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我愛上別人了

再見言承歡,麥航遠就像只離了弦的箭,生怕自己慢一步,她就又會消失了,寬闊的視野之間飛奔的他如同一隻展翅高飛的白鷹。

那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那樣奮不顧身的直奔她而來,言承歡怎麼會沒看見,她臉色唰的慘白如紙一般,瑟瑟的往言致遠身後躲了躲:“爸……我不想見他……”

言致遠動了動身子擋住了女兒,正色看着已經快要臨近的麥航遠開口安慰女兒:“有爸爸在,別怕。”

沒料到言承歡會躲着自己,麥航遠在快到言致遠面前的時候緊急剎了車,隔着一臉嚴待以正的言致遠,他努力的想看一看躲在後面的言承歡,可她像只兔子一樣瑟瑟的躲在言致遠身後一直垂着頭。

因爲視線受阻,他內心的急躁又平添了幾分,可礙於言致遠在場,他又不好發作。

只能強忍着找尋機會,他垂眸,看見手裡的那個蘋果還在,眼前突然一亮,伸出手去:“承歡,蘋果,你不是說過每天一個果、醫生遠離我嗎?”

承歡整個臉都埋在言致遠的後背裡,他看見她不斷聳動的肩膀,心裡陡然像針扎過一樣的疼:她是在哭嗎?

他愣着出神,措不及防的言致遠伸手直接大飛了他手中的蘋果:“你離我女兒遠一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個蘋果從麥航遠手裡掉落骨碌碌的滾了一路,最後在路中央停住。恰巧後面一輛車駛出來,輪胎淹沒蘋果的時候安靜的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車子呼嘯駛過,再看那顆蘋果,早已被碾壓成了一潭爛泥。

麥航遠看着那蘋果,甚至都沒擡頭看言承歡滿臉的沉痛和不可思議:“言承歡,要分手是嗎?那麻煩你親自站住來和我說,不然我絕不答應。”

言致遠動了動脣剛想說什麼,就感覺到衣服被承歡拽了拽,他轉身看了女兒一眼,眼睛裡寫滿了疑問,承歡慢吞吞的從他的身後走出來,聲音啞的幾乎發不出聲來:“爸,我想和他談談。”

這一下,麥航遠終於如願逼的言承歡出來了,只是僅僅一眼而已,他就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她臉色花白花白的,瓜子臉尖的好像能戳死她自己,寬大的裙裝襯得她瘦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跑。

出乎意料之外的,言致遠竟然同意了女兒的要求,和女兒耳語叮囑了幾句才陰沉着臉揚長而去。

麥航遠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垂着的雙手鬆了握、鬆了又握成拳,他想抱她的,可這會卻怎麼都伸不出手去。

他懊惱,究竟他們兩個之間怎麼了?

心疼之餘更多是想不通、是憤怒,第一次、交往這麼些年,麥航遠第一次開口對言承歡說了重話:“當初是誰要求我帶她離開的?那些相守一生一世的承諾都是謊言是不是?你把我當什麼了?寵物嗎?喜歡的時候抱在懷裡當寶貝,不喜歡了,厭煩的恨不得一腳踢到天邊去纔好?我是哪裡着你厭煩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只要你說的我心服口服,我保證再也不會纏着你。”

言承歡擡頭目光堅定的如一把利劍:“我愛上林俊佑了。”

這把劍硬生生的將麥航遠的腦子劈成了兩塊,血肉都翻出來了反倒不覺得疼了,他低頭笑了笑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肩,力道大的恨不能將她提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言承歡怔怔的看着他,眼神空洞的毫無生氣:“我說我愛上別的男人了,我愛他,我要嫁給他,這下你可以死心了是不是?”

這個理由,麥航遠根本無法接受,一把將言承歡提至自己懷裡,她的額頭正正好抵着他的下巴,她聽見他近乎沙啞的聲音:“你愛他?那我算什麼?”

承歡伸手用盡全力推開他:“我們結束了。”

說完拔步轉身就走,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和遲疑。

麥航遠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落魄的就像個沒人要的垃圾,狼狽到了極點。

他看着言承歡離去的背影,眼眶開始變的模糊,他不斷的反問自己,就這樣?他們之間就這樣結束了?他的愛情就這樣被糟踐的一文不值了嗎?

