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葉菁的事情,葉菁母親算是豁出去了,也不管那麼多了,戰熠陽一從外面回來,葉菁母親就問戰熠陽給許榮榮治病的事情。
戰熠陽一副不以爲然,卻又像是在責備許榮榮的眼神,看了許榮榮一會。
“確實有這回事,但是這種事也因人而異,不一定每個人都能好,我也只是治好過幾個慣性流產的人,她們都是鄉下無錢醫治的人,治不好治好也要看她們的福氣,這種事還要看人的心情。”
戰熠陽也不想把話說的太滿,但是不是真的能治好,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就是許榮榮至今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她的病好沒好,只是整天聽戰熠陽說要生女兒的事情。
許榮榮其實有時候也是在想,興許戰熠陽是在和她開玩笑呢,要不然那那麼容易,她就病好了。
那要是病好了,怎麼沒見懷孕。
是她不行了,還是戰熠陽不行了?
許榮榮站在一旁還是不願意說話,覺得這個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多大的年紀了,還拿生孩子來說事。
要不是猜到戰熠陽打的是什麼主意,許榮榮非說出來自己心裡的想法。
但她一想到林辰還不死不活的躺在沙發上面,許榮榮心裡就發酸。
想起出次見到的林辰,多陽光的一個人,雖然有點不着調,但總好過現在這樣,活着只剩下一口氣,像是個行屍走肉。
許榮榮都聽出來的事情,葉菁父母是什麼人,能聽不出來戰熠陽話裡的幾分實幾分虛麼?
但他們也沒辦法,想要把女兒的病治好,就只能指望着戰熠陽。
醫院他們都看了,也不知道現在的醫院都是幹什麼吃的,給了那麼多的錢,罪是沒少受,卻一點進展沒有。
戰熠陽不管說的是真是假,總好過沒有的好。
有病亂投醫說的就是眼前的葉菁父母,爲了能給女兒把病治好,真的是什麼都不在乎了。
戰熠陽是幹什麼的,且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個師傅,你說你叫他給你騙了呢?
但葉菁父母就沒想過那件事情,他們就是想,只要女兒的病能好,就是家財散盡又有什麼。
戰熠陽模棱兩可的回答,反倒是讓夫妻兩個有了希望。
“你看啊,我看榮榮和我投緣,我想認作個妹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葉菁母親也不是個傻子,這件事情怎麼算還不好說,但是有一樣,他們的女兒,以後和林辰再也不想有什麼關係。
姓林的那種人家是畜生,她絕不會讓女兒在去受那份罪。
不是說林辰是許榮榮的弟弟麼,那她就認了許榮榮,看你們還怎麼說。
許榮榮一下便愣住了,反倒是戰熠陽,笑的滿臉的爽朗。
“這恐怕不行,林辰畢竟和你們是翁婿,我看這件事還是等日後,真的把這個婚離了,在做打算,現在還是放一放。
林辰現在的樣子你們也看見了,榮榮的心軟,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我看暫且先放着,以後再說。
我們其實也只是住幾天,我答應榮榮要帶她去南海看日出,我們其實時間也不多。”
“你們要走?”葉菁母親一聽說戰熠陽要走,忙着追問。
葉菁父親這才說:“你有什麼話直說無妨,你來這一趟,難道就是爲了給我上眼藥的?”
葉菁父親是個爽快人,什麼事情不喜歡藏着掖着。
戰熠陽來都來了,趕是趕不走了,還能就這麼活生生的給吞了,不說明白了,這件事情誰也不消停。
林辰如今就在這裡,他要不走,誰的日子能好過。
話一說開葉菁的母親把許榮榮的手也放開了,爲了女兒她什麼都能豁出去,可這層窗戶紙要是被捅破了,也就什麼都虛僞不上來了。
許榮榮的手一空,朝着葉菁的母親看去。
一點都沒有覺得葉菁的母親虛僞,相反還很多的理解。
她也是做孩子母親的人,當然知道那份牽掛有多麼辛苦,自然不會覺得葉菁母親虛僞。
反倒還安撫性的伸手過去拉了一下葉菁的母親:“我知道你肯定反感我,不看在其它上面,你還看着我把林辰給帶了。
但這些我們姑且放在一邊,你聽聽熠陽怎麼說,到底這件事情有沒有把握,要是沒有,再想其他的辦法。”
聽到許榮榮的話,葉菁母親忽然悲傷的捂住嘴哭了,淚水忽然涌了出來。
看的許榮榮心酸難過,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葉菁難道就不是麼?爲什麼會吃這麼多的苦,受這麼多的罪?
