭殿啊?”
傅孟軒將她放到牀上讓她躺好,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和幽藍都搬回清心殿來,別再回歡蘭殿了。”
夏月兒默然,傅孟軒這是又把她拖進宮斗的中心了,但是和嚴若水比起來,後宮那些女人,顯然遜了一籌,傅孟軒臉上的表,更明擺地寫出了他的擔憂。
她不喜歡看他現在皺眉頭的樣子,想分散他的注意,故意扁着嘴說:“把我接到靜心殿,不怕你身邊那些美人炸毛嗎?你是不是找藉口故意惹她們生氣,然後就可以明正順地去安撫了,噎得我還不能說什麼!”
傅孟軒果然上當,瞪了夏月兒一眼:“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還有心思跟我計較這個,看來嚴若水那一掌,打得不夠重!”
夏月兒吐着舌頭扮了個鬼臉,嬌嗔:“人家都傷成這樣了,你也不知道哄一下!”
傅孟軒被她撒嬌的無賴表逗得笑了出來,拉過被子,嚇唬地說:“趕快好起來,我還沒當和尚呢,你好得不夠快,我就去找她們了。”
夏月兒抗議地擰了擰眉毛。
傅孟軒拉起她的手,柔聲說:“別再跟我鬥嘴,好好休息,彆強撐了。”
夏月兒嗯了一聲,順從地閉上眼,她真的很累,想休息。
夏月兒住進靜心殿的消息,在宮裡引起了爆炸性的轟動,肖朗莎氣得連桌子都掀了,跑到冷亦茹那裡要死要活地大鬧了一頓。
宮裡的人自然不知道那一晚究竟生了什麼,只是肖明晨和嚴若水的打鬥引來了禁衛軍,大家知道宮裡來了刺客,將月妃推到水裡去了,而且現在靜心殿裡裡外外都是重兵把守……
肖朗莎很鬱悶,夏月兒怎麼命那麼大,遇到刺客,掉進池塘,都沒有小產!關於這一點,夏月兒是很後悔的,這麼好一個不用塞枕頭的機會,白白錯過了,可當時她命懸一線,傅孟軒和關明海哪有心思去想她那莫須有的身孕。
冷亦茹嚴肅地找傅孟軒談過一次,讓他自己權衡利弊考慮清楚,可她也知道,連墨韻都受了重傷,夏月兒可想而知,一定傷得更重,傅孟軒是絕不會放心把她丟到外面的!
傅孟軒果然斷然拒絕了,冷亦茹沒有再勉強,只能替夏月兒去擺平後宮裡那些女人,肖朗莎的尋死覓活和董玉蓮的不動聲色,她實在弄不清哪一個更讓她頭疼。
夏月兒昏昏沉沉地睡了三日,這纔算慢慢緩過勁來,她能下牀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墨韻,墨韻傷得也很重,一直是白凌在照顧,到現在還沒有醒。
夏月兒第一眼看到墨韻的真容,雖然明明是白天,但那清秀絕倫的臉龐,卻讓天空的太陽都黯然失色,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天地之間,只有墨韻一個。
“娘娘。”白凌推了她一把,夏月兒纔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能讓女人都看到怔的女子,難怪她要戴人皮面具了。
“她真美。”夏月兒很不願意承認,但還是忍不住由衷地讚歎。
白凌淡淡地說:“她娘曾是鮮國第一美女,她卻比她娘更美。”
“她是鮮國人?”夏月兒吃了一驚,冷亦茹身邊,怎麼會有個鮮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