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問興許許榮榮還睡得着覺，結果問完倒是睡不着覺了。
許榮榮的話問完了，戰天寧就要出去，許榮榮臉上能好看麼，這是要幹什麼，這纔剛剛開始，有完沒完了？
許榮榮其實不是心裡不平衡，就是心裡很亂，別的都不說了，就是你還沒正式去拜訪過，就把人家姑娘給……
到了嘴邊上的話，許榮榮都不好意思說，你怎麼說，說出來都覺的丟人，更生氣，一點不讓人省心。
“媽，我出去了。”戰天寧也看出來了，她媽有火氣，說完轉身腳底抹油似的就跑了。
許榮榮呢，整個人都有點傻，也有點亂。
其實這孩子什麼都好，但就是一樣，這件事做的不對勁。
念恩是好，可念恩纔多大，十八歲，你着什麼急？
十八年都等了，你還在乎多等兩年麼？
許榮榮心裡不太舒服，蹉跎着起來去了外面，剛出了門就看見戰熠陽了，人就在院子裡面呢，對面坐着沈讓，真陪着戰熠陽在哪裡喝茶呢。
許榮榮本來想着過去說句話，眼下哪裡有心情，兒子還沒弄明白，誰還管得了丈夫的事。
邁步許榮榮去了紀念恩的房門口，沈讓都覺得奇怪的事情，怎麼天寧剛出來就去了紀念恩的房間裡面，天才剛黑，平常在部隊裡這個時候，戰熠陽總是最後一個休息的人，不是學習就是研究信息部隊裡面的資料，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休息了，進門就關了燈。
關燈？
沈讓起初想的還很純潔，結果下一刻便瞪圓了雙眼。
那是紀念恩的房間？
紀念恩？
沈讓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但腦子裡很清楚，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那邊根本就是紀念恩的房間，而戰天寧這時候進去？
擡頭沈讓看了一眼已經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天，這時候？
紀念恩的房間裡面？
沈讓想明白，許榮榮也擡起手敲了敲紀念恩的房門。
許榮榮現在一點沒意識都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把兒子叫出來，這麼做不對。
她是當媽的人，還有個女兒呢，雖然這兩年阿暖都在溫珊珊那裡住，但她也能深有體會有女兒的那種感觸。
許榮榮就是覺得，這件事情兒子做的不對。
既然不對就應該改正，沒有什麼可說的。
許榮榮敲門的時候，戰天寧已經上了牀，而且此時正在幹那種事情，聽見了敲門聲，也聽見了許榮榮的聲音，但戰天寧有點離不開的。
額頭滴滴答答的汗水落在紀念恩的胸口上面，紀念恩的小臉憋得通紅，擡起手推了推戰天寧，無可奈何的，“你下去。”
“下得去麼？”戰天寧好笑，但也就是嘴上這麼說，外面是他媽，他不下去也不行。
翻身離開，戰天寧馬上把衣服褲子給穿上，喝了一口水，低頭看了一眼，這纔去的門口。
門開了，戰天寧臉上還有汗呢。
許榮榮也沒覺得自己多難爲情，倒是看着戰天寧說：“你出來。”
許榮榮一看戰天寧還沒把襯衫穿好的樣子，心裡就有氣，你說你也不小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還不知道麼？
你這樣，你叫我怎麼和你葉子阿姨交代。
實際上，葉子安就沒想過許榮榮給她交代，或許是說交代什麼，就等着這一天呢。
許榮榮心裡窩火，轉身去了戰熠陽的對面坐下，以前要是不聽話還能打，現在想打也下不去手了，都長得這麼大了，和他爸一個高度，怎麼下得去手，就是下得去手，她還不願意打呢，打完了疼的是她。
許榮榮坐下就算是生氣，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戰熠陽，心裡想着，他不是你兒子啊，你肯定是早就知道了，一回來就跟着你出來的，什麼時候混到人家念恩的房間裡去了，你會不知道，你騙誰呢？
現在的許榮榮，心裡範堵，自己的孩子沒幹好事，她看誰都不順眼。
這要是三十歲，哪怕是二十五六歲呢，也不至於這麼爲難。
再怎麼說，你也等着念恩在長大一點啊，念恩是什麼時候過生日，還沒過生日吧？
沒過生日就是沒成年，沒成年知道麼？
許榮榮現在把十八歲已經當成一個成年的標準了，殊不知，法定的成年期是十四周歲。
“媽。”戰天寧走來叫了一聲許榮榮，許榮榮都沒有理會戰天寧的意思，臉上一片冰冷，和早上戰天寧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時候是喜悅，如今去是陰霾。
