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祁胤陰沉着臉,容真站在祁胤的身側,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前臺上的兩個小姐蒼白着臉,低着頭,不敢看祁胤。
唯一的聲音是小錢的哭聲,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疼愛這般誇張,自己不過是把錯居明霞當成了夏妤,結果回頭迎來祁胤的怒罵。
“祁總,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錢不敢擡頭,咬着嘴脣認錯。
夏妤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看了一眼打扮得精緻,有股風騷自骨頭裡滲出來的小錢,她就這麼站在祁胤的面前,淚眼汪汪,楚楚可憐,比居明霞演得更要讓人撩動惻隱之心。
心裡涌出一股不舒服,只覺得自己的男人被狐狸精惦記着。
祁胤看到夏妤下來了,臉上的冰冷瞬間消了大半,朝着夏妤伸出手:“我們走吧。”
夏妤嗯了一聲,明顯感覺到祁胤此時正怒氣翻滾,心裡一怔,可不認爲區區一個前臺把她和居明霞搞錯能讓祁胤動這麼大的氣,怕是這裡頭還有更讓人氣憤的吧。
“走吧。”滿腹心事,夏妤也不想爲了小錢浪費了時間,與祁胤並肩往外走。
走了幾步,祁胤猛地回頭,對容真說道:“連個人都能搞錯,世福可養不起這樣的廢物,我回來之前,給我清理乾淨。”
夏妤聽了,只挑了挑眉,小錢急功近利,想借着有關係往上爬,但對一個大公司來說,這種小事情根本就不值得重視,還不至於開除的地步,轉念一想,又忍不住竊喜,祁胤這是殺雞儆猴,做給在場的職員看的,目的不是顯擺他的權威,完全是爲了給她長臉罷了。
容真也覺得祁胤這是小事化大了,不過想到小錢居然聯合居明霞對付夏妤一個,又覺得小錢這人的行爲噁心的不行,立馬點了頭:“我知道了。”
祁胤沒再說話,帶着夏妤上了車。
夏妤頻頻看着祁胤,心裡猜想着有什麼事情,竟然讓祁胤那麼生氣。
回到家,祁胤帶着夏妤進了書房,拿了一根叼進嘴裡,點了火,用力吸吐着。
夏妤的心緊了緊,在祁胤的身邊坐下,祁胤並不是易怒的人,尤其在她的面前,再看祁胤在車上隱晦的看了自己幾眼,心裡可以斷定祁胤生怒的方向是奔着在自己來的。
祁胤緊鎖着眉頭,將沒有吸幾口煙掐滅,面對着夏妤,有些煩燥的開口:“容真今天去查季榮了。”
季榮便是華可信指出有問題的傭人,夏妤的心提了提,緊張的問着:“他出事了?”
猛地搖頭,這不應該,趙志遠讓華可信指出季榮,極大的可能就是向自己放下誘餌,看看自己上不上勾。
應該是在容真去查探的時候,故意把“證據”丟在容真的面前,隨後再看祁胤怎麼處理纔是對的,怎麼可能會去對季榮什麼事情呢?
“容真還沒有收到證據。”頓了頓,祁胤說道:“不過季榮此時已經被警察抓了進去。”
“抓了進去?”夏妤驚呼。
“他犯了什麼事情?”
祁胤答道:“有人提供了證據,說曾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把什麼東西往花園地下室裡放,懷疑他就是陷害爸爸的同夥。”
祁胤纔不會相信有誰那麼好心,會爲了夏逢時找證據。
夏妤不笨,自然也不信,雖然一下子猜不到那人的動機,但已經嗅到陰謀的氣息。
尤其祁胤和夏妤都十分肯定,這個季榮是沒有問題的。
“會不會是洛柏青做的?”趙志遠和洛柏青的關係有多微妙,夏妤還是能猜出幾分的,面和心不和,又同樣生了一顆自私自利的心,誰都恨不得多拿捏住對方的把柄,要不是到了非要對方幫忙的時候,想出什麼惡毒的計謀,絕對不會告訴對方的。
所以夏妤猜想趙志遠利用華可信設她入局的事情,洛柏青應該是不知情的。
可洛柏青對陷害夏逢時的事情有份,在祁胤出面幫助夏逢時的時候,誰知道洛柏青會不會也想出計謀阻止祁胤呢。
“我聽到容真的報告後,我也懷疑過他。”祁胤搖搖頭:“但是自我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就算洛柏青有行動,也不會這麼安排。”
夏妤相信祁胤,便想聽聽祁胤的看法:“他爲什麼不會這以安排?”
祁胤摟住夏妤,在心裡整理了一下後,才細細分析給夏妤聽:“洛柏青和趙志遠都是老狐狸,但是洛柏青的段數比趙志遠高的可不是一丁點。”
“我這幾天一在整理資料,發現洛柏青最精明的地方就是從沒有接近過你家,同樣也沒有與你家裡的人接觸過,我從牧放視頻中找到了很重要的線索,便是那些錢運進地下室,都只有趙志遠和華可信的事情,不管抖出哪個過程,洛柏青都能摘得乾乾淨淨,所以我敢肯定,對於你家裡面的環境,洛柏青絕對是不瞭解的。”
“他不瞭解你家裡的環境,自然無法掌握住哪個傭人所做過的事情,容真花了半天的時候,找了不少的關係,才確定了指證季榮陷害爸爸的證據是一段視頻。”
以洛柏青狡猾,哪裡敢監視夏家裡面的情況,一旦讓人發現了,能不讓人懷疑他監視夏家的動機嗎,所以這種冒險的事情,洛柏青是不可能做的。
夏妤聽了祁胤的話,腦子猛地想起牧放的那臺電腦,祁胤雖然沒有截出趙志遠和管家把包裝的嚴實的錢放置在地下室的視頻交給警方,也沒有向夏妤解釋過爲什麼不把視頻交給警方,卻把臺電腦帶回了家,讓夏妤翻看過,每個視頻所對的位置,恰巧就是花園。
夏妤一驚,猛地看向祁胤:“是牧放做的?”
夏妤知道,牧放偏執的情況與三年前相比,有過之而不及,如果對自己還存着那份心思,還真能做出一些事情威脅逼迫她。
不由得心裡發抖,回想起小時候的牧放,並不是這麼偏執,牧放是在他奶奶去世後,跟牧董生活在一起後,慢慢才變化,牧放的偏執離不開家裡的教育。
如果牧放如今在牧董的身邊同樣學得詭譎陰險,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