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時數小時,牛教授纔給居秀茵做完檢查,然而檢查報告最早要在後天才能出來,兩天的時候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a市那邊,必須祁胤坐陣。
等居秀茵醒過來後,祁胤便不再逗留,居秀茵想回a市,可也知道自己在a市只會給祁胤他們增添麻煩,只得壓下盡頭的想法,不敢胡鬧,一臉憂色的躺在病牀上。
夏妤送祁胤到醫院門口,看着祁胤髮絲從未有過的凌亂,臉色也是奇差,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感動:“回去後也別忘記了休息,每天要按時吃飯。”
頓了頓感,夏妤有些糾結的問祁胤:“要不我給牧放打個電話吧,看看他有什麼要……”
“閉嘴。”祁胤臉色立馬變了,微冷的看着夏妤:“你要記得你的身份。是我祁胤的老婆,不是賣肉的妓女。”
牧放還能提什麼要求,無非就是逼着夏妤在他的身下承歡,祁胤除非死了管不着,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允許夏妤被別的男人沾染的,更何況是那種抵壓的方式。
夏妤沉默着不說話,她早料到祁胤不同意,也不再勸說,心裡卻生起了一些計劃,等祁胤離開後,再私自給牧放打電話,這個時候,夏妤是真的亂的。季榮死了,偏偏季榮進監獄的原因就是以陷害夏逢時的嫌疑,再到後面升級爲接受夏逢時的安排把錢放在那裡。季榮一生,在夏逢時的身上會多了一條殺人滅口的懷疑。
多了這種懷疑。就是等祁胤從趙志遠那裡得到錄音,想來也不能把夏逢時拉扯出來了。如今唯一隻求着牧放那裡會有監獄裡的錄像,牧董那麼重視牧放,自然會把錄像交到牧放的手裡,讓牧放威脅她。
夏妤不說話,祁胤卻已經知道了夏妤的想法,臉色陰沉,一把掐住的夏妤的下巴,目光森冷,恨不能把夏妤吸了進去。
祁胤從未用這樣看過夏妤,夏妤覺得心裡冷,腳微微發抖:“祁胤!”
“別叫我!”祁胤的聲音越發沒有溫度,最後警告着:“夏妤,你要做什麼,我管不着你,但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敢跟牧放有什麼不清不楚的,我不殺你,我一頭撞死躺你倆身前。”
“不要。”夏妤一驚,緊緊抓着祁胤的手。
祁胤再不理她,甩開她的手,上了車子後不多時絕塵而去。
祁胤是生氣了,從未跟夏妤生那麼大的氣,回到a市後,也沒有給夏妤打電話,就連夏妤給他打電話,他也是不接。
趕到祁家的的祁艦見了,一拳頭揮了過去:“祁胤,我以爲你很愛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也不可能拋棄她,結果夏家發生了這麼點事情,你就嫌棄她了吧,行啊,你嫌麻煩就別管,告訴我,夏妤被弄哪去了,我去找她。”
祁胤本來就是一肚子的火,又知道祁艦對夏妤存了什麼心思,立馬就發作,還了一拳頭:“你找到她?她是我老婆,你憑什麼找她,你有什麼資格找她。”
憑我愛她。
可祁艦的心沒有外表看得那麼幼稚,知道這句話絕對不能說出來,一說出來,將來要面對麻煩的遠遠不止的他自己,就連夏妤在祁家也無法立足。
吞了吞泛腥的口水,祁艦逼着自己冷靜下來:“你也知道你是她老公,卻在她家發生一點兒事情就嫌麻煩,卻連我這個朋友都不如。”
朋友,對,他們是朋友,這輩子也只能是朋友。
祁胤心中的火氣散了一些,靜靜問了祁艦:“那你也覺得我該同意她的做法,讓她去求牧放,牧放對她什麼意思,用得着我說嗎,上次要不是我趕過去的及時,她早被牧放吃幹抹淨了。”
祁艦張了張嘴,滿目驚愣,終於沒話說了。
求牧放,牧放捏死了夏妤的七寸,這時候還不是什麼下流的要求都敢提,就牧放那偏執到幾乎變態的樣子,還真什麼可怕的事情都說出來。
祁胤覺得煩,犯了煙癮,在身上摸了摸,戒菸都半個月了,身上哪裡能摸出煙,只好伸手問祁艦要:“給我一根菸。”
“哦。”祁艦趕緊遞上了一根,並遞他點着,開始爲夏妤說話:“祁胤,小夏那是關心則亂,你也別她一般見識,一會你氣消了,就給她回個電話吧,免得她胡思亂想,一晚上不睡。”
祁胤還真沒想過一直不理會夏妤,只想往邊上晾一晾,給她時間想清楚自己的錯誤,免不得哪天再出什麼事情,她還得這麼犯抽。
原也想着等他見完牧放再給她電話的,聽了祁艦的話,便答道:“一會我去找到牧放,等我見過牧放我就給她打電話。”
聽到祁胤說見完牧放再給夏妤打電話,祁艦聽了心裡免不得亂想一翻,扯了扯祁胤的衣袖:“爲什麼見完牧放纔給小夏打電話,難不成你等着你勸不動牧放,就使用下策,讓夏妤去求他?”