不……他不信,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開始追逐她遠離的腳步,從體力上來說,女人遠遠不是男人的對手,麥航遠逮到言承歡完全是沒有懸念的結果。

兩個人緊緊一步之遙的距離,麥航遠一伸手直接穩準狠的抓住了言承歡揹包的袋子,兩股背道而馳的力量互相撕扯着對方,快到極致的時候,呲啦一聲,揹包的拉鍊被扯壞,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

兩個人瞬間都愣住,被扯壞的包狼狽的躺在地上,地上零零散散的都是包裡散落出來的東西,

麥航遠懊惱的蹲下去撿,一樣樣的重又放回壞掉的包裡,筆、記事本、手機、耳機、藥盒……言承歡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蹲下和麥航遠搶着收拾。

兩個人的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摸到一張a4紙上的,言承歡瞪大了眼睛想用力去抓,可還是晚了麥航遠一步,看見他要展開那張紙的時候她沙啞的喊出聲:“求你,別看……”

麥航遠眉心嗡嗡的發疼,他舉着那張紙:“你自己親口告訴我這是什麼,我就不看。”

承歡彷彿鐵了心不張口,伸手就去搶:“你給我。”

兩人走到現在這樣敵對的一步,整個過程已經完全消耗掉了麥航遠的耐心:“你不說是不是?”

她眼睛撲閃撲閃的有着清亮的水光,目光裡寫滿了乞求和焦灼,麥航遠明明看見了,可他還是選擇了狠心無視。

眼見着改變不了什麼,承歡整個心都落在那張紙上,手不停的去和麥航遠爭奪。

兩人搶的厲害,她升值無意之間抓破了麥航遠的臉,這一下撓的麥航遠整個頭皮都發毛了,他反手一把攥住了承歡的手腕,那腕子太細,他一手就能控制她兩隻不安份的手。

單手展開那張單子,那是一張b超單,他還沒詳看就開口問她:“你病了?”

註定是場失敗的追逐,承歡垂着頭不再說話,她閉眼安靜的等待着暴風雨的降臨。

麥航遠仔細的看了一遍那b超單,最終診斷結果就四個字:早孕十四周、單胎……

他手倏的一鬆,她淬不及防的在原地踉蹌了幾步。眼見着差點要摔倒,他連忙伸手扶住了她:“你懷孕了?”

承歡低頭不語。

他眉目之間開始有驚喜蔓延,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剛剛他們兩個人之間才發生過的火光電石。

言承歡懷孕了?他和她有孩子了……他就快要做爸爸了……

他興奮的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轉了一圈,發現她瘦了許多,於是板着臉教育她:“這麼瘦?你現在可是兩個人了,要多吃點,知道嗎?”

言承歡默不作聲的流着眼淚,麥航遠只當她是太開心了,所以纔會哭。

想到剛剛自己對她的惡劣態度,他瞬間後悔的直想要扇自己幾個巴掌。他彎着腰故意配合承歡的身高,很誠懇的向她道歉:“承歡,對不起,剛剛我不該兇你,這麼長時間你一直對我視而不見,我太想你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面對他的低三下四,言承歡徹底受不了了,她不斷的搖頭,眼淚不斷的往外飈:“不是的……不是這個樣子的。我……”

麥航遠直接伸手堵住了她的脣:“我知道,大多孕婦早期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典型的早孕綜合症。”

言承歡突然間就沒話說了,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不管遇到什麼突發事件他都是淡定從容的,這麼興奮,還是頭一次。

突然間她彷彿被惡毒的巫師下了詛咒一樣,一下變成了啞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麥航遠指了指急症大樓:“你是來孕檢的是不是?”

她木然的看着他,依舊是什麼聲音都發布出來。

他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攬着她往急診大樓裡走:“我陪你一起。婦產科的林主任和我關係不錯。”

他一路摟着她,兩個人卻是兩張不同表情的面孔,一個眉笑顏開,一個則是淚痕斑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小夥子惹女朋友不開心了都不知道哄哄,還沒心沒肺的笑的歡實。

到婦產科那一層的時候,電梯剛一開,遠遠的他們就看見言致遠在和林主任交談什麼,麥航遠覺得自己一定是秀逗了,言致遠以前就是軍區醫院出去的,這裡有哪個科室的主任不買他的面子?他這個小角色算什麼?