許榮榮難過的朝着戰熠陽看去,戰熠陽看着葉菁的母親:“我既然能來,自然是有把握,但這件事情還是需要你們的配合。”
聽到戰熠陽說,葉菁母親的哭聲嘎然而止,擡頭朝着戰熠陽淚眼滯納的看着。
戰熠陽看了一眼別墅裡眯着眼睛的林辰,轉身走了出去。
葉菁父母跟着出去,許榮榮緊跟着也出去,出了門戰熠陽才說:“這個病不好說,我要先診了脈才知道是不是有把握,絕大部分像是葉菁的情況,都是因爲慣性流產引起,有些說是再也懷不上的,肯定是傷了子宮。
榮榮就是這樣,當年榮榮生了孩子,母子平安是萬幸,能治癒儼然不大可能。
西藥是針對病竈下藥,藥到病除可以,但是要養卻難。
中醫治療注重養,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起碼可以從養入手,這方面就看你們了。
你們是給我時間幫葉菁,還是說一直把葉菁打在身邊四處求醫問藥。”
戰熠陽的一番話下來,葉菁的父母都沉默了。
許久葉菁的父親才說:“葉菁在對面的小樓上面,一直不願意出來見人,如果你想診脈,你們去吧。”
戰熠陽看向對面的小樓,不由得笑了笑:“我知道葉菁在裡面,窗戶開着,想必她也看到我們來了。”
葉菁父母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也是無限的痛苦。
把女兒攏在身邊固然不對,但現在女兒這樣還能回去找林辰麼?不說他們也無法忍受,也要能才行。
“我和榮榮去看看,如果能夠治癒,我們在繼續這個話題。”轉身戰熠陽拉着許榮榮朝着前方的小樓走去。
一邊走許榮榮一邊回頭看了一眼葉菁的父母,知道他們也很難抉擇,但他們也是出於好心。
希望最後的最後,他們都各自安好,不要在發生悲哀的事情。
到了小樓的下面,許榮榮被門口的兩隻沙皮狗給嚇到了,許榮榮忙着向着戰熠陽的身後躲開。
老管家從身後走了,叫走了兩隻沙皮狗,戰熠陽才帶着許榮榮去樓上。
開了門,樓裡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戰熠陽沒有上去,只是對着許榮榮說:“你去看看,如果她願意下來,就下來,不願意我們明天再來。”
許榮榮點了點頭邁步朝着樓上走去,上了樓推開了一扇門,門裡窗戶的前面坐着一個身形消瘦的人,許榮榮仔細的看着,確認是葉菁,邁步走了過去。
已經走到了葉菁的前面,葉菁還沒有反應。
許榮榮坐下,仔細的看着葉菁消瘦的臉,葉菁卻一直沒有反應,雙眼直直的盯着外面的一個地方看着。
許榮榮奇怪的擡起手在葉菁的眼前揮動了一下,葉菁仍舊毫無反應。
許榮榮的心口一陣窒息,手又在葉菁的面前快速的揮動了兩下,結果葉菁還是沒有反應。
許榮榮的臉徹底白了,把手收了回來,半天才反應過來,眼睛裡卻溢滿了淚水,擡起手把嘴捂住,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聽見許榮榮哭了,葉菁才把臉轉過來,朝着許榮榮的臉看,看到許榮榮很久纔有一點反應。
而後她問,聲音很輕也很細小:“你是誰?”
許榮榮哭的滿臉的淚水,朝着葉菁笑着:“你忘了,我是許榮榮,你不記得了?”
葉菁搖了搖頭,似乎是回憶着什麼,想着,“你是林辰的女朋友?心上人?”
許榮榮忽然愣住了,很久才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林辰的女朋友,我是林辰的好朋友,姐姐,你纔是林辰的女朋友,你是他妻子。”
“我是?”葉菁像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一樣,木偶似的搖着頭,很久才轉開臉看向外面,像是在消化許榮榮的話。
許榮榮一直在小樓上面坐着,坐了很久也沒有離開,知道聽見葉菁她說:“我困了,我想睡覺。”
起身葉菁回去牀上躺下,抱着一個小枕頭,躺下後蜷縮着,一隻手摟着她的枕頭,一隻手輕輕的拍着枕頭,就如同是拍着一個小孩子一樣,看的許榮榮一陣陣的心酸。
葉菁是個多善良的人,爲什麼要吃這麼多的苦,許榮榮真的是不能明白。
是不是好人就一定要這樣,上天爲什麼不聽也不看,難道說真的睡着了,不知道這世界上發生了什麼事?
看着葉菁睡着,許榮榮去關了窗戶,給葉菁蓋了一條被子,離開後去樓下見戰熠陽,一見面便哭了。
戰熠陽端起許榮榮的下巴,無聲的一聲嘆息,把人樓在了懷裡。
“這是她的命,更是林辰的命,好像是蝴蝶爲花醉,花兒爲蝶美,經歷過這一番波折,相信他們之間,便在也沒人可以分開,就像是我們,如果沒有痛,怎麼會有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