反觀對面的戰熠陽，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竟還能一口口的喝着茶。
許榮榮不看還好一看更氣了，好像兒子是她自己的一樣，怎麼和葉子交代，怎麼交代，人家小姑娘還沒成年呢。
“你怎麼不說話？”許榮榮突然的就來了脾氣，不高興的問戰熠陽，戰熠陽一臉的無所謂，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問：“說什麼？”
“你說說什麼？”許榮榮就是不理解的，怎麼世界上會有這種父親，看着兒子犯錯也不阻攔。
“說怎麼辦？”許榮榮忽然大聲說，戰熠陽看了一眼兒子戰天寧問：“怎麼辦？”
“我的年假加到一起有兩個月，我想去葉阿姨哪裡一趟，和葉阿姨說這件事情，希望能先訂婚。”
“訂婚？”許榮榮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纔多大就訂婚？
“你瘋了？你纔多大？念恩纔多大，說出去不讓人笑話？”許榮榮覺得自己家的事情就沒有一件事值得她炫耀的，想想都不舒服。
如今又出了這種事情，忍不住說：“你倒是沒事，二十二歲，又是個男孩子，就算是有什麼事情，外邊的人也不會怎麼樣你，念恩呢，你要念恩怎麼辦？還有……
你們，你們到底有沒有？有沒有……”
許榮榮狠狠的看了一眼兒子：“有沒有把措施做好？”
其實這種話許榮榮一點不想說，但是她要不說看戰熠陽的意思也是不打算說了，那不說怎麼辦？
許榮榮爲了這句話把臉都憋紅了，恨鐵不成鋼踹了一腳椅子。
一旁沈讓看了一眼戰天寧，心裡還想着，沒聽說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不過倒是長得很漂亮，他的女朋友要是有紀念恩那樣漂亮就好了。
沈讓這邊正想着，那邊戰熠陽說：“回頭我叫人給你物色一個，不過也不着急，你的年紀還不適合談婚論嫁，男人雖然不是非要事業有成才能娶妻生子，但是總不好讓人覺得你太平庸。”
聽了戰熠陽說，許榮榮氣的直咬牙，沒見過這麼氣人的父子，和他們說正經事，又扯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了，能不氣人麼？
“都閉嘴。”許榮榮正氣頭上，喊了一聲，結果都不說話了。
“你，說，到底怎麼辦？”許榮榮到底還是朝着戰熠陽看着問，戰熠陽挑起眉頭看着兒子戰天寧，問他：“你想怎麼辦？”
許榮榮沒氣的站起來，每次問他，他都把問題推給兒子，要是兒子穩妥一點，能出現這種事情麼？他還問。
戰天寧倒是沒有讓戰熠陽失望，想了想說：“我會娶念恩，但現在不行，媽問我有沒有措施，我有措施。”
戰天寧不說，許榮榮還有點反應，說完整個人都沒了反應，也別說是許榮榮，就是戰熠陽和沈讓都各自意外了起來。
特別是沈讓，上下看了兩眼戰天寧，總不能來之前就買了安全套在身上，他們之前在一起的，他怎麼一點不知道？
沈讓正想着，對面的戰熠陽撩起眼眸看了一眼兒子，想到什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泰然自若的樣子看了就讓許榮榮生氣，都是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喝茶。
還是個當兵的呢，怎麼還買安全套。
許榮榮有些話問不出口，畢竟兒子長大了，小時候這些事情她都沒有問過，這都應該是當爸爸問的話，她一個做母親的人，怎麼好意思問的出口。
但是要不問，他們一個個的，能把人氣死。
“你就是想要氣死我，你就是想要娶，也要去你葉阿姨面前問問，再等幾年不行麼？你現在還在部隊裡面，要是給人知道了這些事情，你還沒到法定結婚的年齡，你說你，你怎麼就一點都不長心，你是要氣死我？”
戰熠陽從娶了許榮榮的那天開始，就沒想過有那麼一天，許榮榮會爲了什麼事情和兒子生這麼大的氣。
歲月不饒人，此時的戰熠陽突然的發現，原來青春是不等人的，過後就在也不回來了。
即便是一個人的容貌保護的再好，心也跟着老了。
喝了茶，戰熠陽看着兒子戰天寧：“既然你都想好了，回去吧，你媽媽也只是一時間過不去，回頭我會和她說，去吧。”
“嗯。”戰天寧又看了一眼許榮榮，得到了戰熠陽的首肯，轉身走了。
留下其餘的三個人不由得一陣沉默。
人走了許榮榮開始犯愁，這件事情到底怎麼辦還沒有說清楚呢，就把人給放了回去，人家那是小姑娘，這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