雖然有點點丟面子的感覺,但麥航遠這次竟然無所謂,爲了他未來的兒子或者女兒,丟這點點面子又算的了什麼呢?

言承歡掙脫出了麥航遠的手,快步走到了言致遠身邊,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孩子似的。

言致遠本以爲女兒已經和麥航遠談清楚了,可眼下這小子居然還能死皮賴臉的跟過來,並且還一副眉開目笑的樣子,他的心肝是被狗叼了嗎?

礙着有外人在場他不好發作。一旁的林主任倒是非常熱情的朝着承歡迎上去,那會麥航遠纔剛剛走近而已。

林主任的話不遠不近正好落入他的耳中:“承歡啊,終止妊娠是小手術,你別太緊張了。”

終止妊娠?麥航遠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他是不是聽錯了,言承歡根本就不是來產檢的而是來做流產手術的?

一顆心彷彿從雲端跌入谷底,他慌慌張張的一把拽住言承歡的手臂,聲音都再顫抖:“你只是來產檢的是不是?言承歡,告訴我,你只是來產檢的,她說的不是真的。”

這一刻或許是言承歡這輩子遇到的最難回答的問題,心裡難受的彷彿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兒,連最簡單的呼吸都成爲了奢望,嘴巴一張一合顫抖的就像被點擊了一樣。

她那顆心已經被攪成一堆爛泥了,現在的她就像是個行首走肉,什麼愛情、什麼未來都像七彩的泡泡一樣一個個破裂,渾身上下似乎長出了毒瘡一樣並且一個個的正在化膿破裂,慢慢變成了一個噁心的怪獸……

這樣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和他站在一起?

想到這裡,她果斷的點頭:“我是來做流產手術的,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她的親口陳述無疑是一把利刃生生的將他的心徹底劈爛了。身體右上角某個地方似乎停止了跳動,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他唯一能看見的就只剩下言承歡決絕走進手術室時的背影,瘦弱的背影是那麼的堅定,堅定的扯斷了他們之間唯一剩下的最後的交結……

在手術室門關上的那一刻,麥航遠知道,他和言承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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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重地,如何能容得下他吵鬧放肆,所以他選擇了離開,不然呢?難道要他這個孩子的準爸爸等着那個劊子手媽媽出來嗎?

見麥航遠無聲無息的抽身離開。言致遠上前一把擋住了他:“要不是你策劃那一出私奔,承歡她也不至於……總是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承歡面前,你們兩個之間從現在開始已經徹底結束。

麥航遠三魂七魄似乎已經都元神出竅了,他雙目空洞的看着言致遠,扯了扯嘴角:“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們這對心狠手辣的父女,總有一天,你們的報應回來的。”

言致遠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他看的出來,麥航遠還沒有被傷到最徹底,不……他要切斷麥航遠這個後顧之憂。於是他閉了閉眼睛,戛然開口:“你們的那個孩子,即便是承歡要留我也不會同意,更何況她以後是要嫁給俊佑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雖然俊佑不是我親生,可我也絕不能讓他戴一輩子的綠帽子。所以麥航遠,除了犧牲你和你的孩子,我別無它法,這是你的命,而人有時候必須得認命,你明白嗎?”

麥航遠本想盡快的逃離這個令他噁心的地方,可言致遠卻咄咄逼人,這個男人慫恿自己的女兒殺了他的孩子,居然還在炫耀自己是有多麼多麼的英明?他是不是覺得因爲他愛他的女兒,所以就能不擇手段的去羞辱他?甚至去害死一個即將快要成型的孩子。

他甚至沒有多想,雷厲風行的一拳將言致遠摜倒在地,聲音沙啞、眼睛裡盡是紅紅的血絲:你這種人壓根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言致遠,你別忘了,言承歡肚子裡的那個不單單是我的,他身上也淌着你們言家一半的血液,害死自己的骨血至親,你們註定這輩子會不得善終。

麥航遠這一拳真是傾注了所有的力道,言致遠畢竟年紀大了,身板不如年輕時硬朗了,被摜倒在地上愣是半天沒緩過來。

麥航遠早就拂袖離開,一開始他還能秉住自己惡化的情緒,可到了半路上他還是不爭氣的哭了,不爲他那段疾馳無終的愛情。不爲那個他用心礙着的女人,只爲那個什麼都不知道還沒成型的孩子。

他何其無辜?何其不幸,他給了他生命,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剝奪生命,什麼都做不了,他就是個失敗的無用的男人……

手機嗡嗡的震動,他掏出來一眼都沒看直接關了機,回到科室的時候,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有人提醒過他的十點要開會。

他環顧了辦公室一圈,當初爲了能守株待兔到言致遠,他才選擇來這裡,現在,結局已定,他還有什麼理由待在這裡?

