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碩彬給錢文文拽到一邊,壓低聲音抱怨到: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說一聲就來了?”
“我要說了你還能讓我來嗎?”
“當然不讓了?”
“那還不是了。”席君已來到他們身後,她拽了拽錢文文。
“你也聽見了吧!要是當時聽你的,先跟你男人通個氣,我們能到這裡嗎?”錢文文點了點說:
“對對,還是你聰明行了吧!”
“你們到底來幹什麼?”兩個女人同時看向他,席君首先說到:
“你這話問的,我們當然來找茜茜了。”
“你們不是在她出國時就和她絕交了嘛!”錢文文搖晃着耿碩彬的一隻手臂,彆扭的說到:
“碩彬你就別提這事了好不好?”
“我們當時是被愛情衝昏了大腦,沈茜茜剛走不久,我和文文就發現了,她在我們心裡已經紮根了,沒她我們活得一點勁沒有。”席君嘆了一口氣:
“哎!要不是逢上畢業時,我們早就飛回來了。這不,一結業我們就趕過來了。”
“碩彬,我們在準備回國看她的前兩天,打過電話給她的,可她一直關機。後來席君在學校裡査到她家的地址,我們下飛機先去的沈家。可沈家的人說不知道她在哪裡,只有殷瑋知道。我們又趕到了殷家,他家阿姨說他在青山孤老院。我們就來了。”
“乖乖,你們兩個爲了她,可沒少折騰呀!”
“那必須的,是我們活該!只要能見到她上刀山下火海,我們都願意。”席君說到。
“可爲什麼還沒看到茜茜呢?你們到底給她藏哪裡?”錢文文追問到。
“什麼叫我們給她藏哪裡了?我們和你們一樣也在找她。”聽到這話,錢文文和席君臉色大變。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耿碩彬淡淡的開口說到:
“沈茜茜不見了,她失蹤了!”這事是瞞不住的。
“什麼?”兩個人齊聲喊到。耿碩彬不再說話,向前走去。以席君的暴脾氣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
“你今天不給話說清楚了,我不會讓你再走半步的。”耿碩彬無奈的說到: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衝動,發生這樣的事我們誰都不想。你沒看到嗎?我們正守在這裡,因爲知道她在哪裡的人只有一個人知道。”
“誰?”
“姜山青!”
“那我去找他!”耿碩彬拉住了她:
“他不會告訴你的,我和殷瑋剛從他那裡出來不久。”
“爲什麼?”錢文文和席君再次問到。
“一言難盡,我們先吃飯吃完了我再慢慢的告訴你們。”她們倆看了看環山圍繞的周圍,錢文文問到:
“我們去哪裡吃呀?”
“我也不知道,這是C市唯一的淨士,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路。不知道周圍有沒有飯店。我帶你們去找找。”
此刻正是吃飯的時間,席君看見院中的人都向一個地方走去。她指着他們問到:
“那他們去哪裡吃?”
“院中的大食堂呀!我每天也在那裡吃的。”
“外人不給吃?”
“給,只要進去就供飯。”他看了看身邊的錢文文:
“我怕你們吃不慣!”
“那你帶文文出去吃吧!”席君說着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去。錢文文二話沒說趕緊跟了上去。耿碩彬看着兩個不消停的女人,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席君你幹什麼呀?”錢文文追上去拽住了她。席君看也不看她的說到:
“沒幹什麼,你現在有男人疼。我現在誰都不要,我就想我家茜茜。”
“誰不想她呀!你忘了我們這次來是幹什麼的嗎?不都是來找茜茜的嘛!”席君拉住了錢文文的手。
“我現在心裡特難過!”
“我也是!”
就着大饅頭喝着稀飯。席君和錢文文吃得津津有味。
“多少年沒吃過這麼清淡的了,感覺還挺不錯的。”席君不忘誇到。
“是挺好吃的!”
“那就多吃點,這院中沒啥好吃的,就是管夠。”席君邊往嘴中塞饅頭邊扭頭問到:
“茜茜是不是就往這裡捐錢的?”耿碩彬點了點對。
“哎,早知道我也要捐。”
吃飯過程中,耿碩彬不忘打聽了一下賓館的事。有位老人告訴他:他的兒子離這裡遠,每逢節假日來看他,都住院外村子裡一個小賓館裡。那裡的村民特地爲院中的家屬提供方便,挺乾淨的還不貴。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和姜院長說一下,她也會安排的,只是太麻煩她了。一般人都選擇前者。耿碩彬當然也一樣。
走在去賓館的路上,三個人心情都很沉重。幾分鐘都沒說話。
“碩彬給我和席君好好說說茜茜的事吧!我們想知道。”本來耿碩彬就在考慮着怎麼給沈茜茜的事全都告訴她們,就是她的身世太離奇了,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從何說起。正好也整理得差不多了。
“好的,沈茜茜的事有些複雜,她經歷了常人沒經歷過的。你們好好聽就行,不用去懷疑,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你說吧!”席君難得這樣嚴肅的說的。
“碩彬我也相信你!”