祁胤聽了,只覺得自己的對夏妤的愛情,被祁艦潑了一缸髒水,眉頭擰作一團,朝着祁艦吼着:“滾!”
他要真有那樣的想法,剛纔至於跟夏妤發那麼大的脾氣嗎?
想想祁艦這話,多難聽,好像他要逼着夏妤去賣肉似的。
祁艦眼看祁胤發作了,倒真想滾,可仍是很有義氣的開口:“祁胤,我告訴你啊,你不能那麼不要臉了,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牀上去,你要幹出這種事情,你就畜生不如!”
“我打死你也是幹了畜生不如的事!”祁胤怒的站了起身,拳頭已揮向了祁艦,祁艦哪經得不住打,也摸清楚了祁胤的想法,立馬抱着頭連跑帶爬的離開了祁家。
祁胤在祁艦離開後,叫了吳茗四個人過來:“你們四個挑了個人出來,連夜去廣東,照顧我岳母。”
四人一同站了起來,都表示願意,吳茗在居秀茵這裡嚐到了失去的母愛,在居秀茵被送走的時候,就一直擔心着,搶着機會說道:“祁先生,平時雅芝姐最用心照看夏夫人安全,每天整個屋子每個地方都仔細檢查,我卻有許多機人陪在夏夫人的身邊,對夏夫人的身體更爲了解一些,請讓我去吧。”
林雅芝等人平日也會見面聊天,自然清楚吳茗的心情,三人??說道:“祁先們,我們也認爲吳茗最適合。”
“那好,這是地址,你到了那裡聯繫小妤。”末了,祁胤忍不住補了一句:“看着點小妤,別讓她隨便出去見人,尤其是牧放。”
吳茗聽到牧放兩字,緊張的看了一眼祁胤,在祁胤森冷的目光下,立馬回話:“祁先生放心,我一定不讓牧放近太太的身,也不會讓太太去見可疑的人。”
祁胤總算是滿意了,揮了揮手,讓她們都出去了。
祁昂和祁夫人這時候端着湯進來,祁夫人到底是女人,心比男人的柔軟,看到將近一年沒有見過的兒子,心裡難免激動,緊緊抓着祁胤的手:“小祁,這都一年沒有見過你了,你也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好在這次看到你,不像去年那般瘦了,除了臉上憔悴了一些,看着倒是比以前好許多,男人吧,果然還是成家才過得好日子。”
“媽,你太誇張了。”祁胤卻不忘給夏妤拉點好感:“平時事情多,在公司留到很晚,便在公司裡吃了飯纔回來,但小妤有些孩子氣,看到家裡做了我愛吃的,她便不肯先吃,得等着我回來,我沒法,就只等再陪她吃一些,時間一長,自然就長胖。”
祁夫人也知道祁胤說這話,不過是要他們別記怪夏妤。
雖然趕回來,連兒媳婦的面都沒有見到,只收到一個抱歉的電話,心底到底有些不舒服的,可這不是不湊巧嗎,讓夏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祁夫人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也是個愛兒子的母親,知道夏妤在祁胤心中佔據着什麼樣的地位,自然不可能讓祁胤爲難,輕輕嘆了一聲:“福不雙至,禍不單行,一下子面對這麼多的事情,她真不容易,你得順着她一點。”
祁胤和祁艦吵架的動靜那麼大,就等着外頭的祁夫人自然聽到了。
祁胤這時候還不想談及這些,卻順着祁夫人的話應了一聲:“我會的。”
祁昂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這是剛洗出來的照片,我和你媽回來的時候,有人趁亂要把親家母帶走,我已經安排人去查這人的身份了,你看看對他有沒有印象。”
祁胤看了一眼,沒有半點的印象:“不認識,或許是陳志強的保鏢之一,只可惜如今還沒有查出來這個陳志強現在是什麼樣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在哪裡?”