他提筆快速的寫下了一封辭職信,脫了白大褂仔細的疊整齊,連同那封辭職信一起送進了主任辦公室。

臨走的時候他摸了摸別在白大褂口袋上的名牌,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再見。”

躺在手術牀上的時候,言承歡的眼淚一串接着一串的往下落,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只是燈光太刺眼了。

言承歡沒有選擇做無痛手術,這個孩子,她要自己清楚的記住這個孽種,他的存在只會無時無刻的提醒她是怎樣渡過的那個冰冷的深夜,甜膩的哥羅芳味道一次次侵襲,瘋狂侵犯她的男人,疼的彷彿快被撕裂了的身體……很快,冰冷的器械在子宮裡如同洪水一般橫衝直撞,疼她整個人恨不得揪在了一起。

耀目的手術燈慢慢白化成一束光,這束光裡。她看見了在公交站臺等車的自己,被人用帕子捂着鼻脣漸漸失去掙扎的意識,很快空無一人的公交站就只剩下一隻行李箱,孤零零的彷彿被它的主人故意遺棄了一樣。

郊區隨處可見的廢棄了許久的小巷子,大多年久失修,陰暗潮溼,蟑鼠橫行,這種地方白天都幾乎沒有人經過,黑漆漆的夜間裡更像是阿修羅地獄一樣,根本就不會有人途徑路過。

巷子裡都是積水。散發着腥臭的味道,老鼠吱吱的跑過,她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神色恍惚,黑暗裡有人壓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被鬼壓牀一樣的,尖銳的東西戳破了身體,就像一把刀似得活生生的將她劈成了兩半,她半張着嘴,想喊出來。可喉嚨裡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這樣的暴行足足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言承歡意識開始渙散,男人粗獷的呼吸聲傾瀉而出,她僅剩下的一點點連接的神經啪的一下徹底斷裂,終於整個人當機。

她就像一塊沒人要的抹布一樣被扔在潮溼陰暗的巷子裡,她不知道那個侵犯她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她唯一記得的是那個男人的腰被她試圖反抗的時候抓破了。

手機被扔在離她很遠很遠的地方,鈴聲已經響過無數遍,屏幕羸弱的亮光在黑暗的巷子裡忽明忽暗,下身痛的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她孱弱的往前爬行,可那閃閃爍爍的手機卻總是離很遠很遠,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摸不到。

眼皮子腫的都耷拉下來了,這是大量使用哥羅芳之後的後遺症,不停的有眼淚掉下來,滑過臉頰的時候彷彿一瞬之間就冰凍住了,腰上彷彿有千百條蟲子在不停的往肉裡鑽,整個下半身都沒了知覺。

她堅持了很久、摸索了很久、兩條腿的內側被磨出大串大串的血泡,泡破了血水染紅的兩條腿,雙手沾滿的都是血。顫顫巍巍的摸到手機恰好有電話進來,她接通了對着聽筒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航遠……救救我……”

這一句彷彿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最後一個字剛剛說完,她就暈厥了過去,她彷彿墮入了一個無底的黑洞,她努力的想掙脫想往外爬,可那黑洞泛起大片大片的漩渦,呼嘯着一樣卷着一點點的深陷不見天日。

在黑暗無邊的世界裡沉沉浮浮了很久,久到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久到彷彿歷經了幾個世紀,終於這個黑暗的世界被扯出了一道口子,明亮的光一點點的傾瀉進來,一點點着涼她近乎於絕望的心。

那道光是有一聲一聲的呼喊聲聚攏而成的,在黑暗的世界裡猶如一道指路的明燈:“承歡……言承歡,你在哪?我是爸爸,你在哪?應我一聲好不好?承歡聽話,應我一聲。”

