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熠陽說:“當然是爲了向你證明,她在胡說。”
許榮榮不知道該得意地笑還是該得意地大笑,“那有必要這麼高調咩?人盡皆知了。”這件事一定會在這個圈子裡傳開,好了,她一戰成名了。
“當然有必要。”戰熠陽撫了撫許榮榮的長髮,“順便告訴其他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許榮榮轉了轉烏黑的瞳仁做沉吟狀,繼而笑着靠到了戰熠陽懷裡。
無論如何,心裡是甜蜜的。再說,那個方海心剛纔真的很過分。
哎,這就叫惡有惡報吧。
“外面冷,進屋?”戰熠陽寵溺地問小白兔,小白兔當然是乖乖點頭。
兩人回到屋子裡,生日宴已經尾聲,戰司令和樑淑嫺正在送客。
許榮榮跟幾位關係好的長輩道了別,被剛認識的長輩催促快點舉辦婚禮,她赧然笑着點頭。
整個晚上神出鬼沒的戰亦琳故意調侃戰熠陽:“看來叔伯們很滿意你媳婦,你媳婦比你討喜多了!”
戰熠陽看着自家妹妹淡淡地說:“家裡的討厭鬼太多了,總要有一個人討人喜歡才行。”
戰亦琳反應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戰熠陽是說她不討喜,打算找他拼命的時候,他已經去找許榮榮了。
許榮榮正和戰司令夫妻從外面送客人回來,戰熠陽不喜歡她跟樑淑嫺說說笑笑顯得那麼親密的樣子,要去把她拉回來,戰司令卻忽然開口對他說:“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漫不經心地跟着戰司令走到客廳的沙發那邊,他淡淡地問:“什麼事?”
“方家給我打電話了,你給小紀打個電話,讓方家參加明天的工程招標大會。”戰司令的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戰熠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爲了許榮榮,這個兒子竟然可以坐到這種地步。
“這十幾年來我聽過你話嗎?”戰熠陽冷笑着反問,十八歲那年,戰司令讓他去參軍,他跑去國外留學,留學回來後,戰司令在國企給了他找了一個高管的職位,他卻毅然瞞着軍官二代的身份入伍了。
“這一次,也一樣。”他接着說,一樣不會聽話。
“你……”戰司令無法理解,“小女孩年輕不懂事,就說了幾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真的要因爲這幾句和方家交惡嗎?”
“交惡又怎麼樣?”戰熠陽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不懂事,那就吸取這次的教訓,以後懂事點。”
“是不是我以後對榮榮做了什麼,你也敢不顧一切報復我?”戰司令的臉上已經浮出怒色。
“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戰熠陽說得十分冷峭,說完就不再廢話,拉着許榮榮上樓了。
“逆子!徹頭徹尾的逆子!”戰司令氣得額角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
這時,逆子已經“嘭”一聲把房門關上,煩躁地扯鬆了領帶。
“你幹嘛啊?”許榮榮幫戰熠陽把領帶脫下來,解開他領口的兩顆釦子讓他放鬆下來,“我聽到你和你爸提起方傢什麼的。如果那會影響到兩家的關係……熠陽,算了吧?我又沒有把她的話聽進耳朵。”
“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戰熠陽的態度不容置喙,他平靜了一下看向許榮榮,“你別管,不是什麼大事。”
“……”許榮榮無語了一下,那什麼纔算大事啊?
但是現在戰熠陽正不爽着,再和他說這個,他可能就會徹底整倒方家,許榮榮只能摸摸他的頭,“好啦,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別生氣了。”
她纔剛剛轉過去身去,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腕,反應過來的時候,戰熠陽的脣已經壓在她的脣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敲門聲響了起來——
“大嫂,大嫂……我給你送拖鞋和衣服過來!”是戰亦琳。
“……”
“……”
許榮榮和戰熠陽互相看着,片刻後,許榮榮默默地推開了戰熠陽。
居然被打擾了……
戰熠陽掉過頭危險地看了眼大門,走過去把門拉開,看了眼戰亦琳手上的衣服鞋子,沉着臉說:“把東西給我。”
“呃,大嫂呢?我給大嫂的!”戰亦琳不給。
“……”
戰熠陽的耐心用完了,劈手把戰亦琳手上的東西奪過來,“嘭”一聲關上門。
戰亦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看着嚴密得絲毫縫隙都沒有的房門,她摸了摸鼻子。
幹麼四?娶了老婆很了不起嗎!
戰熠陽憤憤地轉身走了,戰熠陽把東西拿回了房間。
許榮榮剛要去把戰熠陽手上的東西接過來,然而,戰熠陽一揚手就扔到了一邊,她“呃?”了聲,“不是給我的嗎?”
戰熠陽瞥了眼被拋棄的睡衣,嗤之以鼻:“用不着。”
許榮榮的腦袋上還冒着問號反應不過來,人已經落入戰熠陽懷裡,隨之而來的,是他鋪天蓋地的吻……
……
……
時間回到生日宴剛剛結束的時候。
戰司令的生日宴結束,停在戰家門外的車輛紛紛被賓客開走,最後剩下來的是一輛蘭博基尼,是紀凡逸的車。
紀凡逸姿態閒適地靠在車門上,看着努力維持着正常姿勢走出來的葉子安,玩味地笑了笑。
這個女人最後一個走,無非就是……
怕自己走路的姿勢醜瞎衆人的眼睛。
她剛纔打架的時候扭了腳。
“笑什麼笑!?”葉子安瞪紀凡逸,“沒見過美女扭傷腳啊?”