“把事情鬧得那麼大,他想躲起不清涼,怕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也慶幸他把事情搞大了,等我們把他的罪證一收集起來,他就插翅難飛了。”祁昂臉上沒有半點的笑意,周身的嚴肅與祁昂的凜冽不同,卻同樣讓人生出畏意:“也惹上我,他就得承受那個代價!”
祁胤不說話,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而且這個人還不能關進監獄裡,誰知道哪一天靠着關係,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來,到時候出事情的還是夏逢時,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祁胤一點也不願意重演一次。
等祁胤與祁昂談完話後,纔去了牧放的家。
牧董的車子停在樓下,顯然也在。
祁胤不多相,把車子停在路邊,擡着有力的腳步走到站在門口的保鏢身前:“我要見牧放。”
不等保鏢進去請示,餘克就從裡面走了出來:“祁先生,牧董和少爺在裡面等裡。”
牧董果然在,想來自己來這裡的用意,牧董已經猜到,他既然能猜到,還出現這裡,就等有他手上確實有錄像,祁胤暗自舒了一口氣,跟着餘克上了樓。
牧董和牧放坐在靠窗的位置,窗戶打開着,祁胤的透過窗口看向不遠處的房子,那夏妤的家,在夏妤還是趙臻女朋友和未婚妻的時候,他一直約束着他的心,怕給夏妤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一直不敢獨自出現在夏妤的面前,卻有兩次晚點,趙臻已經從夏妤的家裡離開,他纔有了與夏妤單獨在她房間的機會。
此刻對着牧放窗子的正好就是夏妤的房間,他仍然記得自己趁着夏妤給他張羅炒飯的時候,他悄然鑽進她的被窩,偷偷體驗過被她的氣息環繞的感覺,那種感覺,祁胤至今還記得,簡直就跟飛上天了一樣。
牧董和牧放正看着電視,祁胤往電視上看去同,眸光一轉,果然是自己想要的錄像,如此的畫面正是一個男人將季榮壓在水桶裡溺死的畫面,掙扎間,季榮把那個壓低帶在頭上蓋過半張臉的帽子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滿是痘巴的臉。
其實那人長什麼樣子,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那人不是夏逢時就行。
祁胤不請自坐,眼睛落在牧董和牧放的身上:“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的,至於求什麼,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
牧董不說話,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牧放臉色陰沉,卻仍是掛着一抹笑:“你求的是什麼?我可不知道嗎,再說我看你也不是求人的樣子,求人是你這個樣子的嗎?”
祁胤想了想,乾脆站了起來,走到牧放的身前:“牧放,怎麼讓你快樂,就怎麼來吧,你希望我怎麼求你?”
牧放的心臟起伏着,指着祁胤:“我要小妤,祁胤,你明明知道,我很愛她,爲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要跟我搶她?”
牧放取出一個u盤,就放在桌面上,目光落在祁胤的臉上:“祁胤,過去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你跟小妤離婚,把她給我,你裡面都是監獄裡的視頻,相信對你有很大的用處,你把小妤讓給我,就把東西帶走?”
祁胤的拳頭悄然握緊,周身散發如冬日冰霜的氣息,目光冷冷的看着牧放,也不說自己願意不願意,只問了一句:“小妤什麼時候成了商品嗎?”