“這,我在這……這……”承歡努力的想呼救,可聲音就像被消了音一樣像幽靈似的堵在嗓子眼口,斷斷續續的冒出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死巷裡到隨處可見堆積着的垃圾和遺棄很久的舊傢俱、衣服等等。地上坑坑窪窪的都是洞,一腳踩下去積水漫過鞋面,滲進鞋子裡冰涼潮溼一片,尋尋覓覓了很久,言致遠路過一堆破損的傢俱時,他聽見了如同小獸一般的嗚咽聲,慢慢的像那一堆傢俱靠近,一樣樣的搬開,直到自己面前只剩下一張破損不堪的單人沙發時,他卻不敢繼續下去了,那沙發正好擋着一個拐角,那個拐角正好可以容下一個人,而剛剛那細細的嗚咽聲正是從這個拐角裡傳出來的……

026 即便有女朋友了可還是會被惦記着110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025 我只是做了一個醫生該做的事情088 小溫馨刺痛了他的眼睛093 你做晚餐爲什麼拉着行李箱過來113 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010 林俊佑020 一句話,行還是不行104 一切都可笑的令人髮指099 要不要來點實際的表示一下你的謝謝015 我祝你打一輩子光棍045 求你,別丟下我一個人072 她把她這輩子最寶貝的東西給弄丟了007 航遠,你會跳舞嗎105 寧願被外界戴上吃軟飯的帽子?081 這樣一個人你確定他能做出那種事情來067 標準的中國弄堂男人093 你做晚餐爲什麼拉着行李箱過來053 你又何曾正真的相信過我012 您可是好久沒來了086 慶幸子彈沒有打穿肩胛骨086 慶幸子彈沒有打穿肩胛骨032 兩位結婚了吧?028 你和言家那丫頭是不是又……070 我以爲你早丟了067 標準的中國弄堂男人111 他就立馬給言承歡找個男人去091 除了疼她就只覺得噁心了058 難得言妹妹還記得我們033 這些年你一直都在關注我?113 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032 兩位結婚了吧?114 死不是對你懲罰,而是對你的厚愛084 或許他能同意我們重新開始024 時隔八年,她還會痛嗎080 難道金錢能泯滅掉一個人的良知和底線016 你哪裡受傷了110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103 別叫他哥,他根本不配046 你這是在拖延急救時間知不知道095 他的傷我來幫他治053 你又何曾正真的相信過我036 這樣是不是暖和一點了043 千萬不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纔好096 你答應還是不答應085 你這算是威脅嗎113 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048 你要回國就是爲了那個女人?100 我可是爲了你纔回來的031 你襯衣袖口釦子又忘扣了066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你的那個建議102 小言言,你究竟會不會殺魚004 拜託,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046 你這是在拖延急救時間知不知道030 病人家屬,你們想多了027 我可以將我爸轉回慈銘嗎002 樓下剛搬過來一個人074 永遠都不要和我說對不起043 千萬不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纔好038 恭喜你被警察逮住直接送進去102 小言言,你究竟會不會殺魚014 你怎麼不問問他爲什麼不來033 這些年你一直都在關注我?089 她不是生來給你們作賤的084 或許他能同意我們重新開始071 你不是總惦記着我的女朋友嗎100 我可是爲了你纔回來的095 他的傷我來幫他治027 我可以將我爸轉回慈銘嗎064 你想見見我的女朋友嗎109 前人作孽後人買單093 你做晚餐爲什麼拉着行李箱過來013 也許過一會他就會來的019 你能救我爸的對不對001 言老師,您家水管爆了038 恭喜你被警察逮住直接送進去082 我愛上別人了083 你竟然對你未婚夫的吻都不能接受030 病人家屬,你們想多了012 您可是好久沒來了007 航遠,你會跳舞嗎058 難得言妹妹還記得我們035 沒想到你還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099 要不要來點實際的表示一下你的謝謝071 你不是總惦記着我的女朋友嗎076 是不是應該懷着敬重之心去求醫問藥110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047 剛剛不是說什麼事情都願意幹的嗎057 名副其實的銷金窟104 一切都可笑的令人髮指089 她不是生來給你們作賤的060 你擱這自怨自艾的她知道嗎079 梅開二度了?115 你兒子的救命恩人025 我只是做了一個醫生該做的事情003 難道你不是來道歉的嗎006 我們醫學院的校草095 他的傷我來幫他治092 少爺只是喝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