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來這裡幹什麼?”我瞪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孫文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陸言的話語給影響了,我現在看他,怎麼看都覺得他有點Gay裡gay氣的。
“聞靜,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現在攀上高枝了,就不認我這個老公。是不是太沒良心了?你天天吃香喝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婆婆還在局子裡呆着呢。”孫文華的表情扭曲到了極點。
我皺眉,冷眼諷刺,“你現在的老婆是李玲。張女士要是在局子太無聊,需要兒媳婦關心探望,你找她去。”
“哈哈……我媽日子不好過,你覺得我會讓你媽日子好過嗎?”
我大吃一驚,“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孫文華哈哈大笑,說着就拿出我媽從不離身的鐲子,“你媽和你一樣好騙。一聽說女兒出事了,就乖乖跟我走了。”
“你!”我氣憤地要打他一巴掌,手卻被他攔住了,“孫文華,你不是個東西!你這樣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
“那你去告啊?”孫文華呵呵笑了下,“你先看看有沒有證據告我再說!你媽媽精神有問題。自己出走不見了,多正常?”
若是從前風光無限的孫文華,是肯定做不出違法的事情來。可他現在和喪家狗一樣沒區別,我還真怕他豁出去,什麼都不管不顧。
我先給我媽打了幾個電話確認,結果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我不由緊張問,“你想怎麼樣?”
“早這樣問,不就好了?”孫文華睨了我一眼,“上車再說。”
我心驚膽戰地坐了他的車,結果他開口就是一句,“聞靜,我是真的喜歡你。”
聽到這句,我楞了三秒。
“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你媽也可以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我現在買的那套房子很大。四個人夠住。”他又說。
我眼睛猛地一睜,心口泛着隱痛。當初我多少次提出這樣的要求,都被他和他媽拒絕了。
現在他卻主動提出。真是太諷刺了。
我冷着臉,諷刺他,“那你的新一任金主會同意嗎?他給你買的房子,讓你的老婆岳母住進去?”
孫文華愣了愣,然後意識到我在說什麼,惱怒道,“胡說什麼?什麼叫新金主?”
“難道不是嗎?”我的目光直射他的眼底,“買給你那套房間的人,不是你的金主又是什麼?”
“那是陸先生的一片好意。他說了,只要我能說動你離婚,那套房子就是送我們生活的禮物!”孫文華解釋道。
這下,換我愣住了。
陸言?
他搞什麼鬼!
不對。
孫文華恨死了陸言,怎麼可能尊稱他一聲陸先生?陸言也沒理由拿孫文華來試探我對他婚姻的忠臣度啊!
這麼想着,我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你說的陸先生,是不是陸行?”
“他沒說,只說他姓陸。”
“他是不是坐輪椅的?”
“對。沒錯。”孫文華說到這裡,說話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說,“陸言那混蛋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的親大哥都能下那個死手。聞靜,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證讓你好日子。”
聽到這裡,我大概明白孫文華爲什麼找上我了。
“孫文華,你跟着陸行和陸言作對,你就不怕連累了你媽嗎?”
“反正我什麼都不做,陸言也不會放過我和我媽。我爲什麼不跟着陸先生呢?他說過,只要我幫他辦好這個事情,你和陸言成功離婚後,他就會想辦法把我媽弄出來!”
“孫文華,你別做夢了。我現在已經和陸言結婚了。沒有他點頭,就算我腦子進水要和你在一起,也不可能。”
“哈哈。只要你身體髒了,我就不信他頭那麼大,願意帶這個綠帽子!”
我聽懂了他的威脅,不由冷笑,“就你現在的身體,給誰都扣不上綠帽子!”
孫文華勃然大怒,“我做不了,不代表別人做不了。回頭,我把你送陸先生的牀上,我就不信了。陸言還能碰你這個被他大哥弄過的女人!”
“神經病!”我大駭,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事情,不由伸手去拉車門,可門被司機及時鎖了。
“放我下車!”我皺着眉頭怒吼。
孫文華沒理會我,嚴厲地對司機說,“打個電話告訴陸先生,人已經在手上了。”
司機很快撥通了電話,然後轉頭衝孫文華說,“陸先生叫你先把人弄到郊區外那廢棄的籃球館。”
車子朝郊區外開去的時候,我是真的害怕了。
如果我真被帶過去,下點藥,我就真的逃不出來了!
“你最好馬上放我下車。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我強裝鎮定地對他說。
孫文華只是瞥我一眼,噁心地說,“真以爲你自己是個人物了?”
“你這麼幹,陸言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會把真相全部告訴他!”我說。
“你現在就可以給他打電話。”孫文華說。
我很意外他的話,他怎麼一點不擔心我把這事告訴陸言?
“打就打!”我嘀咕了這句話後,就從包裡掏出手機。
可撥通號碼後很久都沒人接。
孫文華這時才說,“你男人現在在和你妹妹在約會,你妹妹已經把他手機關機了。兩個人在不在滾牀單,就看他定力了。”他看了看手錶,“不過,男人通常在這方面也不用什麼定力。”
我瞪着他,他卻猛地搶走我的手機,然後督促起司機,“開快點。”
白色的轎車穿行在蘇市的大街小巷,我坐在車裡,萬分無助。
後來,我被又粗又緊的麻繩捆得像只糉子,丟在孫文華弄來的麪包車上,手機和包全被抄了。在車裡孫文華沒組織我發短信,可天大地大,找個人說容易容易,說難也難,保不準孫文華根本不在乎陸言是不是知道我是他逼走的,關鍵時刻要是拿我的安全和陸言談條件,陸言可能會乖乖就範。
想到這些,我心裡就更痛恨自己的沒用。
我盯着離我只有一步之遙的孫文華。
究竟是什麼,讓一個從前軟弱無能的慫蛋,變成現在這樣的亡命之徒?
我低着頭,嘴角顫抖地說,“孫文華,你真的相信陸行的話嗎?你可能是被他利用的棋子。用完就丟。你這樣做,你也會吃牢飯的!你媽知道了,多傷心?還有你爸,他醒過來,要知道你做出這樣自毀前途的事情,會多難受?”
孫文華盯了我一會,才傲慢地說,“聞靜,我只是受夠了狗一樣的日子!”
我怒視着他,有種想把他身上的肉一塊塊咬下來的衝動。
孫文華的車開了很久,天色很晚的時候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