耿碩彬就從姜水秀的出生開始說起,再說到了她青梅竹馬的姜山青,接着說到了那次旅遊從而認識了沈茜茜。他又詳細的說到了那次旅遊中的災難。說到了沈茜茜臨死時發生的詭異事情,和她的遺願。
席君和錢文文聽癡了聽傻了,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腳步,坐在了路邊草地上。
“我聽明白了,原來茜茜就是姜水秀。只是擁有了沈茜茜的外表。”錢文文自言自語的說到。席君也愣愣的說到:
“我想起來了。其實上沈茜茜從來就沒打算瞞着我們,只是她被下了詛咒不能說的。”席君碰了碰身邊的錢文文:
“文文你還記得嗎?她剛進宿舍裡就告訴我們,她是冒名頂替的。當時我們只當作那是個笑話,這麼有名的學校,怎麼可能有冒名頂替呢?還有她的英語水平爛得無法形容,我們一罵她,她總是委屈的說:我都說了我是冒名頂替的。原來她是這樣冒名頂替的。”錢文文使勁的點了點頭:
“她是那麼勤快 能幹,蹭飯也蹭的順手自然,兼職更是幹得如魚得水的…種種表現,都不像是沈家大小姐。以前我們想不通,現在全想通了。”
“她太不容易了,出國五年沈家給你學費她一分沒花全給了孤老院。自己省吃儉用的過日子。她一個人扛下了一切。”耿碩彬感慨的說到。席君和錢文文再也忍不住,心痛的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
“她太傻了,再不能說,也要告訴我們一些呀!我有的是錢,我肯定會幫她的。”席君難過無比的說到。聽到她說的這話,耿碩彬有些不高興了。
“席君,還有你錢文文,就你們倆真不配是她的朋友。在M國你們沒幫她多少,倒是她處處幫你們。就是回國了,在她最需要朋友幫忙時,你們已經給她踢得遠遠的。”席君和錢文文吃驚的看向他。耿碩彬又給沈茜茜回國後:沈家破產; 沈忠心自殺 ;陳愛友的離家出家; 公司員工的追債;她到處借錢最後一分沒借到,昏倒在殷家辦公室裡。兩個人聽得震驚不已。
“你也是她朋友呀?你爲什麼不借錢給她?”錢文文責問耿碩彬到。耿碩耿咬牙切齒的點了一下她的頭說到:
“就你和她私下說的那翻話,她還會找我嗎?她像躲瘟病一般躲着我。”錢文文一聽內疚得深深的低下了頭。耿碩彬又看向席君。
“還有你,本來沈茜茜還有梅傑那個朋友,被你一說,她也不敢和他再有任何聯繫了。你們兩個人呀!心眼比針尖都小。你們給沈茜茜當什麼人了?她是個爲了親情和友情,連命都可以不要人,你們竟然去提醒她。你…你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們就不是人,和她比起來我們就是個垃圾。”席君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到耿碩彬的面前:
“你就替沈茜茜好好罵我吧!我們就欠揍欠罵,罵了我們會好受些。”看着面前的她,耿碩彬心中的氣消了不少。
“好了,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就不提了,你們好好的就行。”耿碩彬也站了起來,給手遞給了錢文文。
“晚上地上潮。坐久了對身體不好,我們還是去賓館吧!”
“我再給你們說說沈茜茜失蹤的事吧!”
“對呀!心裡滿滿對茜茜的虧欠,給這重要的事忘了,你說,你趕緊說吧!”
耿碩彬又給沈茜茜和殷瑋五年前的感情糾紛,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聽得兩個人再一次百感交集。感覺這老天對她太不公了。同時也感覺到,要不是她們心胸太狹隘了,給她推開。她會找她們訴苦的,她們也會好好開異她的 幫助她,也不會導致她又是一個人承擔一切,從而走上極端。
三個人心事重重的走進了一家賓館,錢文文和席君一想到沈茜茜所經受的磨難,淚水就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她們倆根本無心再考慮別的事。直到耿碩彬定好了賓館,給鑰匙拿了過來。兩個人還站在賓館外,默默的摸着淚。
“賓館我已經定好了,我看了一下還可以。你們快進去吧!”錢文文擦乾臉上的淚水關心的問到:
“那你呢?”
“我當然回孤老院了。我明天一早還得和殷總一直去AA風景區派出所,翻看當年的案子呢!”她們倆已經聽他說了:殷瑋正在幫沈茜茜報仇。
“我們也去!我們也想幫茜茜做點什麼。”
“好吧!那明早我來接你們!”席君跟着加了一句:
“你們敢給我們甩了,回來我和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