“上車。”紀凡逸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把你送回去,我今天晚上的任務就完成了。”
葉子安腹誹着紀凡逸沒風度,居然連車門都不給她開!
不過,種馬有風度那才叫稀奇吧?
上車報上公寓的地址,不等她繫好安全帶紀凡逸就發動車子,她差點被甩出去,憤憤地瞪了紀凡逸一眼,“你急什麼急?又沒有女人在等你!”
“嘁,只要本少爺勾勾手指,A市百分之九十的女人會乖乖等本少爺。”
“我靠!難怪A市的平均智商一直上不去呢!”葉子安冷豔一笑,“原來是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被種馬種傻了。”
真狠啊,紀凡逸在心裡感嘆,以後誰敢娶葉子安這種女人?有幾個人會像他一樣瘋了把她拉來給自己當秘書?
“葉小姐。”表面上紀凡逸還是非常淡定的,“希望你也儘快醒悟過來,爲提升百分之九十的機率做點貢獻。唔,說不定看在是你的份上,本少爺可以屈尊降貴等你。”
“紀總,你寫遺書了嗎?”葉子安冷笑着問。
“怎麼?”
“沒什麼,怕你有一天精盡人亡在牀上,提醒你一下。”
“沒等到你,我怎麼捨得精盡人亡呢?”
“我覺得還是你精盡人亡快一點。”葉子安哂笑,她永遠不可能成爲紀凡逸的西裝褲下之臣。
“走着瞧。”紀凡逸邪魅地揚了揚脣角,俊美妖孽的五官在夜色裡散發出一種極致的性感。
他乏味的生活,總算有了一味調味劑,他要慢慢品嚐。
不到一個小時,蘭博基尼停在了葉子安的公寓樓下,“到了,滾下去。哦,對了,你明天要陪我去見國光銀行的行長,我不希望見到你一瘸一拐的。好夢。”
葉子安“啐”了一聲,“本來這個夜晚可以有個好夢的,但是你把方圓百里的空氣都污染了。我今天晚上要是吸入性中毒,兇手就是你!”
“哦,那你記得寫好遺書再睡覺。”
“寫你妹!”葉子安“嘭”一聲甩上車門,一瘸一拐地上樓了。
種馬就是種馬,會動的從來只有下半身,腦袋裡裝的都是精蟲!她都這樣了,居然不送她去醫院,好歹也在藥店門口停一下車啊!她明天就是一瘸一拐地去上班,氣得種馬的下半身都動不了了!
紀凡逸看着葉子安一圈一拐的背影,掏出了手機翻着通訊錄。
他的通訊錄有一竄長長的名單,都是女人的名字,今天晚上,要翻誰的牌來侍寢呢?
Cindy?唔,不錯,軟骨動物一樣柔軟的女人,讓她纏哪兒就纏哪兒。
就這個軟骨精了!
紀凡逸邪魅地勾起脣角,放下手機,發動了他的限量版蘭博基尼。
蘭博基尼應該停在市中心的五星酒店的,可是最後,它卻不受控制地停在了一家藥店的門前。
看着那個大大的“藥”字,紀凡逸皺了皺眉,問自己是不是腦殘了,來這裡幹嘛?買治腦殘藥?
“扭傷腳應該用什麼藥?”進了藥店,他問的卻是這句話。
店員很快給他拿好藥,他付了錢拎着出了藥店,坐在他的限量版豪車裡把藥從盒子裡拆出來……玩。
“紀凡逸,你一定是瘋了,有女人躺在酒店讓你玩你不去,坐在大街上玩消腫藥。你爲什麼要放棄治療?”紀少爺開始自言自語。
過去片刻,他把所有的藥都扔回袋子裡,開車又回到了葉子安的公寓,上樓,猛按她家的門鈴。
許久沒人應門,他皺眉,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該不會這麼早睡了吧?
正想着,門打開了。
葉子安千想萬想沒想到會是紀凡逸這頭種馬,下意識就要把門關上,紀凡逸眼疾手快地用手抵住門,“幹嘛?見到我激動成這樣?”說着他把手中的袋子扔給葉子安,“拿去。”
葉子安看見是藥店的袋子就猜到是什麼了,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紀凡逸,“你……你忘了吃藥啊?”紀凡逸怎麼可能去給她買藥?
“不識好歹。”紀凡逸轉身走向電梯,舉起手揮了兩下,“不用謝了,我去藥店問了問治腦殘的藥,店員就給了我這幾樣。葉小姐,請不要放棄治療,祝你早日康復。”
“……”葉子安想用藥砸穿紀凡逸那顆腦袋。
紀凡逸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葉子安也關上門,她拆開袋子的時候,發現所有的藥都是拆開的,盒子、藥、說明書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
呃,紀種馬對這些藥做了什麼?確定還能用嗎?