牧放心裡一抖,臉上閃過異色,夏妤最是清高,哪裡能讓人形容成商品呢?
祁胤把牧放的表情收進了眼底,心裡一震,一眼看出牧放其實並不願意傷害夏妤,仔細想想,自牧放第一次出現在他和夏妤的跟前到現在,除了口頭上的威脅,還真沒有做出過一件對夏妤造成危險的事情,比如監視了居秀茵幾天,而居秀茵雖然不常外去出,卻也常在園子裡走走,牧放下手的機會有很多,然而他遲遲沒有下手,再說夏妤,那天雖然是被牧放帶來了這裡,可最後夏妤還不都是毫毛無損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想想也是,牧放是真愛夏妤的,又怎麼會真傷了夏妤呢,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不痛不癢的警告,然而根本不會真做些什麼。
想到這些,祁胤立馬改了態度,與牧放道起了歉:“牧放,我向你正式道歉,我接近你,確確實實是爲了能多看小妤一眼,可那個時候的我,未沒有想過會和她走在一起,我只想離她近一些,關於你愛不愛她,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是在你想設計她的時候,我才知道你愛她,如今我已經跟她結婚了,我想跟她好好的過日子,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成全你們?”牧放放聲大笑,結果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成全你們,那我自己呢?你們恩恩愛愛,我就得傷心痛苦,祁胤,你爲什麼要娶她,要是你不娶她,她就是我的。”
祁胤張嘴要說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可話到嘴邊,覺得這話會刺激到牧放,又咽回了肚子。
想了想,祁胤覺得夏妤拿來糊弄居秀茵的那一套話,倒是可以派上用場。
張着嘴,祁胤告訴牧放:“因爲趙臻也想跟小妤結婚,他想把小妤娶進她的家,逼着夏妤放棄給岳父找證據,否則就是虐打小妤,拍成照片給岳父看,逼我岳父認下所有的罪名,小妤便想着隨便找個人結果,氣死趙臻,我就是她隨便找的人。”
要說出來,也不是糊弄牧放,趙臻確確實實是打過這樣的主意。
祁胤回想起來,心裡也怒得很,想着再過兩天,就是趙臻結婚的日子,結婚啊,那是多麼高興的日子,他偏要給他找不痛快。巨坑圍巴。
牧放一掌拍到桌面上,眼底迸射出寒意:“趙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祁胤陰陰笑着:“喊打喊殺的做什麼呢,給他還些禮不就得了。”
牧放想起那個設計了自己的女人,心裡的怒火燃燒着,也是,既然這是趙臻送給自己的禮,自己回他一份禮不就行了。
目光再次對上祁胤,心裡仍是不甘,不過牧放還真沒有想過拿着這些錄像去威脅夏妤,牧董告訴他,若是他還想堅持,就拿着錄像去找夏妤,夏妤一定會到他的身邊的,可他當時就拒絕了,他說,如果祁胤過來求他,他就把錄像給祁胤。
如今祁胤來了,雖然還沒有求,可怎麼求,又有什麼意見呢,這些錄像,他終究要帶走的,把u盤丟給祁胤:“我的電腦被黑客入侵,裡面的資料已經全部清空,想來別人指望着你沒拿走錄像,到外頭可得注意表示。”
祁胤眼睛一熱,真想像在學校時一樣,抱住牧放。
牧放果然跟趙臻不同以,他是長了心的,又怎麼捨得爲難夏妤呢?
“祁胤,謝謝你。”祁胤真誠的說着:“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女人,我祝你幸福。”
祁胤把u盤藏好,轉身要離開。
牧董放下茶杯,緩緩的說一聲:“陳志強現在的身份是歐陽治,他原來歐陽棟的私生子,陳志強早在被居家嘲笑的時候,就已經與歐陽棟相認了,不過那場大火是真的,是居永暉燒的。”
牧董會告訴他這麼重要的消息,祁胤很是震驚,站在那裡呆了數秒。
牧董卻沒再與祁胤說一句話,站起來便進了一個房間。
不管如何,還是要道謝,祁胤說道:“謝謝你們,改日我帶小妤登門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